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上永久牌自行車,到了紅星軋鋼廠。
食堂裏面,已經準備好小竈所需各類魚肉蔬菜。
何雨柱也不多說話,問清楚上菜時間,便開始做飯。
還是老慣例,何雨柱當個“竈王爺”,炒好開鍋他就留一份。
忙碌到中午,何雨柱正想要休息,食堂後廂房裏面一片叫好聲。
“這菜口味絕了!”
“快請做菜的師傅來,太好吃了!得感謝這位師傅!”
隨着何雨柱有意識地做菜精益求精,向着記憶中的名廚學習,控制更加精準,他所做的菜餚也是比原來口感更有了提升。
尤其廠領導、來做客的其他領導們,都是這個年代極少數能享受口福的,他們能吃出來一道菜的好壞。
如果換做一年喫一次白麪的公社社員,何雨柱做的飯再好喫再精細,那跟普通的炒肉片也沒區別,都是“好喫。”
王寶山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退,臉上居然還帶着喜色,來到食堂後廚,請何雨柱去後廂房。
酒菜滿桌,楊廠長、李副廠長、來做客的領導,還有陪酒、能說會道的許大茂都在。
見到何雨柱到來,李副廠長笑着跟來做客的領導介紹。
“這就是我們軋鋼廠的食堂大師傅,何雨柱,正統譚家菜傳人。”
“手藝絕對沒的說,我們食堂裏面,這位就是頂樑柱!”
那些領導都笑着稱讚何雨柱廚藝高,有的提議跟何雨柱一起喝一杯酒,有的半開玩笑,要請何雨柱去他們工廠當大師傅,待遇一切好說。
何雨柱口上應付一番,目光也順便掃過衆人。
許大茂悄然撇嘴,反正看見何雨柱就感覺心裏面不爽。
楊廠長的面上表情不是太高興,不知道是什麼緣故。
等到下午三點多,酒席散了,領導們離去。
劉小寶連忙去廂房拿剩菜,被王寶山一頓訓斥罵出來。
又把馬華叫進去,讓馬華給何雨柱裝好剩菜,親手送過來。
何雨柱無語:“敢情,你說的感謝,就是這些剩菜?”
“哪能夠!”
王寶山把何雨柱拉到辦公室,先把五張十元鈔票,一張縫紉機票遞給他,又對何雨柱轉頭示意:牆角放着一扇豬肉、兩袋白麪。
“多謝何師傅今天提醒!”
“我主動找李副廠長彙報了自己思想上出現的錯誤,李副廠長已經答應讓我今晚再找他彙報去了!”
“何師傅,如果沒有意外,咱們算是好聚好散了。”
“我去其他地方,這食堂就留給你了。”
說到這裏,心裏面也是有點抱怨——要不是這傻柱非要頂自己,自己犯得着再花費?
可他關係硬,楊廠長和李副廠長眼看着都對他不錯,也不知道他在這上面花了多少錢。
王寶山作爲一個沒什麼節操,欺軟怕硬的人,連以前的二愣子傻柱都不敢翻臉收拾,自然還是選擇了“一忍再忍,和氣爲貴”。
“行,就這樣吧,這東西拿着挺顯眼。”何雨柱說道,“這麼多人都能看見。”
“你今天晚點走,擦黑的時候再走,再加上你那中心的徒弟馬華……拿的走。”王寶山連忙說道。
何雨柱聞言點點頭,心道:到時候我也得防一手。
萬一這王寶山來陰的,不去找李副廠長,反而舉報自己盜竊食堂財物;就這一扇豬肉、兩袋白麪,我就得進去蹲幾年。
過了半個多小時,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來到食堂,楊廠長身上還帶着沒散去的酒氣:“何雨柱,跟我來一下。”
何雨柱跟楊廠長走出食堂,也沒去廠長辦公室,就在工廠裏面慢慢走着。
“何雨柱,在工廠裏面,我本來不準備提起大領導的事。”
“但是,我感覺你做的有些不好,就得跟你說一下。”
“楊廠長,您直說就好。”何雨柱說道。
“你是不是搞兩面派?”楊廠長沉聲問道。
“我沒有搞兩面派。”何雨柱訝然,不解地說道。
“那爲什麼李副廠長忽然跟我提起你的名字?你今天做的菜比在大領導家裏做的還好?何雨柱,你可以不尊重我,但是你不能不尊重大領導!”楊廠長惱火地說道,“你不會以爲李副廠長能給你食堂主任這個官,你就能兩面得意吧?”
何雨柱微笑:“楊廠長,您性子可真直啊!”
“其他領導要是心裏跟您一樣想,那就懷恨在心,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來一下狠的。”
“您居然還找我抱怨。”
“跟大領導當兵當慣了,就這個性子,這輩子是改不了了。”楊廠長直接說道。
“也就是您這樣性子,我才能跟您說兩句真心話。”
何雨柱說道:“做菜這件事,是我上次跟大領導親自保證的;您當時也知道,我說我得好好學做菜,做好本職工作。”
“今天這些菜雖然好,但是我感覺還能做的更好。”
“下次我去見大領導,保證做的比今天還要好喫,這樣應該就不算是搞兩面派了,您說對吧,楊廠長?”
楊廠長聽了這話,恍然大悟:“嗨!看我這豬腦子!”
“做菜這事我沒想明白,還以爲你跟大領導藏了一手呢!”
“那李副廠長有意無意地想要提拔你,又是怎麼回事?你跟他怎麼搭上關係了?”
何雨柱考慮一下,就把劉嵐、劉嵐丈夫不養家、喝醉酒打媳婦等都說了。
還有劉嵐跟李副廠長的關係讓自己碰見,李副廠長想要堵口自己,也都說了。
楊廠長聽後,氣得不行。
“不正之風,一個個都是不正之風!”
“婦聯呢?街道辦呢?怎麼沒人幫助劉嵐啊?在這種事上和稀泥,不是坑害婦女同志嗎?”
“還有李副廠長,喜歡劉嵐可以,離了婚再結婚,這是組織上允許的。他這麼搞算什麼?舊社會找姨太太嗎?”
“還把廠子裏面的職位拿出來做交易!”
惱火了一會兒,楊廠長指向何雨柱:“你也是不正之風!”
何雨柱笑道:“我哪兒不正了,又不是我亂搞男女關係。”
“我只不過是看着風要起來,順便做點自保準備,僅此而已。”
楊廠長呆了一呆,喃喃自語:“連你也聽明白大領導說的風聲了?連你都要考慮自保……看來,大風是真的要刮起來了。”
“算了,這件事不怪你——下次李副廠長再提起的時候,我就答應這件事。”
“不過,我有兩個要求,第一,按程序走,比較正規,以後別人查你的履歷也看不出毛病。”
“第二,廚藝不能荒廢了,大領導還等着喫你的飯菜。”
“是,楊廠長,我知道了。”
何雨柱應下,楊廠長沒再多說什麼——他脾氣真是直,來的快,去得也快;心裏沒疙瘩後,這件事就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