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副廠長有些意外:“這麼說,許大茂家裏還是有些認識的朋友。”
“難怪會這麼大膽,想着把我也算計進去!”
沉吟一下之後,李副廠長說道:“既然這樣,我們得饒人處且饒人,收他一些好處,把這件事揭過去就算了。”
“反正我火氣也快消了,何雨柱,你應該也沒有多大火氣了吧?”
“按道理來說,我是沒有火氣了。”何雨柱說道,“可是許德清的意思可不是揭過去,而是既然要走,不伺候軋鋼廠這邊了,那就索性咬人幾口狠的。”
“李廠長,你如果被咬了,別生氣就好。”
李副廠長聞言一怔:“他們家真敢找死?這還不算完?”
“我是這麼聽的,聽說他要寫舉報信,舉報亂搞男女關係的某些人。”
何雨柱這麼一說,李副廠長的眼神有些懷疑。
該不會是何雨柱這小子一定要把許大茂一家置於死地,這才編造出來的吧?
何雨柱笑了笑,遞給李副廠長許德清寫好的信。
“李廠長仔細尋思尋思,我有這個必要和許家過不去嗎?再尋思尋思,能設計咱們的陰毒狠人,會安安分分把許大茂調出軋鋼廠,什麼也不做嗎?”
李副廠長半信半疑,拿過舉報信,回了辦公室,粗略地看了一眼,臉色越發陰沉。
裏面有何雨柱和秦淮茹搞破鞋,還有跟有夫之婦婁曉娥亂搞男女關係;還有李副廠長收人錢財、跟宣傳科女科員亂搞男女關係。
這封舉報信,七成可能是許德清寫的;三成可能是何雨柱僞造,專門要讓自己收拾許家的。
李副廠長和劉嵐這件事,除了王寶山、何雨柱等少數幾人知道之外,其他人知道的都是心腹。
許大茂家裏是不知道這件事的,所以亂搞男女關係這一條,有點對不太準。
尤其是一想到之前許大茂家裏那個毒計,李副廠長也是心裏不放心。
這家人,說不定真能做得出來,臨走咬一口的事。
事後許大茂跑到其他單位去,自己和何雨柱都再也沒辦法對付他,的確是臨走來一下狠的,無論成功還是失敗,自己都是無可奈何。
正思考着,門口有人報告:“李廠長,許大茂的父親許德清,想要見一見您。”
許德清來了?
李副廠長看了一眼,是保衛科的人,說道:“防止來歷不明的人員進入軋鋼廠鬧事,你們保衛科給他簡單搜身一下,看看他是什麼反應。”
保衛科的人有些奇怪,回到保衛科後先把李副廠長的要求跟丁科長說了。
丁科長點點頭,對許德清說道:“你要見李廠長也可以,但是我們得確保一下,你不會幹什麼不好的事,比如趁機攻擊領導什麼。”
“你身上沒帶什麼武器吧?”
許德清連忙賠笑:“那當然不可能!您看這都哪裏去了?”
“搜一下。”
丁科長一揮手,兩個保衛科員在許德清身上拍打一番,找出一支鋼筆、一疊錢、一個空白信封。
丁科長把錢塞給有點緊張的許德清,微微笑了一下。
“放心,你去辦正事,我不要你的錢。”
許德清稍微鬆一口氣。
“這信封是怎麼回事?”
“給老家親戚寫信用的,”許德清解釋,“鋼筆也是,我一會兒就得寫信。”
丁科長拿着鋼筆和信封走了。
許德清有點傻眼:這個李副廠長是個什麼狗東西?我就是去見皇帝,也沒這樣的規矩吧?
丁科長不管許德清怎麼想的,反正他聽李副廠長的。
拿着鋼筆和信封到了李副廠長辦公室,說明情況。
李副廠長點點頭:“行,小丁,你做的真不錯,領會我的意思了。”
擡眼看一下信封,跟何雨柱給的那封信一模一樣,李副廠長就知道這件事九成九是許德清乾的,還真不是何雨柱故意報復、編造謊話。
拿起鋼筆,在一張空白文件上劃了一道。
跟那封信的墨水色號是一模一樣,都是一樣的藍色。
十成十。
行,許家這是要跟自己鬥到底!
“這封信,他怎麼說?”
“他說是給老家親戚寫信。”丁科長說道。
“草他媽的,他老家親戚住在部委舉報信箱裏面?”李副廠長冷着臉罵了一口粗話,“一會兒你們保衛科等候在外面,他掏錢就抓他個試圖行賄!”
丁科長有點驚訝:“他掏錢還抓他?”
這也太不講規矩了吧?
“這老小子一邊掏錢,一邊憋着勁頭寫舉報信,你說我們能收他錢嗎?”
李副廠長反問一句。
丁科長明白了:“好啊,原來這麼個打算!這時候還想坑人,真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”
拿着鋼筆和信封回到保衛科,遞給許德清。
“你跟我一起去見李廠長吧。”
許德清連忙點頭,連忙到了李副廠長辦公室。
“李廠長啊!我求求你了,我們許家就這麼一個獨苗……”
李副廠長不動聲色,跟他含糊着:“怎麼回事?您慢慢說。”
許德清抹着眼睛,裝出痛哭模樣,哭着自己家裏多麼不容易,許大茂多麼不容易,然後提出一定要李副廠長高擡貴手,千萬不要再難爲許大茂。
“如果李廠長感覺許大茂礙眼,過兩天我讓他申請去其他單位,絕對不讓李廠長再看見他!”
李副廠長不置可否地看着許德清,就等着他掏錢。
許德清卻是老練的很:“李廠長,你今天開個口,把許大茂放了,改明天,我們爺倆兒一起去找您賠罪。”
“到時候咱們再說許大茂工作調動的事情,少不了您的好處,這樣成不成?”
李副廠長心中失望:這老狐狸刁鑽,也不知道剛纔搜查出錢讓他提高警惕了,還是本來就沒打算在軋鋼廠掏錢。
反正今天是不可能讓許大茂父子相會了。
“您這樣想,可就錯了。”
“許大茂是我們軋鋼廠宣傳科的放映員,而且是不可缺少的放映員!我們怎麼能放他去其他地方呢?”
“至於高擡貴手,更是不存在。”李副廠長帶着略陰沉的笑容,“等明天,你就可以將許大茂領回家去了;一點小事,教育教育就行,哪裏至於就要調動工作?”
看着李副廠長若無其事的笑容,許德清的心,立刻沉了下去。
要糟糕。
雖然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,反正要糟糕,許大茂的工作調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