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秋葉設想中的爭風喫醋,各懷心思,眉眼相對,一點也沒有。

    於莉是一個落落大方,嘴巴有點潑辣的女人。

    一個不爽了,當即就罵何雨柱“牲口,你給我滾一邊去”,雖然免不了被何雨柱收拾,卻也是決不氣餒。

    見到他們相處的模樣,回想自己和何雨柱談論詩歌、慢慢牽手,親嘴,確定關係……冉秋葉是真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情形。

    於莉的開心樂觀、粗魯直率,都如同一陣狂風。

    冉秋葉本來以爲會有綿裏藏針的細雨,連油紙傘都準備好了,擋下這些陰雨連綿。

    誰能想到來的是這麼一陣風,直接把她準備好的油紙傘全都刮跑了,只剩下一大片的愕然,然後是釋然。

    “大姐,您是……”

    又過了一天,朱虹滿是笑臉地敲開冉秋葉住處房門,還沒等喊出秋葉姐,就看到一個帶着圍裙,被她打了個好幾歲的俏婦人,站在門口。

    她當時都傻了,看了看門牌號,上下張望一下。

    我走錯樓棟了?

    好像也沒有吧?

    “朱虹?來吧,進來喫飯!”

    冉秋葉探頭招呼。

    “這是於莉姐!一起住在這個院子的鄰居,最近才搬來不久;她做飯比我做的好喫多啦,會做飯的!”

    “於莉姐,這是我同事朱虹。”

    “哦,您好,於莉姐。”

    “您好,朱虹。”

    兩人互相招呼一聲,於莉端來飯菜,三人一起喫飯。

    冉秋葉做飯,只能說勉強下嚥;朱虹完全是沒有下廚做過飯;相比較之下,有幾年做飯經驗的於莉,簡直就約等於大廚了。

    喫着飯,漸漸熟絡起來之後,朱虹才發現這位於莉姐說話比他們開朗、潑辣多了,有時候還會說渾話,讓她們兩個也忍不住跟着笑。

    不過,冉秋葉是怎麼和她熟悉起來的呢?

    朱虹心中懷着疑惑。

    等到何雨柱來,四個人一起坐上飯桌,於莉跟何雨柱熟稔的態度暴露無遺後,朱虹才漸漸明白怎麼回事。

    對秋葉姐她不忍苛責,對於莉姐——喫人家做的飯,總不好意思罵人家。

    對何雨柱,那就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了。

    這個壞男人!

    這麼對秋葉姐和於莉姐,簡直太壞了!

    你怎麼不好好跟他們談戀愛,談對象,結婚呢!

    這個人是真的壞!

    除了做飯好喫,一無是處!

    何雨柱走了之後,朱虹就憤憤不平地抱怨,冉秋葉和於莉兩人都笑,也沒有說什麼。

    她們跟何雨柱,都是各有各的故事,不可能拿出來細細剖析自己的故事和心路歷程,給別的人知道。

    朱虹見到沒人贊同自己,也只好悻悻離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於莉騎着自行車,剛出了軋鋼廠門口,迎面遇上了劉嵐。

    “於莉?”

    劉嵐驚訝叫了一聲:“你不在四合院了?在軋鋼廠家屬院了?”

    於莉點點頭,不準備多說,畢竟多說多錯。

    至於爲什麼承認而不是否認——一大清早,騎着自行車從這裏面出來上班,你不住在這裏,你是幹什麼的?

    “哎,不是,你怎麼會住在這裏呢?”

    劉嵐驚訝不已。

    於莉沒回答,而是問道:“劉嵐,你怎麼在這裏?你也在這附近住?”

    “沒有,我已經搬到其它地方去租房子了。”劉嵐解釋一句,“今天過來,是有一條狗死了。”

    注意力依舊在於莉住在軋鋼廠家屬院這件事上……

    總感覺有點不對勁。

    於莉原來住的地方,就是軋鋼廠職工居住的四合院;現在住的地方,是軋鋼廠的家屬院。

    這是巧合?她是怎麼住進來的?

    總不能,是前些天分房子,分給她一套吧?

    這個“不可能”的事情,卻讓劉嵐怎麼想怎麼好像是對的。

    劉嵐的話惹得於莉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劉嵐,你這是說什麼謎語呢?什麼一條狗死了,你一大早的來這裏,跟一條狗死了有什麼關係?”

    劉嵐說道:“怎麼能說沒關係?我前夫,那是不是一條狗?”

    於莉點頭:“那喝醉了打人、撒酒瘋的,狗都不如。”

    隨後才後知後覺:“他死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他死了,死在外地。”劉嵐說道,“他酗酒鬧事,擾亂治安,被送去勞動了;就他整天喝酒的空殼子,參加體力勞動,根本撐不住,直接就完蛋了。”

    “之後,警察同志發現他沒有父母也沒有兒女,連親戚朋友都早就聯繫不上,避而遠之,只有我能夠聯繫的上,這才把我給通知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說……”

    於莉驚訝看向劉嵐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說,這條死狗的房子,從今往後是我的了。”劉嵐笑着說道,“我以後再也不用租房子了!”

    “於莉,去我家看一看?”

    “改天吧,今天還得上班。”於莉說道。

    劉嵐笑道:“那你去吧,我今天請假了,專門收拾房屋,把這房屋變成我自己的!”

    “行,那我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於莉騎着自行車要走,卻被劉嵐抓住了車後座:“慢着……於莉,我跟你說的是不是祕密?”

    於莉點頭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告訴別人,我這個房子就不安穩了,是不是?”劉嵐問道。

    於莉點頭:“是這樣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這樣,我說實話了,你是不是也跟我說一句實話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麼搬到軋鋼廠家屬院來的?”

    劉嵐滿懷好奇地問道。

    於莉嘆了一口氣,想要說出原因。

    不過轉念想到尤鳳綺那冰冷的眼神和磨尖的鋼筋頭子,還有可能導致的惡劣後果,決定還是撒謊一下。

    現在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,抱歉了,劉嵐,我得騙你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當然是租房子……原來四合院住着不舒服,街坊鄰居煩不說,還有閻解成,看着特別礙眼。”

    劉嵐有些奇怪,不過一想也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如果自己跟酒蒙子前夫住一起,天天見面,自己也是肯定受不了。

    “原來就這麼回事,還以爲怎麼了呢……”

    劉嵐說到這裏,不由地升起一點經驗之談:“於莉,你可千萬別學我;有時候跟一個有權勢的男人,未必最後你就能夠得到好結果……”

    正說着,一輛汽車行駛過去。

    劉嵐看到了汽車後座兩個人,呆呆站着,說不下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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