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紅蜘蛛?”

    秦京茹不解地看向何雨柱。

    何雨柱沒有解釋,而是陷入了回憶——那是一個個殘酷且黑暗的故事。

    她們本來一個個也是花季少女,卻因爲這樣那樣的緣故而走上極端道路。

    用某些研究罪犯的專業人士話來說:研究罪犯是不可以和罪犯共情的,太多的同情罪犯是對受害者的不負責。

    但是作爲普通人來說,還是難免惋惜一個個少女化作獵殺人命的“紅蜘蛛”。

    這其中最典型的,就是鄉下妹子進城後,被一次又一次欺騙、傷害,進而殺人,被槍斃的故事。

    何雨柱要跟秦京茹講的,就是這麼一個故事。

    讓她警惕一些,不要太容易上壞人的當。

    “在舊社會的上海灘,燈紅酒綠的地方,有一個鄉下的姑娘進了城……”

    何雨柱將這個故事更換了背景,儘可能圓潤地說出來。

    這個鄉下姑娘去繁華的上海灘,被人欺騙了感情,被人逼着賣身,每次賣身的錢,都被壞人搶走。

    終於,她生了病,需要用錢看病。

    但是壞人還是沒有留給她一點錢。

    她終於忍不住,殺了壞人,然後被槍斃了。

    一個故事說完,秦京茹聽得渾身發冷。

    她害怕地說道:“雨柱哥,我也會這樣嗎?你這個故事是專門說給我的嗎?”

    “都說了是舊社會的上海灘。”

    “新社會怎麼會有這種男盜女娼的事情呢?”

    何雨柱安慰她說道:“我是讓你小心,有些人是會欺騙你的。”

    秦京茹把頭連連點着:“嗯,我知道了!”

    “雨柱哥,我除了你誰也不相信!”

    哎,我不是這個意思——

    何雨柱有些無語,總感覺秦京茹說的話有點不太對勁,好像自己就是最大的騙子。

    秦京茹回想故事內容,直感覺身上發冷,又看到何雨柱穿着秋衣:“雨柱哥,你不冷啊?”

    “還行吧,不算太冷。”

    兩人四目相對,秦京茹緊張了一下,鼓起勇氣,決定出擊。

    “雨柱哥,你真厲害,我這次來城裏,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話還沒說完,何雨柱忽然側耳傾聽,站起身來。

    “外面有人?”

    秦京茹急忙站起來:“外面有人?沒有吧,我沒聽見……”

    話還沒說完,一陣響亮的咳嗽聲音從院子裏面響起。

    何雨柱掀開窗簾向外一看——一大爺正提着面袋子,往家裏跑,秦淮茹也正在轉身回家。

    一轉眼,兩人都跑回了家。

    明白了,一大爺這是要趁夜裏給秦淮茹一袋面,但咳嗽的肯定不是賈張氏。

    賈張氏一貫是,喫着秦淮茹獲得的東西,罵秦淮茹不要臉,勾搭男人。

    明明她不喫這些多東西,不喫止疼片,秦淮茹就不用那麼辛苦,一家人溫飽沒問題。

    可她賈張氏就是不能受委屈,就是得自個兒享受着,還得罵着秦淮茹下賤。

    “是一大媽?”

    好像也不是。

    一大媽因爲不能生育,早被一大爺喫的死死地,一大爺做什麼她都不敢管。

    那就奇怪了,今天是誰咳嗽?

    何雨柱也沒多想,把秦淮茹剛纔出來的事情告訴秦京茹。

    秦京茹頓時嚇了一跳:“不行,我得回去睡覺,我姐不知要怎麼說我呢……要是把話傳回公社,我爹非得打死我不可!”

    急急忙忙出了何雨柱家,回到賈家。

    一進家門,屋裏面兩個人都轉頭看着他。

    秦淮茹和賈張氏正在生氣——賈張氏罵秦淮茹沒用,下賤,勾搭老頭子。

    秦淮茹氣的難受,忍不住回嘴:“那您倒是希望我有用還是沒用?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有用,給您帶回來白麪,就得下賤;我要是沒有用,那就不下賤了,可您和棒梗就得喫棒子麪窩頭!”

    賈張氏正要回嘴罵她,秦京茹從外面進來了。

    “咦,你們都醒了?我剛上外面廁所,黑咕隆咚,路怪難走的。”

    秦淮茹倒也沒多想,不好當着外人面跟婆婆吵架。

    “路是挺不好走,得小心點,快點睡覺吧。”

    秦京茹暗中歡喜,躺下在外面睡覺。

    賈張氏氣哼哼看了一眼,忽然問了一句:“京茹,你來的時候,聽見有誰咳嗽沒有?”

    秦京茹搖搖頭:“沒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誰呢,壞了我們家好事?聽着是個女的……要不然我得以爲是傻柱……”賈張氏嘀咕着,也躺下睡了。

    秦淮茹躺下,嘆息一聲。

    腦海中盤旋的卻是何雨柱說過的月牙兒的故事。

    真沒辦法了……這日子過下去,我要麼賣身子,要麼就得不管不顧……

    快要睡着的時候,秦淮茹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。

    何雨柱跟自己說這個故事,一再的說,他這分明不再是傻柱,比自己還聰明,把自己的困難處境都給看清楚了啊!

    不行,明天我得認真跟他說一說!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紅星軋鋼廠正常上工,秦淮茹忙到了中午。

    同車間的郭大撇子跟她說葷話,她也沒理會;打飯時候遇上許大茂,湊上來問秦京茹的事,秦淮茹滿肚子心思,根本沒和他搭話。

    氣的許大茂直叫:“嘿,秦淮茹,你等着!”

    秦淮茹卻是不怕他——偷雞的事過去兩天了,警察同志也不可能再爲兩三天前丟了一隻雞再大動干戈。

    打了飯菜裝好,秦淮茹就直奔後廚去。

    一見秦淮茹來後廚,馬華就笑呵呵拉着胖子一邊忙活去了,正在前面打菜的劉嵐撇了撇嘴:搞破鞋的,又開始了。

    “秦姐,你有事啊?”

    何雨柱開口問道。

    秦淮茹點點頭:“雨柱,我是實在沒辦法了,得請你幫幫忙。”

    “嗯,秦姐,你說。”

    何雨柱嘴裏面應付着,漫不經心。

    是要讓我給她帶飯菜,還是讓我幫她偷面,還是讓我給她錢?

    反正以往秦淮茹只要“實在沒辦法了”這個理由一出來,兩個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傻柱,傻柱是立刻就失去所有抵抗力,恨不能整個人都鑽進去。

    何雨柱嘛,當然是會給她推出去。

    我的錢都讓你禍害完了,還讓我給你幫忙?想得美,做夢去吧。

    “自從你給我說了那個故事,跟我說了我婆婆的事之後,我就感覺不能這麼下去,再這樣下去,孩子們準得學壞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又沒有辦法,也管不住婆婆跟棒梗,只能請你幫忙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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