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姝還當真就不修煉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搬個小凳子,坐在鍛造坊敞開的門邊上,曬着太陽託着腮,看着蕭寂寒打鐵。

    雖然他現在不脫衣服了,可揮錘時候的那種力量的爆發力,還是充滿了陽剛的美感。

    關鍵是,臉好看。

    蕭寂寒被她看的很是彆扭,一度還有些面紅耳赤,半天之後,他倒沒說什麼,但兵主不幹了!

    兵主氣呼呼的跑了過來,可他又不敢對顏姝太大聲,只得自己氣的吹鬍子瞪眼,神態卻是一臉的可憐:“算小老兒求求你了,沒事你自己玩去成不?你在這兒,他快連錘子都拎不動了!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蕭寂寒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,他皮膚本就白皙,如今臉一紅,就特別明顯。

    他撇開了頭,甚至不敢去看顏姝的神色。

    顏姝瞧着有趣,那個直男癌,心機實在太重了,只將自己好的那一魂三魄給派了下來。

    這是認準了她沒法拒絕,這種狼狗和奶狗無縫切換的他的啊!

    顏姝轉眸看向兵主:“要不……我再給您磕個頭?”

    兵主:……

    “愛咋咋地吧你們!”

    顏姝看着他呼呼拂袖而走的背影,笑着擡手揮了揮:“慢走了您嘞,歡迎常來看看!”

    兵主聞言腳下頓時一個踉蹌,回頭狠狠瞪了蕭寂寒一眼,轉身走了。

    蕭寂寒收回目光,看向顏姝,七分寵溺三分無奈的道:“頑皮。”

    不過經過這一出之後,蕭寂寒顯然收斂的心神,專心致志的開始打鐵,一開始顧忌着形象,時不時還用個除塵決清理下自己。

    後來許是太過專注,漸漸的就將這事兒給忘了。

    顏姝也不提醒他,只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,看着他噹噹噹的掄錘打鐵。

    直到他再一次被汗水糊了眼,這才起身取出帕子,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,很是善解人意的道:“這麼熱,你將衣衫給脫了吧,沒什麼可害羞的,我又不是沒見過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:……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

    顏姝就納了悶了,想當初她剛穿來的時候,這傢伙赤身LUO體的還讓她舔胸口的心頭血呢!

    那時候也沒見他這麼看重自己的貞操啊!

    聽得她的話,蕭寂寒看了她一眼,幽幽的道:“妖王說了,看多了就不值錢了。雖然他看起來有些蠢,但在這方面,他的話還是頗有參考價值的。”

    說完這話,他給自己用了個除塵決,又拿起了鐵錘。

    顏姝往後退了兩步,看着他又開始噹噹噹的打鐵,有些鬱悶的道:“你們還討論這個呢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蕭寂寒一邊掄錘,一邊回答他道:“畢竟他是唯一有經驗的人,多學些總歸沒壞處。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行吧,看不到美好的肉體,看美男揮汗如雨也將就了。

    於是顏姝開始了,白天看美男揮汗如雨,晚上看星星曬月亮,若是下雨就看會雨景。

    蕭寂寒現在乾的都是體力活,雖然看不見衣衫底下的樣子,但明顯能感覺的出來,他更健壯了,渾身上下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。

    說實話,還真的想讓人上手摸一摸。

    可是這傢伙,堅信妖王的話,跟個矜持的黃花大閨女似的,別說讓她摸了,就是看都不讓看。

    他還很自覺的住到了顏姝隔壁,每晚喫完飯陪她一會兒,就回去歇着了。

    兵主每晚都來蹭飯,顏姝發覺他其實是個挺有趣的人,除了有點自傲之外,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毛病。

    不過他自傲也是應該,畢竟有能力的人都有點自己的小驕傲,更何況,是將某個行業做到極致,被奉爲兵主的他。

    當然了,兵主的驕傲在顏姝那就啞了火,兩人意見相左的時候,顏姝就只需一招就能搞定:“哎呀,最近膝蓋有點軟,要不,我給您磕一個?”

    兵主氣的跳腳:“你怎麼能一言不合就要跪?就不能大度點麼?!”

    顏姝覺得,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:年輕人,你不講武德!

    武德不武德的,顏姝並不在意,她有些感謝司命讓她去小世界走了一遭,如今的她整個人如同凡人打通了奇經八脈,世界觀都重塑了。

    以前的她,就是因爲一直呆在鳳凰山,纔會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,沒了帝尊,就好像沒了全世界似的。

    何必呢?

    她現在要娃有娃,要家人有家人,男人沒了自己過唄,有什麼大不了。

    這是她給他最後的機會了。

    日子一天天的過去,顏姝和蕭寂寒之間越發情意綿綿,他們一起坐在兵主谷山頂之上看過星星,一起在下雨天,泡着茶看過雨景。

    春天的時候採過花,夏天的時候玩過水,秋天的時候撿過落葉,冬天的時候堆過雪人。

    這世間浪漫的事情,他們都做過了。

    如今的蕭寂寒和顏姝,即便什麼話也不說,只是一個對視,都能讓人覺察出他們之間的情意來。

    然而他們之間的關係越是和諧,上界的氣氛越是凝重。

    衡陽和司命,一開始還挺高興,覺得勝利在望,只等着兩人修成正果,成了真正的道侶,哪怕沒有說那句話,也算是大功告成了。

    可漸漸的,司命覺察出不對勁來。

    因爲帝尊並沒有任何高興的跡象,就連華安也是面色凝重,他看了看下界的蕭寂寒,又看了看一旁的帝尊,總算是回過味來了。

    唯有衡陽一直反應不過來,還在那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司命一把拉住他,朝他瞪眼:“好什麼好,閉嘴。”

    衡陽正要反駁,司命拼命朝他使臉色,衡陽這才發現帝尊和華安的神色不對勁。

    着看了下界許多日的帝尊,一直沉默着。

    下界

    眨眼幾年時間便過去了,蕭寂寒成功的成爲了一名合格的打鐵匠,用兵主的話來說,就是哪一天他成了凡人,也能憑着這門手藝養活一大家子了。

    學完了打鐵之後,兵主便開始正式教授蕭寂寒煉器。

    蕭寂寒的煉器之法,完全就是自學的,很多細節都是錯的,氣的兵主直呼,他簡直就是玷污了煉器兩個字,讓他忘了所有,從頭開始。

    蕭寂寒忙着學煉器,顏姝就不能打擾了,她閒的無聊,乾脆就鑽進了息壤裏,開始升級息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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