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王停了下來,衆劍也停了,它們依舊是劍尖衝着妖王,但一時也沒有上前,似乎很訝異妖王的舉動。

    但很快,它們就反應了過來,齊刷刷的朝妖王洶涌而去。

    妖王瞬間就被吞沒了。

    近萬柄劍,將妖王淹沒了個徹底,連一根頭髮絲都沒露出來,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的劍因爲進不去,而在外面打轉。

    顏姝他們看不見裏間的情景,更看不到妖王的此刻的狀態,但他們能夠聽到妖王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哎呦!”

    “好痛!”

    “別打臉!”

    “本王生氣了哈!本王真的要生氣了!”

    “過分了!過分了!本王已經幾百年沒捱過打了!“哎呦……”

    每聽得一下他的聲音,衆人的身子都忍不住跟着一顫,乒乒乓乓的敲打聲還有那喫痛的哀嚎,都給衆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。

    偏偏,喜玲還在一旁幽幽道:“王他分明不曾怎麼捱過打,可不知道爲什麼,對修煉防禦之力有着莫名的執着,他修煉了幾千年,皮糙肉厚自我修復能力極強,受傷是肯定不會受傷的,但痛還是減輕不了。”

    聽得她的話,衆人的心裏陰影頓時更大了。

    試想一下,痛感不少,傷卻是好了又被打,打了又好,然後又捱打,這是何等的悲慘。

    不知道過了多久,那些劍似乎出夠了氣,終於都停了下來,四散開,露出了一身狼狽,髮絲散亂鼻青臉腫的妖王。

    妖王一臉控訴地看着衆人,委屈道:“你們沒有心!”

    衆人聞言多少還是有些心虛,一個個撇開了臉,不與他對視。

    那些劍雖然將妖王揍了一頓出了氣,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,其中的一柄劍,拍了拍他的屁股,示意他往前走。

    妖王此刻已經是被揍怕了,得到示意之後,連忙擡腳上前,與衆人站在了一處。

    上萬柄劍齊齊將衆人圍住,其中一柄劍忽然調轉了方向,劍尖指向了別處。

    顏姝對這個場景太熟悉了,她立馬點頭道:“我懂,我懂,朝這個方向走是吧?”

    劍回頭拍了拍她的腦袋,似乎很滿意她的懂事。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跟妖王的待遇比起來,她還莫名有點小驕傲是腫麼回事?!

    一行人被上萬只劍押着往前走,妖王給喜玲傳音:“你說,你是不是還在記恨當年之事?本王都同你說了,是認錯了人,你怎麼還這般不依不饒呢?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喜玲忽的皺了眉:“屬下已經忘了,更不曾不依不饒,王誤會了。”

    妖王卻是不信,他氣哼哼的道:“你若當真忘了不再記恨,爲何每每總拆本王的臺,今天還要陷害本王?!”

    喜玲看了看他鼻青眼腫的臉,默了默道:“那…王還是認爲屬下依舊記恨吧。”

    “哼!本王就知道!”妖王痛心疾首:“本王怎麼就這麼傻,信了你呢?!”

    衆劍押着一行人走了兩三個時辰,終於到了一座山前。

    那山他們曾經路過,還展開神識查探了一番,並沒發現什麼異樣,如今這些劍卻將他們往山裏押送,再聯想一下,一直未曾尋到的萬劍山,衆人心裏都有了一種隱隱的預感。

    不會這山就是它們的大本營,傳說中的萬劍山吧!

    可是,劍都藏在哪?

    顏姝望了又望,也沒看見劍的藏身之處,跟着劍往前走,一直走到了山腳下之後,這才猛然發現,原來他們所看見的山,並不是真的山,只是一個幻象而已。

    而且這幻象具有規避神識查探的能力,這才導致即便是妖王的神識,也根本無法查探出其中的異樣。

    幻象退去之後,露出了萬劍山本來的樣貌,光禿禿的山沒有任何植被,整座山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劍,像是一隻刺蝟的背。

    這些劍顯然也分三六九等,山腳下的這些,劍身並無光澤,隨着越往山頂而去,那些劍開始發着淡淡的光,半山腰往上,已經被各種各樣劍身光芒所籠罩,五光十色、光彩琉璃,甚是好看。

    在山頂插着一把劍,它如同君王在俯瞰臣民一般,靜靜的矗立在山巔之上遺世獨立。

    它的周身散發着耀眼的紅光,那光像是血,又像是火,既有着讓人覺得驚豔的美,又有着讓人覺得危險的詭異。

    看見那柄劍,宇文澈,蕭寂寒和顏姝互看了一眼,心頭都是一陣瞭然。

    這是整個兵主祕境,除了兵主傳承之外,最重要的至寶,他們尋找萬劍山目的之一,血紅劍。

    顏姝不由看了妖王一眼,他這也算是傻子有傻福了吧?

    妖王被她看的一臉莫名,傳音給她道:“怎麼了?我醜的那麼讓人驚愕了麼?”

    顏姝聞言有些哭笑不得:“放心,你依舊是那個風流倜儻的妖王,帥氣的緊。”

    妖王對這話將信將疑,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個小鏡子來照了照,見自己確實沒有太醜,這才放心的收好了鏡子。

    衆人仿若囚犯,被衆劍押着一步一步往山上走,莫要小瞧了這山,僅僅是高度就有一兩百米,他們每走一段,周遭的劍就一陣劍鳴,像是看好戲起鬨一般。

    顏姝莫名就想到了:日出東方,爲我不敗,千秋萬載,一統江湖!

    配上這昏暗的場景,既視感實在太強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,衆人終於來到了山巔之下,好在,血紅也沒什麼惡趣味,要求他們跪拜什麼的。

    它只是從山巔山跳了下來,圍着衆人走了一圈,然後來到了顏姝面前。

    它劍身微微輕動,數柄劍立刻上前,將妖王、宇文澈、喜玲和蕭寂寒都逼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蕭寂寒本不想退,他擔心血紅會對顏姝不利,可他想了想藥王曾對他說過,顏姝福澤深厚又有天道庇佑之息,往後機緣定會數不勝數的話,猶豫了一會兒,便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它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圍着顏姝繞圈,最後忽然停下,劍光一閃。

    顏姝只覺得的手指一痛,她有些莫名的擡起手來,卻見手指不知什麼時候,竟然被割破了,此刻正滲出血來。

    血紅將立改爲橫,漂浮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顏姝愣了愣,它……

    這是在主動認自己爲主?!

    居然還有這等好事?!

    顏姝眸中一喜,擡起手擠出血珠就要朝血紅滴去。然而,就在此時,她腰間的芥子袋忽然一陣顫動,光芒大盛!

    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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