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枝青聞言頓時皺了眉,沉默了一會兒後對顏姝道:“將他們放了吧,我與大師兄他們商議一番,會親自去雲州城同東方皇室做個了斷。玄天宗庇佑雲州凡人是本分,但這不是凡人用來陽奉陰違,背地謀算的籌碼。”

    這一番話,可謂是擲地有聲,東方尚羞不羞愧顏姝不知道,但她想,他們多半是不會羞愧的。

    這些人的想法根本無法改變,他們天生就覺得,我弱我有理,你就該護着我、讓着我!

    他們對你根本不會有什麼感激之心,反而覺得一切理所當然。

    以往皇室供養宗門,宗門提供保護,乃是互惠互利之事,也不存在誰欠了誰,誰佔了誰便宜。

    可這幾百年來,東方皇室一年比一年的供給還少,就是靈米,四大峯也堪堪不過十多人份,換算成靈石,連十顆中品靈石都沒有。

    玄天宗可以說,完全是看在過去的份上白打工。

    可就是這樣,東方皇室非但沒有感激,反而將自己無能算在了幫助他們的人頭上,還盤算着去抹黑,去污衊玄天宗。

    說句不好聽的,這些人就是喂不飽的狗,養不熟的白眼狼!

    收好玄靈鏡,顏姝便讓妖王將這些人給放了。

    妖王收了捆仙繩,朝着東方尚等人冷哼一聲:“幸好你們是在雲州,若是在本王的海州,本王定滅了你們滿門!”

    東方尚聞言頓時羞惱道:“修仙者不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!”妖王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:“不得什麼?不得殺凡人還是不得顛覆凡人王朝?”

    “你覺得,本王就算那麼做了,又有誰能奈何的了本王?!至於你們所爲的皇室,不過是在凡人之中運氣好了些而已,你覺得本王捧不出第二個皇室?玄天宗捧不出第二個皇室?”

    妖王輕蔑的看着東方尚:“蠢而不自知,也就欺負欺負玄天宗心善罷了。滾吧,別礙着本王和本王夫人的眼!”

    一席話說的顏姝委實解氣,如果後面沒有什麼本王夫人的話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顏姝朝妖王瞪了瞪眼,可想着他好歹是爲自己出頭,便暫時嚥下,不在旁人面前損了他的顏面。

    藏劍宗那幾個人滿面羞愧,妖王雖然隻字未提他們,可卻句句打他們的臉。

    玄天宗心善,東方皇室忘恩負義,那趁虛而入與忘恩負義的東方皇室攪和在一起的他們,又算什麼?

    他們不是凡人,同爲修仙者,這事私下裏過渡解決了沒人會說什麼,可一旦擺在了明面上,他們就真的裏外不是人了。

    羞臊的幾人,拎着被妖王的話恐嚇到回不過神的東方尚,灰溜溜的走了。

    他們一走,顏姝便朝妖王發難了:“不許再亂說我是你什麼夫人的話,你一個好幾千歲的人了,好意思佔我的便宜麼?!”

    妖王眨了眨眼:“本王爲什麼不好意思?本王的紅顏知己之中,比你小的大有人在。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她忘了,這傢伙是半條龍,而龍性本淫,他修爲高又有錢,有過關係的女子,從妖到修仙者,甚至是凡人,數都數不清。

    妖王看着她垮了臉,連忙安慰她道:“沒事的,本王就是想蹭一蹭你的氣運,活的久一點而已,依着你修煉的速度,再過個兩三百年就該飛昇了,屆時對衆人而言,你與本王之間也只是個傳說罷了。”

    這話聽起來有點道理,可她的名聲就不值錢了嗎?!

    妖王輕咳了一聲:“你就讓本王蹭一蹭,本王保證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,作爲答謝,雲州萬寶閣收益一成歸玄天宗。”

    顏姝眼睛一亮:“五成!”

    妖王點頭:“成交!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分明是賺了靈石,爲什麼有種上了當的感覺?

    不管怎麼說,有了萬寶閣的收益,玄天宗就算沒了蕭寂寒,也算是徹底脫貧了。

    顏姝開開心心的跟妖王立了契,手拿着契約笑的見牙不見眼:“我一直有個問題很好奇。”

    妖王收好自己的那份契約:“什麼問題?”

    顏姝一臉認真:“你們妖,真的會喝了雄黃酒就現原形麼?”

    妖王:???

    “你在說什麼傻話?妖除非靈力不濟,亦或是自己主動,否則不會現出原形的。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許仙誤我!

    此間事了,妖王便離開了,離開之前給了顏姝一個信物,說是憑此信物可直入萬寶閣五樓。

    不僅如此,那信物與他妖丹本命相連,若是遇到危險捏碎信物他即刻就會出現。

    就跟馭獸宗能召喚靈寵戰鬥似的,妖雖化了人,可本質上還是開了神志的獸。

    這玩意是妖獨有的祕法,相當於一次性召喚符。

    不管是萬寶閣五樓的位置,還是一次性的召喚符,這個人情顏姝都記下了。

    她很大方的對妖王道:“我的名頭你隨便用,反正債多了不愁!”

    在顏姝熱切的眼神下,妖王滿意的走了。

    顏姝目送着他離開,一回頭迎上了蕭寂寒清冷的目光。

    莫名的,顏姝有些心虛,她連忙將妖王給的信物遞了過去:“給你?”

    蕭寂寒看了她,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信物,淡淡道:“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?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你難道不是麼?!

    蕭寂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糾結多久,說完之後便又開口道:“此間的事情,你的師兄既然會來處理,那便沒有我們的事了。今晚好好休息,明天我們出發去中州。”

    中州?

    太初宗所在的中州?宇文澈所在的中州?!

    這次他們出來是要去漢州祭拜蕭寂寒的母親,出了雲州之後有兩條路可走,一條是經幽州抵達漢州,一條是經過中州抵達漢州。

    顏姝本以爲,依着蕭寂寒那小氣勁兒,肯定是要避開中州的,可她沒想到,他非但沒有避開,反而主動選擇了這條路,壓根就沒給她第二個選擇。

    男主他是腫麼了,難道當真幡然醒悟,知道友情不是獨佔,一夜之間長大了?!

    還是說,這是另一種試探?

    啪!

    清脆的一聲響,顏姝的腦門上捱了不輕不重的一彈。

    蕭寂寒看着她,笑着道:“此次我們不僅要去中州還要去太初宗拜訪宇文澈,你開不開心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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