軋鋼廠家屬院冉秋葉的住處，於莉面對着飯菜，沒什麼心情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最近在這個家屬院內住的也不太舒心，那個趙主任別的本事沒有，養狗倒是一絕。”
“那個丁力，跟瘋狗似的，總是想找點破綻；這日子過得真累！”
何雨柱笑道：“這纔是正常的情況，你以爲之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時候怎麼來的？還不是我幫你們擔着的？”
“人和人之間，一旦牽扯到利益，那就是很大的問題。”
“就比如四合院內，趙主任安排的狗不就開始想要咬人了嗎？”
一聽這話，於莉也是點點頭。
自從許大茂、劉海中兩人恢復原本工作、原本待遇之後，在軋鋼廠內不敢太跳，在四合院內想必已經按捺不住了。
這樣的人，是不可能不翹尾巴的。
“這樣的班上着也沒意思……”於莉輕聲說道，“只要這個趙主任還在，我的辦事員等級沒辦法提升，我也不可能當上食堂主任。”
說着話，她自己都氣餒了。
跟趙主任、何雨柱這樣的對決壓制比起來，原來自己當上食堂主任就能如何如何威風的想法顯然就是一場空想。
最近幾年，於莉沒有當上食堂主任過的也是快活無憂；如今距離食堂主任越來越近，只是何雨柱的位置稍稍變化，她就感覺朝不保夕起來。
這樣想來，就算是當上食堂主任，也不過就是人家想撤掉就撤掉的，沒有自己人在上面照顧，當這種小頭頭，根本就不可能長遠。
“其實也不用着急。”
何雨柱微笑道：“趙主任這麼做，也維持不了太久，等一等就好。”
於莉有些不相信。
即便何雨柱屢次證明自己很厲害，能做事，可這個趙主任是他的頂頭上司，而且是剛調來的，估計未來幾年都不會走。
怎麼可能等一等就過去？
她對何雨柱的瞭解，並非是秦淮茹、秦京茹、婁曉娥三人那種程度，秦淮茹三人因爲何雨柱的取物、空間的能力，直接是對何雨柱無條件信任了。
“算了，我感覺沒意思，也不想等，乾脆請一個長期病假……”
於莉說到這裏，看向何雨柱：“也完成我一個心願。”
“要是再拖兩年，沒有了生育機會，我會遺憾終生的。”
何雨柱聞言，見到於莉的態度比之前堅定的多，沉吟一下：“這樣也行。”
聽着他們定下了這件事，冉秋葉也忍不住說道：“我也不想遺憾！何大哥，我也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！”
何雨柱只好笑了一下：“好，也行，你也請個長假？”
“對，我們街道還是挺好說話的，請個一年長假應該不難。”
冉秋葉說道。
主要是有於莉開頭，懷孕也有個陪伴，冉秋葉要個孩子的心思也濃烈起來，也跟着做了這個決定。
說完話後，冉秋葉看了一眼朱虹。
朱虹是明顯有點尷尬。
怎麼說呢，剛纔那一剎那，她也有點想要動搖，想說自己也願意——不過終究是理性佔據上風。
這是不可能的！
自己都已經做決定了，這是沒辦法反悔的。
喜歡何雨柱嗎？那是當然的，朱虹甚至認爲可能這就是愛。
和他在一起的兩三年，朱虹很高興很快樂，但是這樣下去真的沒有未來，朱虹必須要爲父母着想，爲未來着想……
何雨柱很優秀，是她喜愛的人，但是真要論起來未來和前途，他還是比大院的弟子，天然差一截。
不能再這麼下去了。
離開了軋鋼廠家屬院，何雨柱送朱虹回家去。
“雨柱哥，你知道張江談了個女朋友嗎？”
“知道，前些天張江跟李愛國來找我的時候，我們閒聊說起過。鄭朝陽的妹妹鄭曉月，是吧？”
何雨柱回答道：“不得不承認，張江這小子一副浪子不羈的氣度，很能吸引小姑娘；鄭曉月比他小四歲，才二十出頭，就迷上他了！”
朱虹笑了一聲，幸災樂禍道：“他快完蛋了！”
“這話怎麼說？”何雨柱奇怪。
“鄭朝陽最疼愛妹妹，張江現在跟鄭曉月談戀愛，鄭家肯定以爲他們要結婚。你尋思張江會結婚嗎？”朱虹反問。
“那他的確要倒黴了。”
鄭家和鄭朝陽，都決不是好惹的。
渣男渣到他們家去，不付出代價，轉身就走，怎麼可能呢？
朱虹跟張江計較不着，那是因爲兩人沒實際動作；現在張江和鄭曉月都開始打啵了……或許張江看來，我們倆也就是戀愛，距離結婚還早。
鄭曉月、鄭朝陽、鄭家可不會這麼想。
這小子真可能要完蛋！
何雨柱說完之後，忽然又莫名輕笑一聲：“其實也挺好。”
“挺好？沒看出來你這麼厭惡張江啊？”
朱虹話音一轉，笑着說道：“你知道只是玩玩，不結婚的下場了吧？”
何雨柱沉吟一下，問道：“準備的怎麼樣了？”
朱虹本來正笑着，聽見這話，大顆大顆的淚珠便突兀地滑落下來。
“你混蛋！”
“你都知道？還跟我裝作若無其事？”
何雨柱平靜地說道：“我只怕比你想的還要混蛋，你還沒見過我真正混蛋的時候。”
沒見過更混蛋的？
朱虹以爲他跟自己開葷腔，更是又是氣又是哭，又是拿腳踢他。
“咱們不能在一起，你惹我幹什麼啊！你惹我幹什麼！”
“給你最後一個機會，雨柱哥，跟我結婚成不成？秦京茹能做到的，我也能做到，只要你不再有新的女人，不要太多私生子，我可以容忍秋葉姐她們的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何雨柱堅定地回答。
朱虹還是不懂，京茹到底是怎樣的寬容大度，她以爲自己已經容忍到極限的，遠遠不是京茹的包容。
朱虹仰着頭，流着淚，淚珠順着眼角流進了鬢邊。
她長長嘆了一口氣：“本來我是不想在最近幾天跟你提這件事的，怎麼都要等半個月後。”
“你在軋鋼廠工作不順，我這時候提出來，跟落井下石似的。”
“但是你既然已經知道了，我就算是哄你開心，也來不及了；況且秋葉姐和於莉姐已經準備陪着你“老婆孩子熱炕頭”了，我想你也不會受太大傷害。”
“那就這樣吧……明天我會從成和街道辦辭職，也不會再來見你們了。”
何雨柱沒有出聲，心中暗道：不可能，你走不掉了。
朱虹帶着淚，說完這番話後，緊走幾步又回過頭來。
“通過這次趙主任跟你的較量，你應該知道大院內外的區別了；你鬥不過他的，還是儘早收手，好好陪陪你的女人們吧。”
“作爲大院外的人，混成你現在這樣，應該知足了。”
何雨柱面帶微笑看着她，就像看一個倔強的小兔子。
她的話，是好心提醒何雨柱，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；她有底氣和傲氣的，也應該有傲氣的。
但是，越是這樣，她越是走不脫的。
“最後，我愛你，雨柱哥。”
朱虹騎上自行車，低着頭匆匆衝進了大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