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海棠實在沒想到,自己都這樣表現崇拜了,又把自己跟何雨水的關係往好的地方吹——實際上何雨水跟她上高中時候也的確關係不錯。
就算是何主任感覺麻煩,自己都這麼說了,他也應該問一問何雨水吧?
“那個……何主任……”
於海棠這次沒有僞裝,是真有點措手不及,只好厚着臉皮強行開口:“您這裏有沒有空閒的地方?我一時間實在沒地方去……”
“實在不行我去找雨水問問,能不能住在她以前的屋子裏面——”
“這個,其實也不太行。”何雨柱說道,“雨水出嫁以後,她那個房間就有了別的用途;我這裏沒有空餘地方可以招待你。”
“況且,雖然你和雨水關係不錯,但是我們並不熟悉。”
“你一個快出嫁的大姑娘,來到我這裏住的時間太長也不好。萬一影響了你的名聲,那就太不好了。”
何雨柱話裏面的意思,正是相當明白的拒絕。
秦京茹心道:看來雨柱哥是瞧不上這個女人,要不然就是沒房間也能安排住下。
於海棠見到明確被拒絕,也是無可奈何,只好說道:“還是何主任您考慮的周全。”
“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。”
等她悻悻然離去之後,秦京茹纔好奇詢問何雨柱。
“怎麼回事?於海棠她妹妹怎麼找上門來了?”
“這又是雨水同學,又是於海棠的妹妹,又是軋鋼廠的職工,你不幫忙真的好嗎?”
何雨柱說道:“你和她聊天有一會兒了吧,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,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。”
“她就只是說需要來住下,連自己真正來的原因都藏着掖着。”
“你說這麼一個關係複雜、說話藏着掖着的人,我能讓她住下嗎?”
“這個於海棠,心思太不單純了,不可信任。”
秦京茹點點頭:“哦,這麼說也對……雨柱哥你考慮的周到。”
正說着話,於莉走來了:“剛纔我妹妹來了?”
“對,來了,說是想在這裏住幾天,雨柱哥沒答應。”秦京茹簡單說一句,又好奇看向於莉,“你知道你妹妹是爲了什麼纔來的嗎?”
“怎麼無緣無故的找地方住?”
“這原因……我都不好對外人說,答應她不跟任何人說了。”於莉說道,“不過,你們如果想知道,我就告訴你們,畢竟你們可不算是外人。”
秦京茹聽着這話就舒服受用。
她最討厭和雨柱哥劃分乾淨、另有打算的行爲——比如秦淮茹曾經爲了棒梗跟何雨柱生氣,就讓她好一頓懟。
於莉這樣“自家人”的話,就是好聽。
因此秦京茹便過去,拉着於莉胳膊:“行啊,你跟我們說說唄。”
“嗯嗯,說說唄,怎麼回事?”
小當探出頭來,好奇地託着下巴。
秦京茹和於莉都是無語看向她。
“去去去,這裏面有你什麼事啊?”
何雨柱拎着小當後脖領,跟拎貓似的把她拎起來,之後給她一毛錢,讓她和槐花買冰棍喫去。
小當本來還支愣着耳朵想聽聽,見到一毛錢後立刻就歡呼一聲,叫上槐花去外面買冰棍去了。
“這小丫頭……纔多大?學着扯舌頭了?”於莉嘀咕道。
秦京茹又問於莉:“你妹妹於海棠是怎麼回事?”
於莉這才說起來於海棠的打算。
何雨柱跟秦京茹聽了,都有點嗤之以鼻。
人家郝偉民也不算是無理取鬧,更不能算是非得娶她於海棠——關鍵是手錶這種禮物太貴重,你還給人家,好好說明白,不就結束了嗎?
於海棠還瞧不起人家郝偉民家出了“掃大街的”,不想結婚了,還不想退還禮物。
這簡直就是女無賴。
禮物、或者人,於海棠總得給郝偉民一個交代。
一百多塊錢的手錶,人家憑什麼白給你啊?
正說着話,槐花手裏面舉着一個冰棍,顛顛地跑回來了!
“何叔叔!”
“小姨!”
“我哥哥回來啦!”
秦京茹、何雨柱、於莉都訝然,看向外面,
“算着日子,還得有五天,怎麼現在就回來了?”秦京茹詫異,“難道是表現良好,提前釋放了?”
……
何雨柱!
於海棠低着頭咬着牙,從中院往外面走。
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心頭涌出來,那是一股被她刻意遺忘許久的羞辱感。
從太原轉學到四九城的第一天,她操着酸溜溜的太原土話,在講臺上給四九城的同學們做自我介紹。
然後被毫不留情地鬨笑了一大通,好多人都指着她笑。
從那時候開始,於海棠就決定,一定要讓別人再也不能看低自己!
所以,學習她永遠是最積極的,態度她永遠是最昂揚的!
但是即便如此,她還是又被人看不起了——何雨柱何主任,那股子明擺着排斥自己的勁頭,作爲一個心裏面格外敏感的人,於海棠怎麼會不知道呢!
“於海棠,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,於海棠剛走到前院,閻解放就冒出來。
“投奔你姐的事情怎麼樣了?”
於海棠臉上又擠出微笑:“沒有,我姐也在別人家裏住,那有可能給我找住的地方?”
“也對……”閻解放乾咳一聲,“那個什麼,你要不要住我家裏來?”
“你家?”
於海棠驚訝:“你家有地方?”
“擠一擠,還是有的……”閻解放招呼,“你過來看看。”
於海棠是真有點好奇,這怎麼擠出來,湊過去一看,閻解放跟她比劃:“這屋子是我爸媽的,這屋子是我哥的,我和閻解曠在這邊,這邊隔了個板子,這就是我妹妹閻解娣住的地方……”
“你要是搬進來,可以跟閻解娣擠一個牀……”
於海棠感覺快要被氣笑了——這犄角旮旯的,我搬個鬼!真虧你能張的開口!
“行了行了,謝謝您一片好心。”
於海棠連忙客氣着,走出四合院前院。
剛到門口,一個半大小子站在院子門口,於海棠險些撞上。
於海棠打量一眼對方,光禿禿的腦袋,眼神說不出的感覺,似乎有點兇,沒敢多看,快步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