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寂寒的酒量其實並不咋地。

    當然了,身爲神尊,他完全可以用神力將酒無聲無息的消化掉。

    可這酒是顏姝讓他喝的,他就必須老老實實,實實在在的喝!

    再者說了,藥王和兵主也是能夠用法力將酒化解了的,可那樣還有什麼意思?喝酒不就是喝個酒意,喝個醉意麼?

    蕭寂寒雖然已經猜到,顏姝今天是在坑他,可只要她高興,他沒什麼不可以的。

    在旁人眼裏他是帝尊,可在她面前,他只不過是個愛慕她的尋常男子罷了。

    聽得藥王的話,蕭寂寒呼啦啦一下,將帶來的幾十壇酒都擺了出來。

    藥王看了看擺滿了小院的酒,笑着道:“看來,你是有備而來啊?!”

    不,是顏姝有備而來。

    迎着顏姝看好戲的目光,蕭寂寒硬着頭皮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兵主看了看滿院的酒,舔了舔後槽牙:“很好,雖然你說了一對二,但我們兩個老傢伙也不欺負你,你跟顏姝兩個對我們兩個好了,喝空的酒罈,你們擺那邊,我們擺這邊!”

    顏姝聞言連忙道:“這是你們男人間的爭鬥,可別帶上我,兩位師父別怕,他沒有那麼厲害的。”

    一聽這話,藥王和兵主頓時就炸毛了。

    藥王指着自己的鼻子,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顏姝道:“我怕他?”

    顏姝從善如流的點頭:“嗯嗯嗯不怕不怕,師父最厲害了!”

    藥王聞言面色這纔好了些,轉眸看向蕭寂寒道:“別說我們欺負你,就一對一的喝,到時候數酒罈子,看看咱們三個誰喝的多!”

    兵主點頭:“好!不許耍賴!”

    顏姝看熱鬧不嫌事兒大:“光喝酒有什麼意思,倒不如立個賭注。”

    “好主意!”藥王看向她道:“小徒兒有什麼好點子?”

    顏姝笑眯眯的道:“輸的人給贏的人磕三個響頭好了!”

    這話一出,蕭寂寒詫異的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他輸是必然的,她讓他給藥王或者兵主磕頭?

    看來,她果然想捉弄的不止是他啊。

    兵主一聽磕頭兩個字,頓時就慌了,下界的教訓他還沒忘呢!

    他一臉後怕的模樣連連擺手:“不行不行不行,換一個,磕頭這個絕得對不行!”

    顏姝笑着道:“師父你別怕呀,這裏是上界,大家都是仙,雖然物種不同但說到底還是平起平坐的,不會再發生下界的事情了,再者說了,師父你也不一定會輸啊。”

    說完這話,她朝兵主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兵主悟了。

    想贏不同意,想輸還不成麼?!

    這局,好像不是給他設的啊!

    藥王在一旁,一臉的疑惑:“下界發生什麼事兒了?”

    “沒什麼。”兵主擺了擺手:“就按顏姝說的,輸的人給贏的人磕三個響頭!”

    藥王點頭同意:“中間的那個呢?”

    顏姝笑眯眯:“中間的那人,自然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
    藥王隨手拿起一罈酒,將封口一掌拍下:“就這麼定了,來!”

    蕭寂寒的酒量,是真正的不行,甚至更顏姝都沒法比。

    就這上界的頂級桃花釀,除去排泄的問題之外,她喝上個五六壇都沒問題。但蕭寂寒就不一樣了,才喝到第四壇,他就已經醉了。

    他喝醉了跟旁人不同,不鬧也不睡,就那麼坐在那裏,單調的重複着不停喝酒的動作,根本就沒人能夠看的出來。

    顏姝雖然從來沒見他喝醉過,但她知道他醉了。

    因爲他喝了一口酒之後,居然給她傳音道:“姝兒,我好想要你。”

    一開始聽得這話,顏姝還被嚇了一跳,以爲這傢伙是思春了。

    畢竟她魅力這麼大,他思春也是應該的。

    可很快她就知道,他思春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,他變成了話癆。

    依舊是那張俊美的臉,依舊是正襟危坐,一口一口的喝着酒,舉手投足依舊飄逸,就這樣一個完美無瑕的帝尊,誰能想到,他竟然在給她不停的說騷話呢?

    “姝兒,你知道小青龍怎麼變成大青龍麼?回去之後,我變給你看好不好?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“姝兒,你知道爲什麼我最喜歡下雨天麼?因爲上面是溼的,下面也是溼的。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“姝兒,現在的我們,還能是那種,知長短……的關係麼?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“姝兒,你知道下雨天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麼麼?下雨天最浪漫的事情就是,咱們三天三夜不出屋。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見她久久沒有迴應,他還委屈上了。

    趁着開封另一罈酒的間隙,他還委屈巴巴的看了她一眼,然後騷話又來了:“你不愛我了是麼?你的身體我哪裏都進去過,但就是進不了你的心。”

    顏姝忍無可忍,傳音給他道:“你夠了啊!”

    蕭寂寒收回目光,擡頭看了看天,仰頭喝下一口酒:“雨都能夾着雪,你爲什麼不能夾着我?”

    顏姝麻了:“你喝醉了之後,腦袋裏想的就這一件事麼?”

    蕭寂寒又喝下一口酒:“不,我還想和你遊山玩水。”

    顏姝:……

    沒救了!

    老色批暴露了!

    然而蕭寂寒那邊還沒完,他看了看天色,嘆了口氣,傳音給她道:“姝兒你知道麼,早上升起的不一定是太陽,晚上進入的也不一定是夢鄉。”

    如果沒有前面那一堆騷話鋪墊,這句話,顏姝肯定不會多想。

    但有了前面那些鋪墊,他這話一出,她立刻就秒懂了。

    顏姝在心頭嘆氣,完了,她的思想不乾淨了,她居然也被他帶偏,成了秒懂少女。

    哦不對,是少婦。

    日落之後,月亮悄悄升起,灑落了滿月的月光。

    院子裏的酒,已經被喝的七七八八,兵主和藥王顯然已經不行了。

    可他們兩以爲蕭寂寒沒醉,還是苦苦支撐着。

    又過了一會兒,兵主終於支撐不住,嘭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。

    藥王看着他,哈哈大笑:“我贏了!我……”

    下一刻,他也倒下了。

    顏姝嘆了口氣,站起身來,看了還在傻乎乎喝酒的蕭寂寒一眼,擡手輕揮,將兵主和藥王送回了各自屋內。

    然後她拿過蕭寂寒捧着的酒罈子,放在了一旁,看着她道:“起來吧,走了。”

    蕭寂寒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,看着她開口道:“我這麼好看,你是不是想睡我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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