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的義憤填膺,好似都是他親身經歷的一般。

    旁邊有人在扯他的衣袖,那弟子回身反問道:“難道我說錯了麼?!”

    宇文澈的眉眼冷了下來,他揚起一個薄涼的笑,滿目譏諷道:“你如此大義凜然,怎的先前不上去指責?不過是聽了些閒言碎語,便自詡爲正義之士,不分是非,聽信讒言,毫無根據便妄下定斷,你這樣的人,才真正是玷污了太初宗!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那弟子頓時就驚呆住了。

    如此毫不留情的譏諷,這……這還是他們風光霽月,溫文爾雅的大師兄麼?

    他轉眸看向其他人,卻發現除了幾個如他一般,同樣是第一次入梵天祕境的人,有些驚詫之外,其餘的人皆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。

    那弟子還想再說什麼,可還沒等開口,就見宇文澈冷聲道:“憑着聽來的一點閒言碎語,便妄加非議,與長舌婦何異?既然自詡爲正義之士,好歹也要有點膽子,敢去伸張正義,只敢在背後非議旁人,只會讓人不齒!”

    “我們乃是劍修,最忌人云亦云,不能明辨是非劍心不穩,往後,這等長舌之言,莫要再提!”

    那弟子連續被宇文澈訓了好幾句,衆目睽睽之下,有些惱羞成怒:“大師兄就這般確信,外間只是流言麼?你又怎麼知道,那些傳言不是真相?!”

    宇文澈聞言冷眼看他:“最起碼,我不會僅憑几句流言就妄加判斷,他們在祕境之中呆了十年,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,無論是否有錯真相如何,都是玄天宗內部之事,在玄天宗沒有給出結果之前,妄加非議擅自定斷,都是愚蠢之舉!”

    那弟子還要再說,一旁的師姐趕緊拉住了他:“行了,大師兄說的有理,不管如何,都是玄天宗內部之事,待玄天宗有了結果,你再來聲討不遲!”

    那弟子聞言悻悻的閉了嘴,可眼睛卻朝單芷青看了過去,指望着她能幫說幾句。

    畢竟,平日裏對蕭寂寒和顏姝最爲鄙夷的就是她了。

    若不是她時常提及,他又怎會知曉那對師徒的爲人?

    可單芷青卻沒接他的目光,非但沒接,反而一臉認同的看着宇文澈道:“大師兄說的是,我與顏姝姐姐雖然以往有些誤會,但我相信,她絕不會是那樣的人。”

    那弟子聞言都有些懵了,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,他收了單芷青的密語傳音:“師兄還是莫要說了,大師兄對顏姝本就有些偏袒,多說無益,不若早早認了錯,待到玄天宗將他們的醜事昭告了天下,再來討回顏面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那弟子糾結了片刻,朝宇文澈低了頭:“大師兄說的對,是我妄言了。”

    宇文澈從他身上收回目光,轉眸看向衆人道:“好了,祕境馬上就要關閉,我們靜等便可。”

    顏姝和蕭寂寒在梵天祕境隨意走着,途中又遇到了幾個旁宗門的弟子。

    那些弟子看着顏姝的眼神多有怪異,甚至還有人在他們走後,呸了一聲。

    顏姝皺了皺眉,低聲問道:“這些人怕不是有病?我們招惹他們了?”

    蕭寂寒心頭已有預料,聞言只是淡淡道:“不過是些,自詡正義之士的蠢人罷了,莫要理會。”

    正說着,梵天祕境關閉了。

    眨眼之間,他們就被傳送出了梵天祕境,來到了祕境外。

    祕境外面都是在梵天祕境待夠一個月的,都是一衆弟子之中的佼佼者。

    許是冤家路,這其中竟然還有孫長風與裘爍然。

    他們顯然沒有預料到,會遇着顏姝和蕭寂寒。

    二人微微一愣,待反應過來之後,立刻帶着冷笑上前,朗聲道:“蕭寂寒,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?!”

    顏姝和蕭寂寒二人樣貌本就出衆,一出現便引來了衆人的目光。如今孫長風這一聲喊,祕境外間的衆人頓時齊齊看了過來。

    看着孫長風那氣勢洶洶大步走來的樣子,顏姝低聲問道:“怎麼回事?他怎麼氣的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?你挖他家祖墳了?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蕭寂寒揚了揚脣角,正要回答,孫長風和裘爍然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。

    裘爍然比孫長風更要沉不住氣,當即指着蕭寂寒的鼻子罵道:“你這個廢物,不但私自煉製引獸散,還爲了搶我和師父的機緣,將引獸散撒在我師父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我師父迅速捏碎了玉牌,險些就要命喪之口!你這個陰險狡詐殘害同門的小人,速速跟我們回懲戒堂受罰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衆人頓時議論紛紛。

    畢竟這事兒,十年來在整個修仙界傳的沸沸揚揚。

    其實修仙界看上去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友好,可實際上,別說是宗門與宗門之間,就是宗門內部,腌臢事情也多了去了。

    只不過大家都將這些腌臢事兒掩着捂着,從沒有人像玄天宗這般鬧的幾乎人人皆知。

    “玄天宗委實也太過管教不嚴了,爲了一點機緣,就發生同門相殘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爭強機緣本也無可厚非,但私自煉製引獸散,還將引獸散撒在同門身上,這可就不是小事了!”

    “袒護那蕭寂寒的顏姝,也不是個什麼好的,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。”

    “我聽聞玄天宗的師弟說,蕭寂寒不過是個四屬性的僞靈根,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爲那張臉,恬不知恥的做了顏姝的裙下之臣!”

    “嘖嘖嘖,想不到一代修仙奇才,竟是這般色令智昏,貪圖美色,不知廉恥之人!”

    顏姝:???

    有事說事,扯到她身上來,罵她算是怎麼回事?

    她冷了眼眸,朝非議她的人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她本就是清冷出塵的樣貌,眼下冷了眼眸頓時平添了一份凌厲之感。

    那人被她看了一眼,頓時一陣心虛,他梗着脖子道:“怎麼?我說錯了麼?他是你的親傳弟子,做下這等腌臢之事,難道不是你管教無方?他不過是個僞靈根,你卻收爲親傳,與他同進同出,不是貪圖美色,又是什麼?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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