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沒過多久,宇文澈就被打臉了。
那些劍在安分了沒多久之後,竟然有幾百只劍忽然拔地而起,它們一個個像是不服管教的士兵,在挑釁的看着自己的長官。
對此,蕭寂寒只是掀了掀眼皮,看了它們一眼,而後又重新閉上了。
劍是什麼?
劍是兵器!
一個兵器存在的意義就是殺伐,它們若是沒有一點血性,如何配稱之爲劍?!
而蕭寂寒那淡淡的一撇,成功的激起來它們的血性!
數百隻劍頓時劍尖直指蕭寂寒,齊齊朝他攻了過來!
蕭寂寒猛地睜開眼,雙手結印輕喝一聲:“起!”
剎那之間,他的外圍便燃起了火焰,與之前一般,同樣升起了風盾,將火焰和那些一頭扎進火焰之中的劍隔絕在外。
只是,與之前相比,火焰更加猛烈,而在火焰之外又升起了風盾。
一前一後兩個風盾,徹底將那些劍都困在了火焰之中。
妖王看着眼前的情景,忍不住低聲驚呼道:“他這是……將劍困在了火中?他要幹什麼?!”
蕭寂寒想幹什麼,其實衆人心頭已經隱隱有了預感。
可問題是,兵主傳承要求的是得到這些劍的認可,不是讓毀了這些劍啊?
一旦他毀了這些劍,會不會被認定兇殘,生性暴戾,從而無法得到兵主傳承認可?
宇文澈見狀,有心想提醒蕭寂寒一聲,然而他纔剛開口,就被一旁的顏姝制止了。
顏姝看着山巔之上的蕭寂寒,認真且擲地有聲的道:“相信他,不要打擾他。”
聽得這話,宇文澈頓時就沒有再出聲,只靜靜的看着蕭寂寒。
蕭寂寒確實壓根沒有打算再將這些劍給放回去,看着那些劍被燒的通紅,看着它們爭先恐後的調轉了方向,將原先對着他的劍尖齊整整的轉向了外面,他非但沒有撤去外間的風牆,反而又將外間風牆給加固了。
這時候,那些劍們才意識到,它們無路可退。
它們終究還是沒有生出靈識,沒有回頭破釜沉舟,與蕭寂寒一戰到底。
它們只是不停的撞擊着外間被加固的風牆,一下又一下的撞擊着。
它們漸漸的變了形,甚至有些已經不能稱之爲劍了,可火焰也絲毫沒有減弱。
看着那不停撞擊,直到撞擊到變形的劍,喜玲忍不住低低道了一聲:“若是…這些劍是人,看着委實有些殘忍了。”
聽得她的話,妖王輕哼一聲,不以爲意:“不過是一些沒有靈識的劍罷了,身爲妖,你殺妖獸喫獸肉都不覺得如何,反而對這些劍起了同情心,你不覺得你有些不正常麼?”
喜玲一想,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,獸在沒有開智之前都能當食物,一些劍,她同情了幹嘛。
她看向妖王,真心實意的道:“多謝王的點悟。”
妖王:???
他點悟什麼?他不過是學着她對他的樣子一般,冷嘲熱諷她而已,怎的就成點悟了?
那他這個嘲諷,到底成功了沒?爲什麼沒有一點成就感?
就在妖王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,火焰中的數百隻劍都已經徹底變了形,甚至有一些已經化爲了液體。
不得不說,他這一手確實讓人震驚,震驚的不僅僅是顏姝他們,還有這萬劍山所有的劍。
劍徹徹底底的,都安靜了下來。
顏姝看了看四周,覺得蕭寂寒應該成功了。
然而,蕭寂寒卻又動了。
他將之前煉器的爐子拿了出來,重新燃起火焰,而後雙袖一揮,落在地上變形的劍和已經成了液體的劍,齊齊飛進了煉器爐中。
看着他的舉動,衆人都驚呆了。
他,居然在這個時候煉劍?
蕭寂寒確實是在煉製劍,他先是將原先所有的劍都融了,而後又一柄一柄的開始打造起來。
衆人一開始還看着,擔心蕭寂寒在煉劍的時候,萬劍山其它的劍會偷襲。
好在並沒有,蕭寂寒這直接回爐重造的舉動,應該是徹徹底底將那些劍給震懾住了。
幾個時辰之後,衆人看膩了。
顏姝轉眸看向妖王道:“上次你收好的撲克牌還都在麼?”
聽得這話妖王瞬間眼睛一亮:“在!我好生收着呢!”
“閒着也是閒着。”顏姝開口道:“我們來打牌吧,正好四個人,依舊來玩鬥地主。。”
妖王拿出來上次手繪的牌,宇文澈拿出了桌子和凳子,顏姝等人落座,開始打牌。
顏姝本來玩的是四人鬥地主,可喜玲把把地主,把把好牌,幾乎是把把春天,打的他們毫無參與感。
有一種還沒開始,就結束了的感覺。
顏姝覺得這樣是不行的,於是教他們玩摜蛋,而且還特意將妖王跟喜玲分在一組,好讓他們倆綜合一下。
一開始,喜玲依舊一把春天完事兒,然而她發現,自己打完了,可妖王總是輸到最後,氣的妖王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冷。。
喜玲終於意識到,光是她一個人贏是不行的,她得帶着妖王一起纔行。
於是她開始想辦法拉着妖王,讓他先贏,這麼一來,打牌終於開始變得有趣又有挑戰了。
當然,對喜玲來說,她的挑戰就是如何將妖王喂牌喂到贏。
整個萬劍山,頗有些熱火朝天之感。
蕭寂寒熱火朝天的煉製劍,而顏姝他們是打牌打的熱火朝天。
蕭寂寒偶爾擡起頭來,朝他們他們那邊看上一眼,薄脣微抿隨即又低頭幹活。
修仙者的好處就是,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不喫不喝依舊經歷充沛,幾天之後,顏姝打牌已經打到麻木,就連原本對牌興致勃勃的妖王,都有膩煩的心思。
蕭寂寒終於將所有的劍鍛造好了。
幾天,幾百柄劍,其實已經算是不可思議了。
就連宇文澈都驚詫道:“他是如何做到的?”
顏姝不知道,幾天時間,對尋常煉器者來說,莫說是幾百柄劍,就是幾柄也夠嗆。
蕭寂寒收好煉器的爐子,重新坐下閉了眼,他一揮衣袖,那幾百柄劍又重新插回來之前的位置。
他的神識再一次覆蓋整座萬劍山。
宇文澈撫摸了下血紅的劍柄,將它的話,傳達給了衆人:“血紅說,蕭寂寒他成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