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高聲叫了幾聲，以前引以爲傲的家人就像是聾了一樣對她不聞不問，顯然程峯已經將她當成了讓夏漓月開心的籌碼。
只要能從她手裏拿到股份，一個程雨欣又算什麼？
程雨欣的嘴被夏漓月狠狠捏着，鋒利的刀鋒死死貼在她紅腫的肌膚上，只要夏漓月手一拉，她的臉上就會出現一大條口子。
夏漓月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恨意。
程雨欣這次不是裝的，而是真的嚇得瑟瑟發抖，總覺得夏漓月下一秒就會劃傷她的臉。
“姐，姐姐，陸俊軒的事是我不對，我不該和他上牀，可你也知道他是男人，力氣很大的，我沒有辦法拒絕，你與其這麼惱怒我，不如將所有的恨意都傾瀉在他身上。
他纔是罪魁禍首，他是渣男，姐姐，你原諒我！”
程雨欣甩鍋求饒的樣子讓夏漓月覺得噁心，她拍了拍程雨欣的臉，“放心，你這張美麗的小臉我還有用，我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就這麼毀了她豈不是太浪費了，畢竟當年程雨欣折磨了自己長達六年之久。
程雨欣對上夏漓月不懷好意的眼神，她隱隱有種預感，今天的事情不是結束，而是開始。
夏漓月將刀收回放在桌上，“不是要道歉嗎？那就拿出道歉的誠意，去那邊跪着吧。”
程雨欣眼露兇光被夏漓月敏銳的捕捉，“怎麼，狐狸尾巴就要現行了？”
“姐姐，我哪有……”她抿了抿嘴，緩緩到一旁跪下，過去比這樣更屈辱的苦程雨欣喫得夠多，只要能往上爬，只要能活下來，尊嚴又值得了多少錢？
她乖巧的跪在夏漓月的腳邊，“姐姐，我要跪多久你纔會滿意？”
“你不管跪多久我都不會滿意。”夏漓月回答得理所應當，氣得程雨欣就要崩潰，恨不得衝上來一口咬死夏漓月。
“姐姐……”
“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別在我面前展露，我會想笑。”
“夏漓月！”程雨欣壓低了聲音，“你究竟想要怎樣？”
夏漓月雙腿交疊，單手支頤着頭，神情慵懶的猶如看戲一般。
“程雨欣，你不是最擅長把控人的心理，你不妨猜猜，我想要幹什麼？”
確定程峯和餘晚情不會出來，程雨欣也懶得再假裝，直接從地上起來，面露囂張之色。
“你恨我，恨我搶走了你的一切，你的家人，你的位置，你的男人，甚至還在想要是我不回來該多好。
我和陸俊軒上牀是你心裏最難過的事，據我所知，陸俊軒可還沒碰過你。
你恨我吧，怨我吧，就算你揭露了這些事實那又如何？
和你愛的男人滾牀單的人是我，你都不知道他在牀上說我有多棒，他根本就不喜歡你，不過是因爲你救了他一命而已。
你之所以厭惡我，就是因爲我得到了你所得不到的一切，夏漓月，你是夏斐的女兒又如何？
夏斐早就死了，你本來就是沒父母的孤兒，所以你想要搶走我的家人，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！”
她本以爲說了這麼多夏漓月只會暴跳如雷，哪知夏漓月神情淡漠，眼底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潑婦。
“你錯了，你說所說的這些我都不在意，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……”
夏漓月突然俯身，一把抓住程雨欣的肩膀，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拽，在程雨欣的耳邊輕輕道：“我活着就只有一個目的，我要親眼看見程家是怎麼十室九空，你程雨欣是怎麼走投無路、生不如死，陸家又是怎麼妻離子散、流離失所的。”
程雨欣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恨意朝着自己襲來，夏漓月眼底狠戾的恨意並不只是自己搶了她男人這麼簡單，那樣洶涌的恨猶如刮骨之痛，切膚之傷。
程雨欣被夏漓月身上的恨意所震撼，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誰？”
她是夏漓月，卻又不是夏漓月。
夏漓月距離更近了一寸，幾乎是貼在程雨欣的耳邊，猶如幽魂一般呢喃：
“你就當我是死後的一縷冤魂特地來向你們索命的吧，程雨欣，欠我的，我會一筆筆收回來。”
這樣的音調配上夏漓月的臉，分明是那麼精緻的五官，一股涼意從程雨欣腳趾蔓延到全身。
“夏漓月，我看你是瘋了！”
夏漓月輕笑，“遊戲纔剛剛開始，接下來我們慢慢玩，我倒是有些好奇，用你的擅長的招術對付你，會是怎樣的感覺？”
程雨欣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，見她又拿起了水果刀，心裏嚇得直打鼓，她總覺得夏漓月是腦子不太正常了，怕她會突然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。
哪知夏漓月突然起身朝着廚房的方向跑了兩步，將水果刀往地上一扔，“程雨欣，你這是做什麼，放開我！”
一聽到夏漓月的求救聲，程峯和餘晚情從廚房衝出來，見夏漓月臉色大變，程雨欣的神色複雜，地上還有一把水果刀。
“這是怎麼了？”
“爸媽，程雨欣要割破我的臉。”夏漓月捂住自己的臉，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。
程雨欣一口老血堵在心口，這夏漓月是戲精嗎？
“你胡說什麼？分明你拿到指着我的臉，差點我就受傷了。”
“你受傷了？你臉上可有血跡？你看我的手，就是剛剛和你爭執間受傷的。
你不想道歉沒人逼你，見爸媽不在你就對我口出惡言，還說什麼你是故意爬上陸俊軒的牀，目的就是爲了搶走我的一切。”
程雨欣看到她的手果然有個小口子，傷口不大，足矣收買人心。
“爸，媽，我沒有，你們聽我解釋……”
程峯聯想到她一回來就要了夏漓月的房間，接着拿她的卡去買東西，最後和陸俊軒不乾不淨，如果一件事是巧合，那麼這麼多事聯繫起來那就不是巧合這麼簡單了。
程峯一想到如果不是她，自己或許已經拿到股份，心裏氣血翻涌，猛地擡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賤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