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何雨柱和李主任是不是發現了什麼，針對丁力做了什麼，季副主任都想知道內情，並且想要獲取有利的籌碼。
所以一開口，季副主任就開始提醒何雨柱。
我發現了你的馬腳。
至於接下來，是說好話還是壞話，是什麼打算，就要看何雨柱是什麼反應了。
何雨柱給自己夾了一口菜，不慌不忙。
“我知道這件事。”
“華小軍這個人，是我讓王寶山清退的，這人品德太差，不適合留着；尤鳳綺則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，臨死之前託付給我，我就給安排了這樣一個工作。”
“咱們明人不說暗話，老季，你以前不管這些，今天怎麼管起來這些事情？”
季副主任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停滯。
明人不說暗話，這的確是不假，但你也未免太不說暗話，太實誠了吧？
何雨柱直接承認，胖子是自己踢走的，尤鳳綺是自己安排進來的。
而且不是什麼冠冕堂皇的口號，就是我何雨柱，因爲個人需要，就安排了這個工作。
這把季副主任一下子給弄得不會了——這咋反應？
拍桌而起，怒斥何雨柱的行爲？
說真的，季副主任自己都會感覺尷尬。
他自己也沒有這種大公無私的想法，也是平時和氣、與人爲善的。
何雨柱跟他說的是直白的私下話，他說套話，反而顯得有些不夠意思、沒有正面對話的氣度。
“雨柱，你這樣做，有點不太好吧？”
季副主任說了一句之後，又說道：“尤其是，一旦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機會，我想你肯定是會喫虧的。”
何雨柱被他的話逗笑了。
“老季，你這話聽起來真不錯，可我都這麼說了，你就別再繞圈子。”
“你提起華小軍和尤鳳綺的事情，到底是爲了什麼？提醒我，你也可以抓住機會，讓我喫虧？”
“那當然不是。”季副主任說道，“只不過是今天看到丁力被抓起來，又被抄家，有感而發而已。”
“雨柱，這件事，也是你示意的？”
他終於開始了試探。
“不是我，是李主任。”何雨柱說道。
“這都過去這麼久了，李主任怎麼突然又開始對付他？”季副主任問道。
何雨柱面帶微笑，看着他：“你對於這個人，很感興趣？”
“不感興趣，不感興趣。”
“我是在想，或許這個丁力之後，還會有什麼人跟着倒黴……”
季副主任哈哈笑着，給何雨柱酒杯中倒酒，這才發現何雨柱一杯酒都沒喝，正目光灼灼看向自己。
“要說倒黴，是你，還是我？”何雨柱淡淡說道。
季副主任的臉上笑容僵住：“雨柱？你這話從何說起？”
“人世相逢開口笑，上疆場，彼此彎弓月。”
何雨柱說着：“老季，明槍暗箭都有了，我們也算是相逢開口笑了吧？”
這話，也是清楚明白。
兩人已經上疆場，彼此彎弓月了。
季副主任的手掌微微顫抖一下，隨後，長長嘆息一下：“我還以爲，可以試探試探你這邊情況，再做反應。”
“嗯，我不喜歡麻煩，所以索性就跟你說明白。”何雨柱說道，“老季，你今晚不來，我還能認爲你可能是臨時衝動、或者就是巧合和丁力、華小軍他們有點聯繫。”
“你既然來找我了，我就明白，你還真和他們商量了商量。”
“老季，你這是看我不順眼了吧？”
季副主任平靜地點點頭，臉上的笑容，早已經不見了蹤跡：“的確是這樣。”
“因爲我提了副處？”
何雨柱又問道。
季副主任驚訝看他：“你也知道？”
“嗯，我的確猜到了。”何雨柱說道，“不過，老季，你何必這樣？咱們廠有這麼多副主任，不都是迅速提拔嗎？”
“那些狗肉幌子一樣的副主任，算個屁！”
季副主任失去了平日笑呵呵的模樣之後，說話也不再掩飾。
“莪跟他們比干什麼？你這個副主任副處，是他們能比的嗎？甚至說，連我都比不了你，你說我心裏是什麼感覺？”
何雨柱笑了笑：“那要是我退一步，不是副處，你就好了？你就能副處了？”
“老季，你得明白，這種事情我不可能推辭，推辭這一次，下一次說不定就再也沒有機會。”
季副主任微微搖頭，他不想要聽這個。
“外面多少最近兩三年飛黃騰達的，比我年輕，比我官還大的，也是有的！”何雨柱繼續說道，“你何必這樣心裏放不下？”
季副主任依舊搖頭，他也不想要聽這個。
何雨柱沉吟了一下：“老季，你如果真的因爲過不去我心裏這一關，一定要和我鬥，這件事我是肯定不能讓你繼續的。”
“不管是用什麼方法，我都不可能讓這種鬥爭繼續了。”
“你們老季家，現在情況也不是多好，不能算是特別穩固；我和李主任兩人，真要是聯起手來對你下手，老季，你感覺在軋鋼廠範圍內，你贏還是我們贏？”
季副主任沉着臉：“你們贏！”
“我的一點小手段，都被你順藤摸瓜找上門來，其他方法肯定也還是鬥不過你們。”
“所以，老季，咱們還鬥不鬥？”
何雨柱問道。
季副主任沒回答。
“如果，咱們三個一條心，幫你把副處也給解決了呢？”何雨柱忽然又開口問道。
“這樣，還鬥不鬥？”
季副主任呆住了，難以置信地看向何雨柱。
“你……你是說……”
何雨柱微微點頭：“這件事不難，比你想象中的要簡單一些。”
“只要我們三個人一條心，就可以做到。”
季副主任心中大受震撼，他是怎麼都不明白，何雨柱爲何可以有這種心胸，和自己化敵爲友，甚至給自己這樣的承諾。
這個承諾，對自己來說，太珍貴了！
他爲什麼嫉妒何雨柱，心態不平衡，想到鬥倒何雨柱跟李主任？
不就是因爲自己無法前進關鍵的一步，而大院那邊又爲了自保，不敢幫他，導致他陷入了困境嗎？
陷入困境又眼看着何雨柱提升，季副主任這才忍不住，要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