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兒帥軍出征,防止魔族大舉入侵。

    然而,魔族早就預料蕭瑾不會同意,大軍早已集結,只待魔族使者發回消息之後便開始大舉入侵。

    玉兒人還未至,戰事便已起,她匆匆趕到都來不及修整,便投入到了戰事之中。

    瑾兒以帝尊之名宣佈了仙魔大戰,並號召有志之士,共同抗擊魔族入侵。

    然而,響應者寥寥無幾。

    上界已經太平了許久許久,上古仙獸例如鳳凰、畢方、龍類、狐族等等,皆避世不出。

    鳳凰不出的原因衆所周知是因爲懶,而其他仙獸不出,一是因爲仙獸繁衍困難子嗣艱難,二是因爲在他們看來,那些貧瘠之地,讓給魔族也無妨。

    連上界的土著仙獸都不出,旁人的就更不會出了,唯有燭龍一族,象徵性的派了幾個人來。

    人修那邊反而是請戰最多的,玄天宗的四位師兄以及倪素香,還有一些與之交好的人修皆到了,包括兵主和藥王也到了。

    瑾兒有時候都覺得可笑,一般原住民還不如一幫移民來的更加愛護家園。

    藥王對此看的很是透徹:“他們不是不在乎,而是那些荒蕪之地他們根本就不會去,也不稀罕罷了,更何況,帝尊的傳承有些詭異,有光屬性的便是帝尊,而光則克魔,他們都指望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藥王的預感所料不差,很快就有一種聲音傳來,讓帝尊親自出徵。

    這樣的消息傳出後的第二日,鳳澈來到了帝宮。

    總歸是親手養大自己的人,儘管蕭瑾對鳳澈傷害玉兒之事耿耿於懷,但他還是見了鳳澈。

    鳳澈問他: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

    蕭瑾輕哼了一聲:“還能怎麼辦,自然是親自去了,正好也將玉兒換回來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鳳澈握着茶盞的手一頓:“你是說玉兒在仙魔戰場?”

    蕭瑾聞言皺了皺眉:“你不知道麼?顏將軍就是她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鳳澈頓時沉默了,過了許久之後,他纔開口道:“鳳凰一族不能出戰,畢竟鳳凰已經罕有,存世不過只剩下百餘隻,但我願以個人之名參戰,你畢竟是帝尊,怎能被人一激就親自出徵?若真是如此,豈不是讓魔族譏誚我仙族無人?”

    蕭瑾聞言看了他好一會兒,纔開口道:“好,早點把玉兒帶回來。”

    鳳澈應了一聲,回到鳳凰山交代了一番之後,便準備出征。

    出征之前,他又去看了一眼三生石,發現那上面的印記已經更淡了,幾乎快要看不出。

    他在三生石前看了許久,這才收回目光,轉身離開。

    到了仙魔戰場,鳳澈本以爲會看到那個惦念了許久的身影,然而他剛剛到達戰場,就發現了氣氛不對,一人匆匆來報:“鳳澈仙尊,顏仙尊她……她戰死了!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鳳澈頓時腦中一片空白,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,啞聲道:“你們說什麼?”

    那人聞言又說了一遍:“顏玉仙尊她戰死了。”

    鳳澈這時纔好似聽清了他的話一般,腳下頓時一個踉蹌,險些支撐不住。

    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,三生石上的印記會淺,不僅僅可能是因爲愛在消失緣分在耗盡,還有可能是因爲生離死別。

    巨大的悲傷籠罩着他,直到這時候鳳澈纔不得不承認,他喜歡那個比她小了兩千多歲,由他親手帶大的女子。

    他喜歡她跟在他身後,無論何時何地,只要他一回頭都能看見她燦爛的笑臉。

    他喜歡她同他撒嬌,喜怒哀樂都同他分享的樣子。

    他喜歡她……喚他君君。

    而他,卻親手把她弄丟了。

    鳳澈脣邊溢出一絲苦笑,他與她的緣分,開始於三生石,最後也結束於三生石,那三生石到底能代表了什麼?

    不,不對。

    鳳澈猛然回過神來,若是她當真直接身死隕落,三生石上的印記就會直接消失,而不是還留有印記。

    對了!她是鳳凰,怎麼可能直接身死呢?最多也只是涅槃而已!

    更何況,若是她當真身死了,朱雀又怎會不知?

    想到此處,鳳澈一改之前頹然神色,看向那人道:“你說顏玉仙尊身死了,那她的屍身在何處?”

    那人連忙回道:“被魔尊給搶走了!此刻定然是在魔界。”

    聽得這話,鳳澈立刻給蕭瑾發去了聯絡,說明了情況之後,鳳澈讓蕭瑾親自來主持戰場大局,而他則去魔界救出玉兒。

    鳳澈從未去過魔界,也並不知道魔宮在何處,加上他一身的仙氣,爲了掩藏蹤跡,查找出玉兒所在何處,他耽誤了不少時日。

    等他千辛萬苦找到玉兒時,卻發現她已經徹底變了,不僅再也沒有了從前那歡笑模樣,就連身上的仙氣都縈繞着魔氣摻雜其中。

    他好不容易等到四下無人現身相見的時候,可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他,只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,一臉戒備的道:“你是誰?!一身的仙氣爲何出現在魔界?!”

    鳳澈看着她戒備疏離的眼神,心頭頓時一痛,他忍着酸楚道:“玉兒,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回家?”玉兒像看一個瘋子似的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傻子?!我回什麼家?這裏就是我的家!看在我即將大婚的份上,我不殺你,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大婚?!

    她要同何人大婚?!

    鳳澈心頭一痛,上前就要去握她的手,然而還沒握到,一個法術就打了過來,直直的打在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於此同時,玉兒瞬間後撤,與他拉開距離,冷聲道:“我瞧着你人模人樣的,還以爲是個正人君子,沒想到竟然是個登徒子!我警告你,你若是還不走,我就要喊人了!”

    他的玉兒,竟然用這般冷漠疏離,甚至帶着厭惡的眼神看着他。

    鳳澈深深吸了口氣,看着她柔聲道:“玉兒,你都不記得了麼?我……我是鳳澈,是你的君君。”

    “呸!”

    玉兒頓時氣炸了:“就你也配冒充我的君君?!”

    她刷的一下變化出一把長劍,直指鳳澈胸口:“你若是再胡說八道,我立刻殺了你!”

    她拿劍指着他。

    這便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麼?懲罰他這麼多年的逃避,懲罰他一次又一次傷了她的心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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