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,她們這才呆在一起多久的時間,她便想要每天都膩着宮夜霄。
哪怕什麼都不做,只在他身邊就很好。
震動的手機將程漓月的思緒拉回來。
這麼晚了,還有誰給她打電話?
“喂。”
“小漓兒。”竟然是雲隗寒。
程漓月眼睛一亮,“哥!你下飛機了?”
問完這句話她覺得自己好傻,這都幾天了,就算是繞完整個地球時間也差不多了。
對方打了一個噴嚏,電話那頭還有呼嘯的風聲。
雲隗寒的聲音透着煩躁,“你哥我剛從海里撈起來,阿嚏,你那邊還好吧?”
“哥,你怎麼了?什麼叫從海里撈起來,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?”
過去的雲隗寒都是紳士、霸道的總裁範,今天明顯聲音都帶着憤怒,和他形象完全不符合。
“有人在我飛機上動了手腳,我迫降到了大海上,別讓我查出是什麼人動的手腳!”雲隗寒氣急敗壞。
程漓月一臉心疼,“哥,那你現在脫險了嗎?情況怎麼樣?”
“我沒事。”雲隗寒這才放柔了一些聲音,“就是放心不下你。”
“我都好,哥,我回宴哥哥這邊了。”
“什麼!”雲隗寒的聲音夾雜着海風冷冷道:“你個未婚的小女生和一個大男人住在一起像什麼話?你……”
雲隗寒此刻站在甲板上,身上裹着浴巾,聽到電話那段越來越小的聲音:“哥,信號不好,喂,喂,你說什麼我聽不到,啊,我掛了。”
身邊的人看到雲隗寒那一臉要喫人的表情,彷彿下一秒又要跳到海里游回去。
助理曲科忍不住勸告道:“雲先生,外面風大,你在海里呆了這麼久,應該又累又餓,薑湯和熱水都準備好了,你還是先休息。”
雲隗寒扭頭看向他,視線冷得曲科雙腿打顫。
“你有妹妹嗎?”
“我?我是家中獨子,不過我也能體會到雲先生找到妹妹的開心。”
“漓兒年紀小,容易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欺騙,我該怎麼做比較好?”
曲科撓了撓頭,“這……每個人都有叛逆期,咱們主要以說服教育爲主,這越是逼迫越是會適得其反。”
“不,你錯了,蜜蜂和花,錯的不是蜜蜂,只要折掉花就行了。”
曲科:???
他這是打算辣手摧花啊!啊不,是辣手催宮夜霄。
曲科很想弱弱的問上一句,難不成要程漓月打一輩子光棍?孤獨終老?
程漓月還不知道雲隗寒的打算,她心虛的掛了電話。
怎麼說呢?被哥哥愛着固然很好,但也挺可怕的!
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哥哥對接近自己妹妹的異性都帶着天然的敵意?
她擺擺頭,繼續在牀上滾來滾去,怎麼辦?沒有宮夜霄,她真的睡不着!
已進盛夏,近來天氣陰沉,就連夜晚空氣都帶着一絲絲燥熱的氣息,天空飄起絲絲小雨。
遠處的樹上突兀的傳來一聲蟬鳴,打破夜的沉靜。
洋槐樹下輪椅上坐着一人,背脊筆直,蕭燃在他身後撐着傘。
英俊的容顏被面具所遮,雙眼微閉小憩。
蹬,蹬,蹬。
來人身材曼妙,在黑夜中撐着一把黑色的大傘,傘面光滑,每根傘扣上掛着一個銀色的小鈴鐺。
隨着女人搖曳的姿勢,鈴鐺和着風輕輕響着。
叮鈴鈴——
鈴聲越來越近,女人沿着階梯下來,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腿,黑色的傘裙勾勒出完美的身型。
她在宮夜霄的三米外停住,看着輪椅上散發着冷氣的男人,紅脣輕啓:“想通了?明天我有空。”
宮夜霄:“……”
“或者我讓人將民政局搬過來也行。”
蕭燃咳嗽一聲:“咳,影小姐誤會了,先生過來不是要和你結婚。”
幾年過去了,她一點都沒變,甚至對宮夜霄更加癡迷。
“不結婚?先談戀愛也可。”
“……也不是談戀愛的事。”
“那就是嫁妝了?我將影雙手奉上,以後我就做你背後的女人,我不嫌棄你腿腳不好,如何?”
宮夜霄終於睜開了眼睛,一雙紫色雙瞳勾魂奪魄,不怪他就算腿腳不好,雙眼失明,只要他勾勾手,也有一大堆女人趨之若鶩想要給他生孩子。
就這全球也不足百人的紫色瞳孔基因,哪個女人不瘋狂?
宮夜霄冷冷開口:“東西。”
蕭燃立即拿出一個盒子捧到慕影面前,“慕小姐。”
身後的人替慕影撐起了傘,慕影親手打開盒子,那是一顆漂亮的鴿血紅寶石。
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首飾,她也不例外。
“是不是這麼多年沒女人,現在知道女人的好了,”慕影直接多了,“也罷,去你那還是我這?隨你挑。”
宮夜霄表情紋絲不動,“這是交換,我要知道一件事,暗殺程漓月,誰下的單?”
慕影掂了掂手中的紅寶石,表情玩味。
“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來找我,還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,她是你的什麼人?這還是你頭回因爲一個女人有求於我,該不會是——”
“她是我未婚妻。”
時間靜止,空氣凝結,就連慕影臉上的笑容也都像是被風霜凝固。
“你再說一遍!”聲音不再玩味,帶着絲絲顫抖。
宮夜霄一字一句道:“她是我未婚妻。”
竟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。
慕影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,“未婚妻?哈,你在搞笑麼?”
她心裏清楚,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會搞笑,他也不會!
更不可能大晚上大老遠的跑這來搞笑。
沒得到他的辯解,慕影自嘲一笑:“除了她,你竟是連話都不願意多和我說一句。”
“我趕時間。”宮夜霄催促道。
美人泣淚,他無動於衷。
“你以爲我是瘋了還是傻了,會將情敵的消息告訴你?”漂亮的姑娘就算是撫淚也顯得格外惹人心憐,只可惜宮夜霄是個瞎子。
不,就算是恢復了視力,在女人面前他依然看不見。
宮夜霄不耐煩,今晚悶熱的天氣,也不知道小姑娘睡得好不好?
一把槍對準了慕影的額頭,“說。”
“誰敢動?”
四面八方出現了各種紅線,蕭燃有些頭疼,哪有到人家地盤指着人家老大撒野的!
先生,野王都沒你這麼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