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着手機怒氣衝衝的就去敲他們的門,“聞寒時,你給我出來!”
男生們齊齊看向聞寒時,他們驚呆了,他這是做了什麼纔會把溫·佛系·兮辭惹成這樣?
聞寒時卻像是不出所料一般,極其淡定地去開門。
所有人就這樣看着他出去,就差託着下巴。
聞寒時溫聲問:“怎麼了?”
溫兮辭顧忌他們都在,顧忌有攝像頭,她“平靜”地指了指樓下:“有事和你說。”
聞寒時也很平靜,說:“好。”
隨後把門關上,隔絕裏面所有八卦又好奇的目光,跟着她下樓。
溫兮辭想找個沒人的地方,找了半天,鎖定在院子裏。還有個盪鞦韆,她毫不客氣地率先坐上去,仰着頭看他。
“請你解釋一下你的微信。”她努力保持平靜,可是這很難。
她發現聞寒時這個人真的是很會得寸進尺,她這纔剛剛勉勉強強地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同意和他回去喫頓飯,他這就已經得寸進尺到她進家譜了?!
聞寒時知道她震驚,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很突兀,可是他也着實是無奈之舉。
他示意她先冷靜一下,把事情和她一一說清:“我也是剛剛知道,奶奶她把我們叫去喫飯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讓你和我結婚。家裏告訴我,她現在病的很嚴重,卻完全拒絕治療,她要看到我的結婚證才願意住院。溫兮辭,我——我想請你幫我這次。”
她滿目荒唐,一臉不可思議,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聽力有沒有出現問題。
聞寒時像是豁出去了,直接說完:“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,我這邊可以盡力給你補償,回頭找個機會就可以去離婚的,我真的需要你幫助。這四部劇我都可以想辦法讓它們播出,除此之外你看看還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。”
他很誠心地提,也是很誠心地希望她能答應。
老太太只認準了她,他是真的束手無策。除此之外,別無他法。
溫兮辭抿緊了脣,腳下點地,讓鞦韆晃動。
她歪頭看他,聲音極淡:“聞寒時,你不會真的以爲那四部劇對我來說重要到這種地步吧?”
聞寒時皺了下眉,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我想了很久,我能給你的,和你能看得上的,唯一能重合的只有這個。”
嗯,還算有點誠意。
不對,也不是特別有誠意。
溫兮辭皺眉,仍是不樂意,跟他擺事實講道理:“拜託,我是未婚少女哎,又不缺錢,我圖什麼纔去跟你結婚,結完可就是二婚的了。”
混到如今,她沒有必要爲了任何東西去嫁人。
“聞寒時,你別做夢了。”她輕輕挑脣,下了判決書。
聞寒時身側拳心緩慢收緊。
半晌,像是接受,也像是認命地輕一喟嘆:“好。叨擾了。”
何必這樣正式又紳士?
溫兮辭想不明白。
她眼眶有點酸澀,是難言的、說不出口的一種澀意難擋。
——真不爭取了?她不答應,但也沒想過他會不爭取,輕言放棄。
婚姻在她眼裏是很神聖的東西,地位很高很高。她不會輕易地讓自己踏進一段婚姻,再離婚。這很荒謬。
她還很好心地給他提了個建議:“或許,你可以找別人試試。奶奶應該也不是那麼非我不可,你好好和她解釋解釋,應該沒問題的。”
她可大方了。
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嘲諷的弧度。
當年,可不就是這樣麼。
他的選擇從來不是非她不可。
溫兮辭準備離開。
在經過他的時候,他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“爲什麼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溫兮辭微愣。
一時間分不清他說的是奶奶還是他自己。
“事實是,就是非你不可。”他喃了一聲。
溫兮辭緊緊地抿住了脣,玫瑰色的薄脣被她粗魯的動作弄得褪去了顏色。
他想和她說說當年的事,又覺得這不是個解釋的好時機,她可能會以爲他是爲了讓她點頭才瞎編亂造。聞寒時輕嘆一聲,說:“你不答應,也不會有別人,你放心。”
或許,任何人聽到聞寒時說這話,都會激動得尖叫。除了溫兮辭。
她嘲諷道:“你的深情人設立得不錯。”但我不喫這招。
她把他的手一點點掰開,“你自己想辦法吧,與我無關。……本來就,與我無關。”
聞寒時沒有再勸,任她離開。在她即將進門時,他想起來一件事,“奶奶託人送了點補身體的補品給你,還在路上,明天能到,希望你收下。”
“什麼?”她愣了下,“不該是我給她送補品麼?我一個年輕人……”
聞寒時解釋:“是補血的,她應該記得你貧血。”
溫兮辭沉默。
上次聯繫已經是三年前,而且聯繫並不算多,最多隻是見了一次,說過幾次話而已。
可這樣的老太太竟然還能記住她貧血,給她送東西過來,溫兮辭不可能不震撼。
可最終,她所能做出的唯一回應,只能是艱難地點頭:“好。”隨後擡步離開,步伐匆忙急促,像是怕再被什麼牽扯住了腳步。
爲什麼要這樣對她?她受不了的……
溫兮辭回到房間後,其她人的信封還在糾結,只有一個尹菀寫完交了在玩手機。元歡問她想好寫誰沒有。
溫兮辭是真的很喜歡這次的幾個嘉賓,感覺都很有分寸,對其他人的私事都沒有探究與過問。別人想說就說,不想說就不說,這對於成年人而言是極爲難得的。
……哦對了,除了尹菀。
溫兮辭笑說:“還沒。”還有三十分鐘了,她仍然沒有頭緒,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,要不直接抽籤好了。
曲寧湊過來跟她耳語:“怎麼不選季辰一?”
溫兮辭苦惱,她也不知道。雖然心裏清楚和季辰一一隊肯定會玩得很開心,但是她就是有些猶豫。猶豫什麼她也不知道。
曲寧嘿嘿笑:“我感覺他會寫你。”
不止是她感覺,其他人也都這麼想。
“是麼。”溫兮辭想,要不就寫季辰一吧,跟他玩一天。如果季辰一沒寫她也無所謂,一個信封而已,她還是寫得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