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算是，想要打破他們家一個理所當然的邏輯鏈條。
陳岩石有地位，他的兒女堅持理想，品德高尚，升遷順利。
陳岩石的地位，如果不是那麼高呢？
他的兒子陳海，還可能因爲“堅持理想”“能力出衆”，升遷順利嗎？
如果連他的兒子陳海，都會受此影響，他們家的邏輯鏈條，就說明存在一定的天真程度，已經忽略了普通人往上攀爬的艱難程度。
這何嘗不是另一種，獨善其身、不正視現實？
當然了，海昆也知道，自己作爲局外人，頂多是讓泛海集團表示一下不滿，給趙立春一個動手的藉口。
即便是趙立春動手，也不可能把陳岩石的級別弄掉，更不可能把陳岩石以往的某些聯繫斬斷。
壓一壓，是肯定的。
“海昆”也就是趁着現在投資商地位重要，才能達成；再過十多年、二十多年，隨着經濟發展，形式改變，投資商雖然也很重要，但是絕無可能“造成實質影響”。
這是有本質區別的。
大概是下“金蛋”的雞和下“雞蛋”的雞的區別。
都是下蛋，重要程度截然不同。
沉吟之後，海昆說道：“讓他調查三天之後，形成了實質性的紙面東西，泛海集團再去找趙立春私下反應。”
“趙立春肯定是會抓住這個機會的。”
“海董事，如果他始終沒有形成紙面上的東西，那應該怎麼辦？”手下詢問。
海昆微微一笑：“那也不着急，趙立春會幫助我們辦妥的。”
“他可是個高手，陳岩石那種堅持理想的人是不可能撒謊隱瞞的。”
手下明白了，離開了漢東大學校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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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末的下午，陳陽準備返回漢東大學宿舍，陳岩石叫住了她。
“我今天找人問了問，這個海昆和泛海集團的事情。”
“經濟方面的問題，一時間沒有查清楚。”
“和漢東省一些人的聯繫，我再仔細查一查。有一件事，你必須注意，這個海昆帶着紫荊花的生活作風來到漢東大學，做了不光彩的事情。”
“他和一個姑娘事實上同居，但是又沒有結婚；所以，他接觸你，除了有可能接觸我之外，還有可能是因爲自身的道德敗壞、朝秦暮楚。”
陳陽怔了一下，沒想到海老師這麼品德低下。
居然和一個姑娘事實上同居，還不娶人家，這不就是耍流氓，欺騙人家的感情，浪費人家的青春年華嗎？
至於海昆想要接近自己，這件事她其實已經知道，當時她還以爲可能是單純的追求自己甚至可能連追求自己都不是。
哪想到，居然是這麼品德低下的想法，僅僅有可能是盯上了自己，想要欺騙感情，想要做那種事，就要追求自己？
這麼一想，陳陽還挺渾身不舒服的。
作爲一個滿懷理想、信心，深信未來更美好的純潔姑娘，被這種臭流氓盯上，着實舒服不起來。
“所以，閨女，你注意保護好自己；不要跟他單獨相處，他要是敢亂來，你就放心大膽的反抗，什麼都不用害怕。”
陳海也說道：“姐，你要說一聲，我幫你打他！”
陳陽微笑着拍拍陳海腦袋：“你就別添亂啦。”
“我都高中了，不許摸我腦袋，再摸我都不長個子了！”陳海不滿地叫道。
陳陽、陳岩石都是笑了。
“爸，放心吧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。”
陳陽離開家，到了漢東大學，正常上課。
接下來的幾天時間，海老師居然真的沒有再來接觸她，這讓陳陽心裏面還感覺挺納悶的。
他這就放棄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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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位領導，我的一點感悟和理解，今天就只能先講到這裏。”
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，請一定指出來，我也願意抓住機會，學習提高自身。”
學習會的末尾，溫文爾雅的高育良帶着謙和微笑，對着在座衆人微微欠身。
趙立春、梁羣峯等人站起身來，拍手鼓掌，在座的衆人也有陳岩石，他也跟着鼓掌。
“高教授的理論水平是真的很高！”
“聽完高教授的講述，我也深有體會，頗有觸動！”
趙立春說着話，看着高育良的眼中，帶着幾分欣賞之意。
這位高教授，水平和教養真不錯，講課娓娓道來，深入淺出。
尤其是這份讀書人的氣質，趙立春很欣賞。
當天的學習會結束之後，趙立春的祕書快步走來：“有泛海集團的人，專門來找您。”
趙立春有些意外：“泛海集團的人？”
“是投資方面出現了什麼問題嗎？”
“不，他們說要對漢東省表示不滿意。”祕書語氣嚴肅地說道。
趙立春聞言，也是心中一沉。
“到底什麼事情？”
“他們還沒有說。”祕書說道。
趙立春不滿地哼了一聲：“到底是誰在惹事？”
“氣走了泛海集團，這責任是要通天的！”
“泛海集團可是愛國商人譚女士爲了回饋國家，不計成本投資全國各地，回收的僅僅是地產和租金；如果全國各地都在熱火朝天，唯獨我們漢東省出了亂子，那是丟人丟在所有人面前！”
“而且，我們在上面的水平和評語，我都不敢想象會低到什麼程度！”
強忍着不安和怒火，趙立春擠出笑容，會見了泛海集團的代表。
二十分鐘後，泛海集團的代表離去。
趙立春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笑容。
陳岩石啊陳岩石，你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，終於到了挪一挪地方的時候！
“去查一下，陳岩石到底是怎麼查的泛海集團和海董事，具體用了什麼途徑，又用了多少正式的途徑。”
趙立春對祕書吩咐道。
祕書立刻應聲，匆忙去辦。
趙立春帶着笑意，繼續上班。
回到家的時候，趙立春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。
一開門，看到了自己女兒趙小惠。
“爸，你知道我回來？笑得這麼開心？”
趙立春笑道：“我還真不知道你回來……今天這也不是逢年過節，你怎麼專門跑回來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