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王不知該如何面對顏姝,他信誓旦旦的說定會將人給看好,結果,那麼大哥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甚至不知道,應子珩是什麼時候走的,又是如何破開的禁制。

    妖王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灰敗,他擡眸看向顏姝,吶吶的道:“我……是不是真的不行?”

    看着他那灰敗的神色,還有滿目的歉疚和自責,顏姝抿了抿脣,並沒有如同妖王所想的那般出聲責備,而是淡淡道:“這怨不得你,我們都有責任。”

    說完這話,她立刻喚了一聲:“蕭寂寒!”

    蕭寂寒剛剛錄完兩小隻玩耍的影像,腦中就響起了顏姝的厲喝聲。

    他頓時周身一凜,一個閃身就下界來到了她身旁,急忙問道:“怎麼了?”

    顏姝指了指空無一物的上空,皺眉道:“這是怎麼回事?你的禁制爲什麼困不住應子珩?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蕭寂寒也皺了眉,他看了看上空,又看了周遭的廢墟,沉默了一會兒纔對顏姝道:“你別急,待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說完這話,他擡手一揮衣袖,時光立刻開始倒轉。

    依舊是時光回溯,只是這一次,沒有同上次一般,立刻就尋到了應子珩的身影,時間一點點的倒流回溯,一直過了許久,應子珩的身影纔出現在了衆人眼前。

    只見他周身魔氣澎湃暗涌,悄然來到大殿旁,伸手佈下了禁制,將大殿隔絕。

    做完這些,他又招出本命飛劍,注入了魔氣,而後全力朝天上的禁制攻了過去。

    只是一招,蕭寂寒佈下的禁制便徹底碎裂,消失不見。

    他帶上頭蓬,朝顏姝的院子看了片刻,而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。

    蕭寂寒收回法力,時間又恢復如常,妖王還沉浸在之前應子珩一劍就破掉禁制的震撼之中回不過神:“他……怎麼那麼容易就把禁制給破了?”

    顏姝轉眸朝蕭寂寒看去,瞧見了上下滾動的喉結,還有那略略泛白的雙脣。

    時光回溯,乃是禁制之法,即便他是帝尊,也不能完全視天地規則於無物,這麼長時間的時光回溯,即便是他也受到了反噬。

    顏姝垂了垂眼眸沒有揭穿,只看向蕭寂寒道:“你佈下的禁制,應當是這下界所能允許的最高存在對吧?”

    蕭寂寒嚥下翻涌上來的血,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那他是如何一劍便破了禁制的?”妖王實在是想不通,也不甘心:“他分明只有大乘期,連我都打不贏!”

    “他應當是壓制了修爲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沉聲道:“他身上有着我們不知道的祕密,比如,姝兒體內的魔氣分明是他爲了尋人種下的,而他又是如何種下,我們卻完全不知。我們都大意了。”

    確實是他們都大意了。

    找到白虎的喜悅,和修爲壓制的理所當然,直接導致了,他們沒有細想也沒有探究,甚至連警惕都沒有,就那麼理所當然的覺得,一個禁制就絕對能困住應子珩。

    他們都忘了,白虎主兵,若當真論單打獨鬥的能力,他們三人都不是對手。

    妖王自責不已:“我該想到的,他每次跟我打,都往天上跑,那時候他就在試探禁制的能力了。”

    應子珩的逃離,並不是妖王一個人的過錯,而是他們三個的。

    顏姝沉聲開口道:“我們三個都有錯,爲今之計,想的該是如何將他給找出來!”

    應子珩能夠一劍破了禁制,可見他的修爲絕非是大乘期那般簡單,他經過這些天的禁錮,應該已經有了防備,加上他那詭異的能夠掩藏蹤跡的魔氣,想要在茫茫人海找到他,如同大海撈針。

    上哪找,如何找,都是一個問題。

    蕭寂寒沉默了一會兒道:“他知道我們要找他,肯定不會回幽冥宗。他明着的身份是幽冥宗的宗主,知曉他的人很多,他想要徹底躲起來,只有兩個辦法。”

    妖王聞言急忙問道:“哪兩個辦法?”

    “一,找個祕境躲起來,徹底讓我們尋不到他。但祕境除非有機緣,否則無法在裏面待太久,他遲早都是要出來的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冷靜的分析道:“剩下一個辦法,就是改頭換面,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。他能夠自由切換魔氣和靈氣,這是他的祕密,在他看來,這個祕密自由他知曉,所以我推測,他多半是改變樣貌化成了魔修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妖王頓時就急了:“魔修本就藏於暗處,他又改變了氣息樣貌,我們要如何找?”

    顏姝沒有妖王這麼悲觀,她皺眉想了想,看向蕭寂寒道:“你說,他有沒有可能去了漢州?”

    蕭寂寒聞言,立刻揚了脣角,目光灼灼的看着她,點頭道:“你與我想到了一處。”

    妖王看了看蕭寂寒,又看了看顏姝,一臉着急:“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?他爲什麼回去漢州?!”

    顏姝避開了蕭寂寒灼熱的目光,轉眸對妖王道:“漢州成立了魔仙宗,並且放出話來,但凡是遵守魔仙宗規矩的魔修,皆可入魔仙宗宗門,往後能夠在九州大陸自由行走。”

    “而那些不願意遵守規矩,流落在外的魔修,是邪魔,不僅不被世人認可,就是魔仙宗也會視爲叛逃之人邪修,十惡不赦,若遇之,必殺之!”

    聽完顏姝的解釋,妖王頓時恍然大悟:“所以,應子珩想要以魔修的身份活下去,就得入魔仙宗,他就必須去一趟漢州城!”

    說完這話,他轉眸看向蕭寂寒,兩眼放光的道:“老泥鰍,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算無遺策啊,你當初那麼堅決的要幫助那個魔修成立魔仙宗,想必是已經算到會有今天這麼一出了吧?!”

    老泥鰍三個字一出,蕭寂寒當即嘴角抽了抽,他輕咳了一聲道:“其一,我當初相助莫衡,完全是出自於想要維護下界安穩的目的,並未想到會有今日。其二,我並非水物,而是主木,向陽,掌生死闖天地萬物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你厲害。”妖王頓時撇了撇嘴,看向顏姝道:“既然知道他在哪,我們現在就去捉他!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,哦不對,是甕中捉虎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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