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,每個字顏姝都明白,可連在一起,她卻聽不懂了:“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
    宇文澈微微皺了眉:“我也不大明白,我本以爲空寂大師是因爲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,所以才讓我轉述,但現在看來,他是已經知道你今日出來,而且會聯絡我,這纔給我傳了信。”

    “他還說了,你聽到便會明白,不明白的話,問身邊之人即可。”

    身邊之人?

    顏姝愣了愣,轉眸朝蕭寂寒看了過去。

    蕭寂寒微微蹙眉,開口道:“空寂大師是佛修高僧,他的話自然有理,他既然說魔氣無礙,又讓我們去辦自己的事情,那我們便先去漢州。”

    “行吧。”顏姝點了點頭,轉眸對宇文澈道:“那就先掛了,我們先去漢州辦點事情。”

    宇文澈應了一聲,轉而又道:“正好妖王也在漢州,他最近看上了漢州的一個凡人花魁,正在那猶豫要不要下手。”

    嗯?!

    猶豫?

    顏姝聞言頓時來了精神:“他猶豫什麼?他以前不是看好了就下手,講究一個快狠準麼?”

    “他現在不是你的三房嘛。”

    宇文澈笑了笑:“他嚴格聽了你的話,安安分分的守身如玉了十五年,如今他無論是名聲還是其它,都遠勝從前,加上他十五年禁慾期滿之後,竟然突破到了渡劫,對你的話更是奉爲圭臬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猶豫,若是他現在又嬉戲花叢,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名聲,或者,影響他的修爲境界。”

    顏姝聞言輕哼了一聲:“算他有點良心,還知道不能壞了我的名聲!”

    宇文澈聞言微微挑了挑眉:“他有良心只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,他一直在惦記着,你什麼時候也給他點機緣呢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無利不起早。”顏姝嘟了嘟嘴:“他在哪個地方?”

    “漢州城的怡紅院。”

    宇文澈回答道:“你先別跟他聯絡,直接去找他便成,他招搖的很,正好你去殺殺他的威風。”

    這個事兒顏姝愛幹,當即便點頭道:“行!”

    宇文澈同他聊完,這才朝她身後的蕭寂寒看了過去。

    但也只是看了一眼,便收回目光,對顏姝道:“那這般吧,漢州我就不去了,待你忙完了,我們再聚。”

    顏姝回眸看了蕭寂寒一眼,遲疑了一會兒道:“我……同他結契了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宇文澈略略訝異了會兒,便又恢復如常,只點了點頭道:“也好,我想想,大婚的時候送你什麼比較合適。”

    斷開了與宇文澈的聯絡之後,蕭寂寒這纔開口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因着帶着兩小隻,兩人不能用遁地符,因爲遁地符只能傳送使用者,而兩小隻如今是活物,不能放入芥子袋中一併傳送。

    好在漢州就在幽州的隔壁,兩人御劍飛行了幾日便就到了。

    這一路兩人偶爾也遇到了旁的修仙者,無一例外,對他們肩上的兩小隻都很好奇。

    一開始他們還想上手摸一摸,在得知顏姝和蕭寂寒的身份,以及他們肩頭上停着的是兩隻鳳凰之後,擡起的手,就那麼僵立在了半空中。

    兩小隻還是比較有禮貌的,它們的禮貌就是對那些長相一般的不理不睬,稍微好看點的,能勉強看上兩眼,至於好看的……

    目前還沒有遇到讓兩小隻覺得好看的,畢竟有蕭寂寒這個顏值天花板在。

    再者說了,在娃的眼裏,孃親就是最好看的!

    顏姝和蕭寂寒,在兵主祕境得到鳳凰的事情就這麼傳言了出去,這直接導致,在很長一段時間內,煉器術的盛行。

    當然,這已經是後話了。

    顏姝和蕭寂寒,如今就是聚光燈,走到哪,哪裏便是焦點,衆人的目光便追隨到哪。

    顏姝本來還想着,要悄悄咪咪的進城,好嚇妖王一跳,如今倒是把她自己給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蕭寂寒沉默了一會兒,看着她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便等着吧。”

    顏姝想了想,等妖王來接也行,雖然說,她如今是可以登重金求子廣告的身份了,但妖王那傢伙要比她富有的多,最重要的是,妖王他極會享受,安排的喫的住的,必然都是頂級好的。

    雖說蕭寂寒的手藝很棒,可是喫久了,難免就想換換別的口味。

    顏姝就安安心心的在城門口,等着妖王來接她了。

    各州皇城都有萬寶閣,妖王本尊又在漢州城,應該會很快得到消息。

    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來接她的蕭寂寒的,卻不是妖王或者他的手下,而是漢州司馬皇室的太子,司馬忱。

    也就是在二十六年前,險些爆了蕭寂寒菊花的那個人之一。

    雖然說,這事兒發生在傀儡替身身上,但接受了記憶的蕭寂寒,與親身經歷並沒有太大的不同。

    顏姝轉眸朝蕭寂寒看去,不管他是不是已經隱隱有了上界的記憶,就如同當初她以做夢的形式,想到上界之事一般,他的心裏,司馬一族肯定都是過不去的坎。

    蕭寂寒看着面前,對他畢恭畢敬作揖的漢州城城主,輕笑了一聲道:“說來,你還是我的五皇兄,又何必對我如此?”

    司馬恩聞言垂了垂眼眸,依舊畢恭畢敬道:“在修仙者面前,凡人不過螻蟻,仙長與我如今已是仙凡有別,恭敬些乃是應該的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聞言輕笑了一聲:“看來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怕死的緊,竟然派了諸位皇子之中,與我最無瓜葛的你來請我。他請我去,就不怕我是取他的性命的麼?”

    司馬恩沒有答話,只依舊躬身不起。

    “也罷,既然他誠心誠意的邀請了,我若不去,倒顯得是我薄情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將肩上的瑾兒遞給顏姝道:“你且在此等候妖王,待我辦完了事,就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顏姝接過瑾兒,急急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蕭寂寒深深看着她道:“那皇宮太過骯髒,我怕污了你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作揖的司馬恩神色微動,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。

    顏姝見蕭寂寒態度堅決,也怕自己成了他的拖累,便傳音給他道:“你……還是得想想策略,我知道你恨他們,但咱不能揹着罵名隱姓埋名,再者,若是解釋,勢必有得牽扯到過去那些你身上的往事,

    咱們還是得想個穩妥些的法子好,你那麼聰明定然可以的,切莫一時衝動,直接就幹啊。你還有我和孩子們呢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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