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隻小鳳凰似乎看他很不順眼,整天在他面前,啾啾啾啾的叫喚着。

    他不懂鳥語,但也聽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話。

    介於對方太小,儘管他知道自己捱了罵,也沒有理會它。

    反而是那隻小鳳凰罵的口乾舌燥,止不住的在那喘氣,一副被氣到快要七竅生煙的模樣。

    他瞧着有趣,拿出靈水來餵它。

    一瞧見靈水,它那水潤的眼眸頓時一亮,蒲扇着翅膀抱着杯子就咕嚕咕嚕喝起水來。

    等水喝完了,它還滿意的砸了下嘴巴,然後整個人……

    哦不,是整隻鳥,忽然就僵立住不動了。

    它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捧着的杯子,而後絕望的閉上了眼,發出一聲尖銳的鳥鳴,撲通一下,扇着翅膀就飛走了。

    雖然它只是個鳥形,可那震驚的模樣,那懷疑鳥生的神情,還是讓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。

    笑完之後,他忽然愣了。

    他……笑了?

    他想,他約莫知道,他的情劫是誰了。

    他現在唯一的想法,就是確認下那隻小鳳凰到底是男是女。

    雖說是命定之人,雖說是情劫,雖說他並不反對男男相戀,可……

    可他還是希望,它最好最好是個女子,哪怕小些也沒關係,反正他可以慢慢等。

    或許,命定的情劫就是有着不一樣的聯繫。

    就在他苦苦思索着,該如何確認它的性別的時候,答案,便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,猝不及防的,展現在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,她的LUO體。

    不是鳳凰形態,而是人身!

    鳳凰太懶了,懶得他都已經失去了對他們所有的戒備。

    他如往常一般回到自己的屋子褪去身上所有的衣衫,緩緩入了水池。

    然而入到一半,忽然在水霧繚繞之中,瞧見一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,還有她……

    水霧都遮不住的傲然身材。

    活了幾十萬年,他頭一次這麼懵過。

    懵到腦中一片空白,根本忘了周遭的一切,也忘了什麼君子之風理當避嫌等等。

    他只呆呆的站在那裏,看着那張即便是他也覺得經驗的臉,還有那……

    本不該他看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呆住了,身體都好似不是自己的,彷彿靈魂出竅了一般,除了愣就就愣。

    而她也呆住了,過了好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,啊的尖叫一聲,然後嘭的一下變成了人形,蒲扇着她溼漉漉的翅膀,濺起了一堆又一堆的水花,跌跌撞撞、半跑半飛的飛了出去。

    那身形,儼然就是那隻小鳳凰。

    他愣愣的站在池子裏許久,直到濺出水池外的水徹底涼了下來,他才緩緩回過了神,後知後覺的燒紅了一張臉。

    “蕭寂寒,蕭寂寒起牀了,再不起,我們就趕不上黑市了!”

    輕輕柔柔的嗓音在耳旁響起,蕭寂寒猛然從夢中驚醒,一張開眼,就看見顏姝正坐在牀邊看着他。

    顏姝有些好奇的看着他:“你做什麼夢了?竟然還笑了,我喚了你好久,你都沒醒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定了定神,仔細回想着夢中的情景,剛剛還清晰無比,甚至連羽毛都根根清晰的場景,如今卻都籠罩上了一層白紗,迷迷糊糊的並不真切。

    帝尊

    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。

    還有那個女人,那池子裏的赤LUO相對……

    蕭寂寒皺了眉頭,幸好只是夢而已,不然,他一定會殺了那個女子,絕不會讓這場烏龍,惹姝兒不快。

    蕭寂寒收斂了思緒,坐起身來揉了揉眉頭:“沒做什麼夢,只是夢到了一隻會說話的鳥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會說話的鳥?”

    顏姝挑了挑眉,站起身讓開,看着他下牀穿衣。

    他夢到了一隻會說話的鳥,難不成是夢到了原書中的場景?

    原書中可憐的女配之一,就是一直喜鵲妖,自帶錦鯉屬性,很討讀者喜歡。

    若真是如此,那他會不會夢到,他被玄天宗追殺的場景?

    一想到這個,顏姝頓時就嚇壞了,連忙問道:“你夢着的那隻鳥,是個什麼模樣?它會說話,意思是,它是一隻妖麼?是男是女?!”

    她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,蕭寂寒聽得她緊張的模樣,微微勾脣笑了。

    她,這是醋了?

    即便不知道,他到底夢到了什麼,即便只是一隻會說話的鳥出現在他夢中,她也醋了?

    蕭寂寒眉眼之間都染了笑,他輕咳一聲掩下笑意,繫好腰帶轉眸看向顏姝,一臉正色道:“確實是一隻妖,還是一個女子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顏姝的心頓時就咯噔一聲,涼了半截。

    她嚥了咽口水,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色,結結巴巴的問道:“你……你夢見了什麼?”

    蕭寂寒看着她的模樣,以爲她是被氣着了,不由揚了脣角,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,笑着道:“逗你的,走了。”

    顏姝不信。

    但蕭寂寒都這麼說了,她也不好再問,只得嘟了嘟嘴跟上他,抗議道:“你以後別老摸我的頭頂了,我綁個髮帶不容易的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聞言看了她的頭髮一眼,淡淡道:“無妨,以後我幫你綁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顏姝微微一愣,看了看他頭頂65(愛)的好感度,莫名覺得有些心虛。

    她搖了搖頭道:“不用了,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幫我做。若是實在弄不好了,我再讓你幫忙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對綁女子髮髻,其實一竅不通,他只是表達了自己的願意爲了她去學而已。

    聽得她的拒絕,他也沒有在意,只點了點頭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兩人一身黑白,胸前都繡着翠竹,般配的樣貌,彷彿就該天生在一起的黑白,一出門就吸引來了無數驚豔的目光。

    顏姝調整過心情之後,已經全然放下那些思緒,整個人都坦然了。

    察覺到衆人的目光,她笑着傳音給蕭寂寒道:“看,即便咱倆吃了幻顏丹,依舊是這街上最靚的崽!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蕭寂寒也彎了鳳眸,傳音回話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因着蕭寂寒起的晚了,用膳一事便暫時擱置,兩人隨意在街上買了些小食,一邊喫一邊朝雲州街,黑市入口走去。

    與梵天城一般,黑市的入口是一個法陣,以防凡人誤闖。

    兩人穿過法陣,瞬間就來到了黑市街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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