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好奇:“你們的師父呢?”
一人嚥了咽口水道:“我們的師父有好些個,不知道顏師叔您說的是哪個?”
“好些個師父?”
“是啊,煉丹、煉器、符籙、劍法、心法……”他們一個個數過來,竟然有近十個之多。
顏姝暗暗撇了撇嘴,果然是野雞大學的教學模式。
顏姝擺了擺手:““行了,你們回去吧。往後切莫再聽點風聲就是雨,小心禍從口出!”
“是是是,我們定會記得顏師叔的教誨,多謝顏師叔。”
這兩人歪歪倒倒的御劍走了,溫長河招出飛舟,對衆人道:“先回梵天城再說。”
衆人上了飛舟,顏姝乖巧的長在幾個師兄身邊,等着他們問話,結果他們四人,出了柳枝青給了她一個眼神之外,其餘三人都當她不存在似的。
顏姝忐忑不已,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做錯事情,等着院長訓斥的時候。
她嘟了嘟嘴,之前還好好的,爲她出頭呢,怎麼外人一走,就翻臉了?
顏姝忐忑,飛舟上還有一個人比她更忐忑,那就是裘爍然。
他已經忐忑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,被廢了的孫長風也被拎到了飛舟上,可他連看都沒去看那個廢人一眼。
要不是那個廢人的自以爲是,要不是那個廢人信誓旦旦,他該徐徐圖之,而不是像現在這般,壓根不知道會受什麼處罰。
被趕出宗門都是輕的,他怕的是要廢他的修爲!
他的姐姐乃是雲州皇室太子東方尚的太子妃,老皇帝的身子越發不好,太子登基不過就是這兩年的事情,即便他被逐出宗門,憑着家裏的勢力,再給他找個宗門修煉也不是沒可能。
即便不入宗門,當個散修,憑着家中的能力,也不是不能找到高手來指導他。
要知道孫長風不過是個元嬰,若不是因爲是玄天宗的人,就憑孫長風的修爲,怎麼配做他的師父?
裘爍然這般想着,心裏已經有了打算。
無論如何,哪怕暫時伏低做小,他也得把修爲保住!
他看着靜靜靠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蕭寂寒,猶豫了許久,擡腳走了過去:“蕭師叔。”
蕭寂寒沒有迴應,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。
蕭寂寒的這般態度,讓裘爍然心頭暗恨,可眼下他卻只得忍耐。
裘爍然咬了咬牙,將羞辱和恨意嚥下,又低聲開口道:“蕭師叔,我知道以往是我對不起你,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,只是我之所以會那麼做,完全是以爲孫長風的教唆……”
聽得這話,蕭寂寒睜開了眼。
他的眼神太過冷冽,硬生生將裘爍然嚇了一跳,斷了話頭。
蕭寂寒沒有說話,只看了他兩眼,冷笑了一聲又閉上了。
裘爍然又咬了咬牙:“我知道蕭師叔對我成見已深,這一切也都是我咎由自取,但請蕭師叔相信,我真的是知道錯了,往後絕不會再犯!”
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,說自己是無辜的,是受了孫長風蠱惑矇蔽,經過這事兒也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保證再也不會犯了。
裘爍然抱拳,朝蕭寂寒彎下腰,深深作揖。
然而,他說了這麼一大堆,姿態已經放到這麼低了,可蕭寂寒從頭到尾,除了之前睜開眼卡了他兩眼之外,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就連眼皮都再也沒掀開過。
雲舟上玄天宗的不少弟子都朝這邊看了過來,裘爍然還維持着行禮的姿勢,可蕭寂寒卻連一個眼神都沒他!
裘爍然只覺得此生都沒有如此窩囊,這般被羞辱過。
過了一會兒,他直起身子,給自己找了個臺階,朝蕭寂寒道:“該表達的歉意,已經表達,我就不耽誤蕭師叔休息了。”
說完這話,他轉身離開,回到了原先所在的位置。
蕭寂寒這時才睜開了眼,只是他看的不是給他伏低做小,假模假樣叨叨了許久的裘爍然。
他看的是顏姝。
自從她那四個師兄出現之後,她的注意力明顯不在自己身上了。
從前那雙無論在何時,都追隨着他的眼睛,事情解決之後,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。
她也從來沒有,用那般孺慕又激動的眼神看過自己。
蕭寂寒抿了抿脣,只覺得心頭有股從未有過的,莫名煩躁。
雲舟的速度取決於操控者的修爲,如今這雲舟乃是由溫長河操控,自然要快上許多,裘爍然叨叨幾句的功夫,就來到了梵天城外。
下了雲舟,邴世恩讓懲戒堂的管事看着孫長河和裘爍然,在城外等着他們,然後衆人朝城內走去。
期間幾次顏姝小心翼翼的搭話,卻沒有一個人理她。
柳枝青看不下去,傳音給她道:“大師兄給我們傳了話,讓我們不要理你。別回傳音給我,你修爲太低,大師兄他聽得見。”
顏姝:……
一路無話,直到進了客棧,溫友河才轉眸看向顏姝道:“帶着你的徒弟,跟我來。”
顏姝低頭應了一聲是,轉眸朝蕭寂寒看了過去。
好感度:28(初識)
顏姝眼睛都瞪大了,掉了4點好感度是什麼鬼?!
她之前那麼維護他,爲他出頭,就差沒把護短兩個字寫在腦門上,他非但沒有漲好感度,還掉好感?!
男主你是不是腦回路不正常?!
顏姝有些懵了,以往好感度在負數的時候,雖然動不動就掉,但她好歹知道爲什麼會掉,也知道怎麼刷上來。
可如今好感度到達了正數,尤其是突破過40大關之後,她感覺整個畫風就變了。
先是好感度掉的莫名其妙,然後是以前無往不利的討好話也不管用了,她完全沒有了方向。
掀桌!
這還怎麼玩?!
“師妹!”
施萬清的聲音換回了顏姝的思緒,她擡眸看去,只見溫友河冷着一張臉,站在臺階上看着她。
她連忙低頭,擡腳跟了上去。
溫友河從顏姝身上收回目光,朝蕭寂寒看了一眼,眼神冷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