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麼熟悉的東西。
蕭寂寒將手放下，脣邊帶了一抹笑意，低頭朝懷中的人看去。
他本就長的極美，比男子多添了幾分美豔，比女子多了幾分陽剛之氣，他一笑，就連操縱幻境的女子都微微失了神。
這直接也導致，在蕭寂寒懷中的‘顏姝’愣了神。
但女子很快就反應了過來，‘顏姝’也回了神，繼續嬌媚的輕喘着：“寂寒……給我，我要難受……”
蕭寂寒輕舔了下下脣，低頭垂眸在她耳旁，用暗啞的聲音低聲道：“師父想要我給你什麼？是我這個人，還是心頭血？”
好感度：14（初識）
好感度：13（初識）
好感度：12（初識）
……
好感度：5（初識）
好感度即暴漲之後，迎來了暴跌，顏姝看着跌到只剩5點的好感度，非但沒有一絲挫敗和失望，反而隱隱還有些高興，比起進幻境之前的0點好感度，已經是她賺了。
然而高興過後，卻是緊張。
5點的好感度，重提心頭血，他會怎麼待她？
這回應該不會想殺了她吧？他說過不會讓她死，也答應過，如果遇到什麼讓他懷疑她的事情，他也不會直接給她判死刑，而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。
顏姝屏息凝神，緊張的看着面前的影像。
在蕭寂寒問出那句話後，他懷裏的‘顏姝’卻沒有回答，只是難耐的蹭着他，重複着那句：“寂寒……給我，我要難受……”
蕭寂寒聞言垂了垂眼眸，低頭離得她更近了些，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暗聲道：“師父，你還沒有回答徒兒，你到底想要什麼？是想要徒兒這個人，還是徒兒的心頭血？”
‘顏姝’似乎被他的親暱燙了耳根，身子越發嬌柔起來，輕喘着道：“我……我都要，寂寒，給我……”
蕭寂寒聞言，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，低低笑了。
他的笑聲在祕境之中迴盪，清冽低沉甚是悅耳。
美人一笑傾人國，這美人可未必指的是女子。
若是在前世，就衝着這顏值，就衝着這笑容，她肯定要拍個照來舔屏。
可是現在，顏姝卻被他笑的毛骨悚然。
過了一會兒，蕭寂寒終於緩緩止了笑聲，可面上的笑意卻還沒有完全退散，他看着懷裏的顏姝，親暱的道：“師父還真是貪心，然而不可以哦，我這個人，或者我的心頭血，你只能選一個。”
‘顏姝’不答，只盡職盡責的出演着一個慾火焚身的角色。
蕭寂寒坐直了身子，離她稍稍拉開距離，似有些遺憾的道：“既然師父不選，那就只能由徒兒來選了。”
噗！
劍刺入身體的聲音。
懷中的‘顏姝’瞬間瞪大了眼睛，不可思議的看着他，似乎完全想不通他爲什麼會這麼做。
蕭寂寒的手握着劍柄，劍刺入了‘顏姝’的胸口，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，浸染了地面。
他收了面上所有的神色，又恢復到了平常那張冷沉到幾乎沒有表情的俊臉，鳳眸帶着冷色，冷哼了一聲道：“與其讓師父被情慾折磨致死，倒不如讓徒兒送你一程，也好死的痛快些。”
蕭寂寒冷眼看着‘顏姝’生命一點點流逝，直到最後合上眼徹底成了一具屍體。
他拔出劍，任憑屍體滑落在地，然後轉眸朝四周看去，攏了劍眉。
顏姝站在影像面前，看着他俊美的臉，手腳冰涼。
正5（初識）的好感度，沒有再波動過，即便蕭寂寒一劍刺向‘顏姝’胸口的時候，5點的好感度也沒有過起伏。
她錯了。
她從一開始就不該生下來，不生下來就不會穿書，不穿書就不會遇到蕭寂寒。
不遇到蕭寂寒，就不會天真的以爲，只要好感度到了正數，只要他承諾過不會讓她死，只要他答應不會輕易判她死刑，她就能避免原書中的結局，好好活着！
明明只是殺的一個幻象，而且這幻象還不是她製造出來的，可是她的胸口，她的心臟，卻好似當真捱了一劍，被捅了個透心涼一般，痛的可以。
顏姝緊緊攥緊了胸口的衣服，大口大口呼吸着。
唯有這樣，她才能緩解胸口的疼痛。
魔修女子似乎也沒想到，剛剛還要以身救人，準備同‘顏姝’春風一渡的蕭寂寒，會突然變了臉，直接一劍殺死了她造出來幻境中的人。
女子的臉色也有些泛白，她轉眸看了一眼，捂着胸口的顏姝道：“你跟我說他是無情道，我現在信了。”
顏姝苦笑一聲：“姐姐既然已經試出來了，這問情幻境就不必了吧？結果都是一樣的。終歸是我的徒弟，看着自己死在他的手裏，我多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的。”
最重要的是，讓她想起了原書中的結局。
負數的好感度他要殺她，正數的好感度，他還是毫不猶豫一劍刺穿了‘她’的心臟，就好似有人在無情的嘲笑，她想逃離劇情的癡心妄想。
顏姝覺得，要是再來幾次，她的心態可能真的就崩了！
然而女子卻是搖了搖頭，眸中閃着好似棋逢對手的興奮，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執念。
她看着顏姝道：“不！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，你那小徒弟對你絕對是在意的，否則他剛剛就不會動了念頭要以身救你。他殺了幻境裏的你，未必就是真的要殺你，還有可能，是他已經意識到那是一個幻境！”
顏姝擺了擺手，有氣無力的道：“姐姐你就別安慰我了，他對我別說男女之情了，就是連師徒之情都沒有的。”
曾經她以爲，她和他之間，頂着正數的好感度，即便沒有師徒之情，多少也該有些同門之情，或者革命友情。.七
然而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，將她給扇清醒了。
男主就是男主，冰清玉潔的男主，怎麼可能跟惡毒女配有什麼友情！
“再試最後一次！”女子很是堅持：“就最後一次，不管他如何選擇，我都會撤除幻境，放了他。”
女子看着顏姝，眼裏有着令人心驚的執念：“我就是想看看，修無情道的人，到底會不會動情。”
顏姝看着女子的執着，知曉她其實並不僅僅是試探自己和蕭寂寒，這背後，或許是她一生的執念。
左右結果都是那樣，顏姝嘆了口氣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