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巡防隊的隊員,看着半褪了褲子的高不成,大喝一聲:“你幹什麼呢!”
高不成渾身一抖,肝膽俱裂,邁步就要跑。
幾名巡防隊員衝上前去,按住了他。
“你幹什麼的!”
一名巡防隊員低頭看了一眼,看到發黃的破舊圖書,上面居然有男女線條,未穿衣服,頓時臉色一紅。
“他看下流的書!”
“可不僅僅是下流的書,你看他手裏拿着的東西!這傢伙是個流氓,偷女同志的衣服!”另一名巡防隊員叫道。
“好傢伙,逮到一個大流氓,這不得抓起來判刑?”
“弄不好槍斃,前些天就有一個……”
巡防隊隊員們也是嘴上沒停,押着高不成就往成和街道辦返回。
高不成整個人都不好了:“哥幾個,哥幾個!放兄弟一次!放兄弟一次!”
“我不能去街道辦!”
“不能去街道辦?早幹什麼去了?你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,還怕別人知道?”巡防隊隊員們嘻嘻哈哈地奚落他。
“不是,我也是街道辦工作的!我爸我媽都是在相關部門工作!哥幾個饒我一回,我改天請大家夥兒喫頓好的,給大家夥兒好好道謝!”高不成連聲叫着。
巡防隊隊員們都奇怪地看向他:“你是街道辦的?哪個街道辦的?”
“成和街道辦的。”高不成臊着臉,低聲說道。
“那你簡直是放屁,我們就是成和街道辦的巡防隊,我怎麼沒見過你?”
“媽的,不老實,待會兒非得好好收拾你!”
巡防隊隊員們都惱火起來,有人忍不住推搡高不成。
“我真是成和街道辦的,我是檔案室的高不成,整天檔案室上班不出來,你們不認識。”高不成害怕捱打,連忙把自己姓名也都說了。
巡防隊隊員們面面相覷,一時間拿不定主意。
“這種事,讓領導做決定吧,我們別的什麼都不管,就負責把他帶回去。”
高不成一聽這話,連忙驚叫起來:“哎哎,兄弟們,同志們,咱們有話好商量,有話好商量!”
“你跟我們商量不着,等到了街道辦再說吧。”
“我到了街道辦,還他媽能要臉嗎?”
高不成捂着臉,被巡防隊推搡着進了成和街道辦。
街道辦主任恰好在院內和幾個人說話,見到這情況,頓時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巡防隊隊員上前彙報,街道辦主人看了兩樣證物,一樣是淫穢圖書,一樣是被玷污的女同志背心,臉色嚴肅起來。
“高不成,你看淫穢圖書,思想問題非常重大,這方面遭受腐蝕,是很嚴肅的事情。”
“思想問題,之後會有人和你再談,現在你先交代一下你的犯罪問題吧。”
“偷竊婦女同志的貼身衣物,並且做這種毫無廉恥的流氓事情,你犯罪了!”
街道辦主任一聲大喝,引得街道辦內不少尚未回家的人過來觀看,嚇得高不成臉色蒼白,張口結舌。
“說吧,你從哪裏偷的這貼身衣物?”
“我不是偷的,我是撿的……”高不成說道。
街道辦主任眼神嚴厲無比:“我告訴你,高不成你要是頑抗到底,罪是要嚴重處置的!”
高不成哪有太大膽子,立刻被嚇得慌了神,結結巴巴又說了一次自己撿到衣服,見到所有人都不信,而且街道辦主任還是訓斥,無可奈何只好絞盡腦汁。
這衣服必須有個合適的出處纔行……
說從什麼地方拿的,都不太可行;說親戚鄰居,更不可行。
人家肯定會惱火,而且肯定不會幫忙做證。
那就只有家裏……可我沒有對象,沒有女朋友、沒有媳婦……
被街道辦主任接連呵斥逼問之後,衆目睽睽之下,高不成回答道:“這是,我偷的我媽的!”
整個成和街道辦內所有人都寂靜了,看着高不成,像是看着一個怪胎。
高不成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爲了脫罪,說出的這個理由,多麼讓人容易產生誤解。
“我雖然偷我媽的背心,但我從沒想過那個……”
衆人議論紛紛:“哪個啊?”
“這不還是想過嗎?”
“這高不成是個畜生啊!”
不少人忍不住對着高不成吐唾沫,罵起來。
高不成急得臉通紅,都哭出來了……
不遠處,鄭建國看着這一幕,心中暗道:他比我想的,還要蠢一點。
這件事,第二天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,從街道辦傳播出去。
高不成還沒有被送到派出所,高不成的父母先來了。
對於某些人來說相當恐怖的流氓罪,高不成父母雖然不是高門大戶,卻也是相關部門上班的,和街道辦主任閉門商議之後,到底是達成了滿意結果。
高不成被父母帶走了,順便也辭職了。
之後一段時間,所有人再也沒見過高不成。
直到半年之後,高不成拄着棍子一瘸一拐,從家裏第一次走出來——他爹終於相信,高不成不是那種“孝子”,但是他的身上病根已經落下,成了一個瘸子。
而在這時候,鄭建國已經抵達了產煤的城市。
作爲一個四九城下放到地方的人,一開始就是個小領導,並且因爲某些關係,已經快要開始提升了一下職位了。
鄭建國一開始心裏還有些莫名的感覺,總感覺自己有些不太甘願,但是又一定要做。
現在倒是感覺,沒有那麼抗拒了。
何雨柱交待的事情,對何雨柱有利的事情不多,但是對鄭建國都是有利的。
鄭建國感覺,這裏還是挺可以有所作爲的。
出了四九城,纔是能夠放手而爲,終於不用考慮那個每天都在打架的家庭了。
時間不曾寬恕任何人,收拾高不成後半年多時間過去,四九城中的何雨柱等人又過了一次年。
棒梗和唐豔玲,還在處對象;朱虹還是沒相親,沒結婚。
四合院、軋鋼廠、家屬院,基本上還都是那樣。
這一天,三月初,三大爺閻埠貴來拜訪何雨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