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遠橋等五人全都吃了一驚,急忙問道。
“海兄弟,你此言何意?”
海昆說道:“因爲在武當山打擾幾日,聽聞了俞師兄的事情。”
“俞師兄所受傷勢似乎和少林金剛指似是而非,因此難免想到這少林叛徒建立的西域金剛門。”
宋遠橋聽後,面色沉重:“若當真是西域金剛門傷了我兄弟,定要他們血債血償。”
海昆又說道:“西域金剛門以少林外門功夫見長,因爲跌打損傷在所難免,門內過招往往斷筋折骨,因此有了一門祕藥,就是被捏斷的骨頭還可以掰斷糾正回來,敷上這祕藥就能重新長好,跟常人一般坐臥行走。”
“我想這祕藥,應該對俞師兄也有用……”
“什麼!”武當五俠皆是震驚,“海兄弟,此言當真嗎?”
“當真,這祕藥叫做黑玉斷續膏,只在西域金剛門內纔有,而且非高層不可獲得。”海昆說道。
宋遠橋說道:“那也無妨,那也無妨!”
“但凡有用,便是千難萬難,我們兄弟也要爲三弟取來!”
俞蓮舟則是眼神帶着冷意:“大哥,此言差矣!”
“若是海兄弟說的不錯,三弟便是這西域金剛門所傷;到時候我們報仇雪恨與取得這黑玉斷續膏,正好一發做了!”
俞蓮舟是個面冷心狠的人,在武當七俠之中他往往行俠仗義時下手最狠,連張三丰都說他下手太狠,難免有些有些陰損。
此時說起西域金剛門,他已經是升起了殺機。
宋遠橋卻是沉吟一下:“三弟的事情至關重要,我想去看看師父是否出關,這件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,也定然是歡喜得很。”
又對海昆說道:“海兄弟,可否請稍等片刻再下武當山?”
海昆笑道:“若是有機會能見到張真人,我就是再等幾天,也是願意的!”
宋遠橋點點頭,匆匆奔過大殿之後,過了片刻後,大殿之後傳來一陣喜悅至極的長嘯聲音。
緊接着一陣笑聲越來越近,一個老道步履匆匆走出來,宋遠橋在他身後揹着癱瘓的俞岱巖,也急忙趕來。
“峨嵋派又有少年英才,真是叫老道深感歲月不饒人啊!”
“這位便是海少俠?”
海昆連忙擡手,微笑道:“當不起張真人這般稱呼。”
說着話,兩人這才正式見面,四目相對,俱都怔了一下。
張真人心道:這是什麼少俠?
這人神完氣足,眼神分明至少閱歷至少幾十年,決不能是少年英才所有。
未免太過於“少年老成、心有城府”了吧?
海昆也是心中喫驚:難怪這張三丰是武俠之中獨一格的存在,都傳聞別人習武他修仙,他的精神意志實屬海昆跨越幾個世界以來最高的一個。
雖然遠不如海昆的精神能夠外放控制別人,卻也是很強大了。
兩人心中都感慨對方的厲害,越發客氣含蓄。
客氣幾句之後,張三丰聞起來海昆有關於西域金剛門的事情,海昆又重新說了一次。
殷梨亭也是忍不住跟着心潮涌動,心中暗想:峨嵋派其實不錯,心意真是難得,只是與曉芙的婚約是我無福,以後不可再惦念,反而要念着人家的恩德。
張三丰喜道:“如此便好,如此便好!我明日便啓程,去西域金剛門看看!”
海昆卻是提醒道:“張真人爲了弟子,固然是一片好心,只是這件事終究還應該仔細一些。”
“西域金剛門投靠朝廷已經不止一日,實在是蒙古人的鷹犬走狗,你若不探聽清楚,便貿貿然去單打獨鬥,只怕會遭遇危險。”
“而且西域金剛門究竟在什麼位置,也同樣需要時間打聽。”
張三丰聞言,先是微微皺眉:“原來竟是蒙古人走狗。”
隨後舒展眉頭說道:“如此說來,我那三弟子,八成便是蒙古人派人傷害!”
“這倒是更加不用猶豫了,報仇雪恨,剷除蒙古走狗,爲我三弟子取來黑玉斷續膏,正是一舉三得的好事!”
“遠橋!”
宋遠橋立刻過來恭立:“師父,您請吩咐。”
“立刻派人去西域,打聽金剛門究竟如何;若是實在打聽不到,可以詢問崑崙派或其他門派,若是他們不肯說,你就告訴他們是我問的,可以教授他們一手絕技。”
張三丰說道。
“若是他們實在不肯說,那我們也不要過去苛求。”
宋遠橋點頭:“是,師父,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這就帶人去西域。”
張三丰微微搖頭:“武當山上下離不開你,你還是讓別人去吧。”
俞蓮舟、張松溪、殷梨亭、莫聲谷都說道:“弟子願意去!”
張三丰頗爲欣慰,俞岱巖也很是感動。
到底是俞蓮舟、張松溪兩人年齡大,江湖經驗豐富,去西域打聽情報。
這件事情說過,海昆老調重彈,又把紀曉芙要出家,因此不能成婚的事情說了一次。
張三丰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殷梨亭,見他雖然神色失望,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,心中也是寬鬆不少。
“姻緣本天成,我們也強求不得。”
“峨嵋派帶來西域金剛門的消息,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!”
海昆連聲客氣,隨後便要告辭。
武當派這種氛圍和感情着實不錯,海昆完成目標,本來也沒必要和他們爲敵。
這一次來退親,主要是爲了增長見聞。
張三丰挽留海昆吃了一頓飯後,終究送海昆下山離去。
武當派如何尋找西域金剛門、對付這個門派、獲得黑玉斷續膏這都不再是海昆需要關心的事情。
離開武當山後,海昆便朝着蝴蝶谷而去。
既然都出來了,索性就去蝴蝶谷那裏等金花婆婆黛綺絲到來吧。
沒必要再返回峨嵋山去等消息。
行了一些時日,到達蝴蝶谷後,海昆留下數名弟子在附近小鎮打聽消息,運送物資,方便生活,自己便大剌剌前往蝴蝶谷,去見胡青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