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這些遭罪的活人,還有可能會牽扯到一城百姓安危。
那在這種情況下,別說貢獻一具屍骨,就是讓我去獻血,我也在所不辭啊,畢竟,這可是脣亡齒寒的道理,我想玄寺丞你不會不懂吧?”
“夠了。”然而面對白一平這話,玄涅卻忽然惱了,打斷白一平的話,之後便對她要求。
“這件事不用你考慮,屍骨的問題我會解決,你現在就回仙雀閣去,不要再摻和這事了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“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。”面對還想再說兩句的白一平,玄涅此時不留一點餘地,十分強勢抗拒制止。
白一平因此也不敢再說什麼,但她此刻能從玄涅眼底,看出那隱藏不住的氣憤。
這是她頭回看到玄涅如此壓抑不住怒火,只是她實在不明白,玄涅這時發火的點是在哪裏。
此時的她只是很明白,眼下蔣將軍他們的病不能再拖延了,因爲她通過去軍營問詢,根據那個情況分析出,這事十有八九又是冬都所爲。
所以誰知道冬都國那邊,會不會又趁這個混亂時機,來蓉城邊境鬧事。
白一平知道那古椰皇子近期急於上位,所以他這時搞蔣將軍,一定是有他別有用心的計劃,所以這陣,這事真是一點都耽誤不起。
如若蔣將軍他們真因這病喪命,但蓉城大亂,也都是朝夕間的事。
想到這些,白一平便顧不上聽玄涅的話,她還是很快叫來二安,還有仙雀閣內幾名夥計,一起去到三和墓上,讓他們掘墳開棺。
“阿姐,這,真的要掘嗎?”到了墓地後,白二安看一眼剛立好的墓碑,望向白一平,有些猶豫問。
但白一平只快速走到墓碑前,衝墓碑跪下磕了幾個頭,請求白三和原諒她這時的所作所爲,如果他有什麼不滿,今後儘可託夢來謾罵她就好。
說完後,她快速起身,果斷看向白二安示意:“掘吧,我們這是爲了救人,三和他會理解的。”
“嗯,好吧。”聽到這話,白二安也不再有異議,立刻吩咐與他一同來的幾名夥計,挖開了白三和的墳墓。
而這事自是很快在村裏傳開,尤其最先讓柳春花他們母子得知。
而他們知道這事後,立刻馬不停蹄趕往柳天土家。
結果柳春花一進門,就當場跪倒在地,向柳天土嚎啕大哭,數落白一平這遭天譴的罪責。
“我說大伯,你這可要給咱三和做主啊。
你說說,這自古以來,你有聽過這樣的女子嗎?
親自掘自己弟弟的墳,還要把自己弟弟的屍骨獻出去,連全屍都不給孩子留。
您說這,這得是多麼惡毒的人,才能做出的事啊。”
然而面對柳春花的這番哭訴,在場的柳順羽則當場不滿打斷。
“我說柳春花,你瞭解事情經過了嗎?就在這藉機生事,人一平這麼做的原因,是爲了救蔣將軍和蔣家軍隊,所以迫不得已用三和的屍骨做藥引。
那蔣將軍要是因病駕逝了,你覺得咱這整個蓉城的百姓們,還有安穩日子過嗎?
你是不知道近期那冬都國,正對咱蓉城虎視眈眈啊。”
“我呸,你快算了吧柳順羽,你可別把那小丫頭說得那麼深明大義。”然而對待柳順羽這迅速站出的幫腔解釋,柳春花只一口痰碎出去,打斷了柳順羽的話。
我看她這是本性暴露,就是蛇蠍心腸,又蠢又壞,想趁這個機會去討好巴結蔣將軍。
話說,就算蔣將軍和蔣家軍隊生了病,那也輪不到她白一平一小農女這麼操心吧?
那沒有郎中大夫了嗎?沒有其他大官能解決這事了嗎?需要她在這時逞威風。
而且我還從沒聽過,有什麼病需要用人的屍骨做藥引。
我看這,八成又是那丫頭想出的什麼,讓自己揚名立萬的餿主意。”
“對啊伯爺,你仁慈大度,已經給那丫頭開了不由男人主持,自己張羅三和喪葬後事的先河,這算已經破了我們柳家村的規矩。
但這次你可不能再偏袒她了啊,她這次的作爲那可是違祖訓、遭天譴的,最起碼也得要村法處置啊。”此時羅昭搖也很快幫腔說。
但對他的話,柳順羽自是沒留情面回懟。
“羅昭搖,你少煽風點火,人一平現在已經不是柳家村的人了,她早就從這搬出去了。”
“她雖從這搬出去,但她的戶籍可還在柳家村吧。
而且那白二安的墓是在柳家村地界內,那白一平她這麼做,不就是在觸犯柳家村的規矩嗎?”話說到這,羅昭搖瞥見很多圍來看熱鬧的村民。
於是也立刻帶動村民的情緒,問他們白一平這麼做,大夥覺得能否接受,而且這做法,又是不是在給柳家村招災啊。
讓羅昭搖這一煽動,村民很快被帶起,忙一同向柳天土要求,要懲罰白一平這有違人倫道德,違背祖訓村規的事。
聽着衆人嘰嘰喳喳各抒己見,柳天土最終用柺杖大力頓下地面,呵斥住衆人,說這事他會去向白一平問清楚的。
只是在沒問清楚前,村裏人不許聚集到一起討論這事,更不要受某些人的挑撥,跑出去亂說。
面對柳天土這強勢命令,現場村民無話可說,只能就此散開。
而那羅昭搖跟柳春花自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,於是從柳天土家出來後,羅昭搖當場就拽住柳春花,開始出起主意來。
“娘,我說這麼個好機會,我們可絕不能放過。”
“什麼好機會啊?”柳春花不解問,羅昭搖無奈皺下眉,緊接着提示。
“您裝什麼傻,那白一平做出這事,不正好可讓我們藉機敗壞她的名聲嘛。”
“可是你剛也聽你伯爺說了,在他沒問清楚前村裏人不能亂說。”柳春花聽到這,不由還是有些擔心柳天土的命令。
但對此,羅昭搖只一臉憤恨委屈問柳春花:“我說娘,您又不是不知道,您兒子我因爲那白一平糟了什麼罪。
如果不是她,您說我會落到眼下這什麼都沒有的地步嗎?
這憑什麼,我們原先都是出身於貧苦農家的人,憑什麼她運氣那麼好,一路順利高升,現在有錢有勢有人脈。
而我們呢,娘您說我們這幾年都過得什麼日子,我們這跟那丫頭比,到底是差在哪兒了呢?”讓羅昭搖這一鼓動,柳春花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,莫名的嫉妒和不平感,瞬間驟然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