聽到聲音,顏姝連忙正襟危坐,淡聲道:“進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端着食盤進了屋,今日的他穿着代表玄天宗外門弟子身份的淡青色衣袍,雖然已經有些舊了,卻依舊難掩他清貴的風姿。

    與昨日地牢中散發的他不同,今日的他墨髮束冠露出光潔的額頭,只餘些許碎髮垂在兩側。

    劍眉鳳眸,高挺的鼻樑鼻頭卻很精緻,紅脣微薄脣形卻很飽滿,肌膚看上去好似比她還要白上幾分,更襯的朱脣紅潤,尤其是那脣珠,好似鮮紅的櫻桃,看久了甚至想讓人去咬上一口。

    咳咳!

    她好像想多了。

    察覺到她的打量,蕭寂寒劍眉微簇,他目不斜視的將一碗靈米粥和一碟小菜放下,而後拿着食盤轉身就要離開。

    顏姝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了什麼,開口道:“慢着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聞言劍眉皺的更緊,他轉過身來,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,只垂着眼眸道:“師父還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顏姝看了眼他身上,已經有些泛白的衣袍,從芥子袋中取出自己的令牌放在桌邊,淡淡開口道:“以往爲師有心魔,所慮多有不周,雖收你入門下,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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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顏姝忽的閉了嘴。

    蕭寂寒擡了眸,語聲清冷:“師父到底想說什麼?”

    “沒什麼。”顏姝指了指桌上的令牌,淡聲道:“你的衣衫有些舊了,用完飯後,拿上爲師的令牌,去領些新的衣衫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蕭寂寒看了她一眼,擡腳上前拿起令牌,道了一聲:“是。”

    他的語聲很冷淡,顏姝也不以爲意,頂着極度仇恨的好感度,要是還能熱情似火就奇了怪了。

    將原主的高冷發揮到了極致,顏姝拿起碗筷淡淡嗯了一聲。

    蕭寂寒看了她一眼,拿着令牌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待到房間的門關上,顏姝這才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媽呀,她算是看出來了,對待男主就要人狠話不多,多說一句都要掉好感!

    她早上一個玉簡送出去,好不容易漲起來的好感度,只是因爲多說了幾句話,就白費了。

    怕了怕了,從今往後,她還是儘量少說話,只管送送送好了。

    出了門的蕭寂寒,看了看手中的令牌,攏了劍眉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?

    玄天門弟子的衣衫,根據不同的身份會有不同的顏色,初入門時都爲外門弟子,衣衫乃是淡青色,五年之後會進行拜師典禮,若能順利拜師,則成爲內門弟子,衣衫是淡藍色,而五大峯峯主的親傳弟子,則是淡紫色。

    原主乃是無上峯峯主,蕭寂寒是她門下唯一的親傳弟子,按理在入駐無上峯後的第一日,就該拿着原主的令牌去領新的衣衫,以及代表親傳弟子的一應物品。

    可是原主從沒有提過,故而蕭寂寒到現在,領的還是外門弟子的份例,一應物品還是入門時派發的,就連身上的衣衫,也還是入門時領的。

    想起以往,蕭寂寒的鳳眸頓時又冷了幾分,他將令牌收好,脣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。

    用完飯後再去?

    送到無上峯的靈米,只有一個人的份例,他哪裏來的飯?!

    招出入門時派發的下下品飛劍,蕭寂寒收的眸中冷色,朝無虛峯而去。

    玄天宗有五峯一殿。

    五峯分別是顏姝的無上峯,大師兄溫友河的無妄峯,二師兄邴世恩的無影峯、三師兄柳枝青的無煉峯、四師兄施萬清的無虛峯。

    一殿,是無量殿,歷代玄天宗宗主居住之所,也是議事之殿。

    玄天宗宗主一年前隕落,由大師兄溫友河繼任宗主,但因着規矩,上任宗主隕落三年之後才能舉行繼任大典,故而如今無量殿依舊空置,溫友河仍住在無妄峯。

    各峯職能不同,無虛峯負責的乃是外門和內門弟子的教導,以及物品的發放,故而蕭寂寒要領衣衫就必須得去無虛峯。

    玄天宗與其它宗門一樣,皆是每隔十年開一次山門收徒,給凡人一次修煉的機會,當然機會不是人人都有,前提是你得有較好的靈根纔行。

    而蕭寂寒是個例外。

    距離上次開宗門已經過去了六年,當年新入門的弟子都已經拜了師,故而當蕭寂寒一身淡青色的衣衫,走在無虛峯的時候,頓時引來了衆人的側目。

    蕭寂寒目不斜視,直往領物資的總領閣而去。

    “呦,這不是廢物靈根蕭寂寒嘛。”

    幾個身着淡藍色衣衫的弟子,面上帶着譏諷的笑走了過來,堵住了蕭寂寒的去路。

    蕭寂寒掀了掀眼皮,淡淡看了他們一眼,擡腳往一旁走去。

    然而他剛剛走了一步,那幾個人就又將他的路堵上了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面上帶着譏諷,笑看着他道:“蕭寂寒,你不是已經被顏師公收爲親傳弟子麼?怎麼還是這麼寒酸,穿着入門弟子的衣衫,拿着一柄下下品的飛劍呢?”

    “師兄又何必明知故問,玄天宗上下誰不知道,顏師公不過是看上他那張臉,將他當個暖牀的僕人使喚罷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,你們可千萬別這麼說,不管是僕人還是暖牀的男寵,人家好歹也是顏師公名義上,唯一的親傳弟子,我們見着他,還得喚一聲師叔呢!”

    “師叔?就他四屬性的僞靈根,他也配?!他除了一張臉,還有哪裏能上的了檯面?顏師公也未必看的上他!”

    “就是,顏師公那般清冷出塵之人,怎麼會看的上這個廢物?若真是收了他當男寵,又豈會連件像樣的衣衫都不給他?!”

    “顏師公肯定是一個人住在無上峯,缺少個僕役,這才以收徒之名,特意尋了個廢物去打雜罷了。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立刻引來了衆人的附和嘲弄的笑聲。

    蕭寂寒面色不變,待到他們笑了一會兒,纔出聲道:“說夠了麼?說夠了就讓開!”

    “呦,你還橫起來了?!”

    最先出聲的那個男子,忽的收了笑,上前一步看着他冷聲道:“蕭寂寒,別以爲你入了無上峯就是個人物了,顏師公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!識相的話,你趁早自己滾出玄天宗,別讓你的僞靈根,玷污了玄天宗的宗門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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