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女子,都是家族中樣貌極其出衆的,聚在一起的時候,單看容貌也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。

    可顏姝一出現,衆人頓時就感覺到了危機。

    她們趕緊理了理自己髮鬢和衣衫,生怕某一處不當,就被顏姝給徹底比了下去。

    可在顏姝看來,這些鶯鶯燕燕委實有些奇怪,她又不是蕭寂寒,一羣人對着她搔首弄姿幹什麼。

    她皺了皺眉,擡腳來到衆人身邊,與她們站在了一處。

    她的舉動,在衆女子看來,就是沒將她們放在眼裏,即便不認識,好歹也稍稍點頭露個笑什麼的,算是打了招呼,可這個紅衣女子倒好,不但不同打招呼,反而朝她們皺了皺眉,一副嫌棄模樣。

    當即便有人忍不住道:“這位姐姐未免也太過倨傲了些,就這麼認定,帝尊會選你麼?”

    顏姝聞言朝那人看了過去,皺了皺眉:“不然呢?選你麼?他又沒瞎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那女子一聽,頓時氣的臉色發紅,一旁有人連忙拉住了她,看向顏姝道:“這位姑娘未免太過自信了些,即便帝尊選了你,也不代表他不會選我們,大家將來說不定都是要做姐妹的,又何必弄的這麼難看。”

    “姐妹?”

    顏姝輕哼了一聲:“你們會不會成爲姐妹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我與你們絕不會成爲姐妹。”

    今兒個,但凡蕭寂寒敢生出一點左擁右抱之心,她便立刻燒了這帝宮!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那女子顯然沒想到,顏姝竟然如此半點情面也不留,當即也被氣着了,她冷笑了一聲道:“姑娘倒是自信,只可惜善妒的女子,即便能得一時寵愛,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!”

    顏姝根本不理會她的話,她現在氣的很!

    倘若今日這場選妃,蕭寂寒不知情倒也罷了,若是他知情……

    顏姝磨了磨後槽牙,光是想到這個可能,她心頭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!

    就在這時,一聲通報響起:“帝尊到!”

    衆女子聞言頓時收了面上惱色,一臉興奮又期待的朝前方看去,而後齊齊嬌聲行禮:“見過帝尊。”

    在一羣鶯鶯燕燕中,一身紅衣的顏姝是那般顯眼,更何況,旁人都在行禮,爲有她一人直挺挺的站着。

    蕭寂寒一眼便看見人羣中的顏姝,當下腳步一頓心頭一慌,一抹心虛頓時就升了起來。

    想起剛剛與鳳澈聯絡時,鳳澈說的話,他定了定神,這才擡腳走了過去。

    衆女子都在行禮,唯有顏姝不動,她身旁有個女子,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,好心的低聲道:“快行禮啊。”

    顏姝看着蕭寂寒,眼裏簡直要噴火,她深深吸了口氣,緩緩屈膝:“見過帝尊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聞言差點膝蓋一軟,他連忙出聲道:“免禮。”

    衆女子聞言含羞帶怯的道:“謝帝尊。”

    顏姝混在其中,含混不清的哼了哼,然後隨着衆人一道起了身。

    蕭寂寒不敢去看直視她的目光,只用餘光留意着她,看向衆人道:“諸位今日一早來尋本尊,所謂何事?”

    她們當然是來選妃的!

    然而蕭寂寒沒明說要選,衆女子也不好明說,只一個個報出了自己前來尋的理由。

    什麼家中父親想邀請帝尊去府中做客,什麼有句詩文不明其意,什麼向帝尊討教功法,什麼請帝尊解心中疑惑……

    反正五花八門,什麼理由都有。

    最不靠譜的,還有一個,說是要來跟蕭寂寒學習禮儀。

    蕭寂寒一一聽着,沒有吭聲。

    最後,終於只剩下了顏姝。

    蕭寂寒硬着頭皮將目光轉向了顏姝,裝作不曾認出她來的模樣道:“你是……”

    顏姝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拳頭,朝他笑了笑道:“鳳凰山顏姝,聽聞帝尊選妃,來看看熱鬧。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衆人頓時就驚了。

    這女子怕不是腦子不好?那般囂張的對待她們倒也罷了,怎麼對着帝尊,也淨說大實話?!

    再者,什麼叫湊熱鬧?她是被家中逼着來的麼?!

    這麼一想,衆女子忽然就悟了,難怪她如此不情願的模樣,原來是心有所屬,迫不得已。

    衆女子看向顏姝的目光,頓時就沒有了惡意,一個個和善起來。

    蕭寂寒看着她,沉默了一會兒才道:“本尊確實有意大婚,但並無選妃之心,姑娘怕是誤解了。無論是從前還是將來,本尊都只願得一心人。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衆女子頓時心情複雜起來。

    既有些興奮,又有些擔憂。

    興奮的是,帝尊確實有尋伴侶之意,擔憂的是名額只有一個,自己會選不上。.七

    顏姝聽得這話,心頭微微舒坦了些,但一看衆女子那躍躍欲試的模樣,心情頓時又不好了,她輕哼了一聲道:“那帝尊可……”

    “帝尊!”

    顏姝話還未說完,外間守衛匆匆而來,朝蕭寂寒抱拳行禮道:“啓稟帝尊,燭龍一族燭蓉,在來的半路上,受到了襲擊,她的婢女前來求救!”

    燭蓉這個名字,這兩日出現的次數委實有些高,蕭寂寒可沒忘記,之前顏姝還因爲他飲了燭蓉敬的酒,而跟他鬧了不快。

    故而聽聞之後,蕭寂寒只是皺了皺眉道:“你領一些人去救便是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那守衛頓時顯了爲難之色,他恭聲稟告道:“可那婢女所說,前去襲擊燭蓉的乃是章莪山的半神猙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聞言頓時皺了眉,他和顏姝對看一眼,立刻擡腳朝外走去。

    顏姝也急忙擡腳,一旁女子立刻拉住她道:“帝尊有正事要辦,你又何必去給帝尊添亂?”

    “就是!枉我先前還同情你,以爲你心有所屬迫不得已才前來的,弄的半天,你那不過是吸引帝尊的手段而已!”

    衆女子一個個面露不齒,好似她這一去就把她們的男人搶走了似的。

    顏姝不由又想到了燭蓉對蕭寂寒的覬覦之心,思考了一番,看向衆女子:“你們這個時候不應該更擔心讓燭蓉捷足先登麼?帝尊這一去可是英雄救美……”

    顏姝說的意味深長,衆女子頓時便領會了精髓,好些人都有些懊惱,露出了一副我怎麼沒想到這招的模樣。

    顏姝挑了挑眉,看向她們道:“咱們一起去吧,即便不能當個幫手,也絕不能讓燭蓉有機會纏上帝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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