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慢就坐在溫兮辭旁邊,她有點緊張,“要是待會被拍到,這又是一個爆。”
她可真是太頭疼了,爲這一對操碎了心,一不小心就是史詩級災難現場。
“怎麼可能不被拍到?”溫兮辭隨口說,“待會機場接機的雙方粉絲一碰頭不就都知道了麼。”
秦慢:“……”
是哦。
是這個道理。
“那你爲什麼還這麼淡定?”她不理解。
溫兮辭:“不淡定……也沒什麼用。”
秦慢噎住。她快抓狂了。
攤上這麼佛系的藝人,是她的孽。
不過這時候說什麼都爲時已晚了,秦慢幽幽道:“看不出來聞老師這麼浪漫,還要跟你來一個什麼同乘一機。”
溫兮辭做嘔吐狀,“你別噁心我,你要噁心你噁心聞寒時去。”
聞寒時默默看了這邊一眼。
秦慢瞬間閉嘴。
溫兮辭沒注意到他的視線,還在嘀咕,“我待會帶好口罩帽子,能不能躲過去?”
秦慢小小聲回答:“祖宗,你現在才考慮這個,是不是太晚了點?”
溫兮辭抿抿脣。
算了,那就不管了吧。
事實證明,作爲兩個當紅流量,他們的行程根本沒可能騙過其他人,剛下飛機就聽到了很吵鬧的聲音,是粉絲們在狂歡,還有碰撞和爭吵。——反正,是雙方的粉絲。有唯粉,也有CP粉。
今天註定無法平靜,微博上的話題已經爆掉。原因無他,只因爲這對三年來幾乎沒有同過框的“誓詞CP”居然同機了!同機意味着什麼?四捨五入就是在一起了啊!
溫兮辭把帽檐壓得極低,口罩往上提了提,但一點用也沒有,現在做這些都是徒勞。
粉絲們瘋狂喊着她的名字,“兮兮——!!!”
她和秦慢她們瞬間被人羣包圍,周身水泄不通。
熱搜上早就爆了,一條接一條的熱搜,第一條後面直接跟了個“爆”字——#誓詞夫婦同航班,疑似官宣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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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寒時早就準備了保鏢,等溫兮辭殺出重圍,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。
人山人海,她覺得她擠這麼一路都給累瘦了兩斤。
知道和聞寒時一起出現他們會很瘋狂,但沒想到會這麼瘋狂。
溫兮辭心有餘悸道:“爲什麼他們能這麼瘋狂?”
貝貝有理有據地給她分析:“你看看你和聞寒時多久沒同框了?上次晚會你們倆坐一起,都能引發粉絲過年般的狂歡,更別提這次是同機了。是,你們倆是一起參加了綜藝,但他們還不知道呢,由此可見,等綜藝播出後有火成啥樣。”
很有道理。
溫兮辭突然覺得那四倍的片酬跟鍾長儼要少了。
秦慢打開手機處理信息,問她:“林氏的代言,真不要?”
溫兮辭:“……容我考慮一下。”
“行。對了,聞寒時幫忙周旋的第一部劇開始進入流程了。蔣二,他沒擰過聞寒時。”
猝不及防聽到“蔣二”,溫兮辭臉色一白,往後一靠,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她對這個人的不喜全都擺在面兒上了。
秦慢沒有再提,只說:“一部一部放出來後,你的困境就會迎刃而解。以後,我們什麼也不怕了。”
溫兮辭輕輕地點了下頭。
久困於籠,不知展飛之樂。但也仍記得,那些光芒萬丈的瞬間。原以爲要從此黯淡,還好,她回來了,也還好,她還有發光的機會。
溫兮辭的心情很顯然地好了起來,嘴角慢慢彎起,處處勾人。秦慢被她的笑晃了眼,笑道:“黑你的人是有多有眼無珠。”
溫兮辭無辜地聳聳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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誓詞夫婦再霸熱搜,娛樂圈全都注意到了。
尹菀挺無語的,“怎麼她坐個飛機都能上熱搜?”
她助理:“因爲她是和時神一起坐的。”
尹菀乜了她一眼,“還用你說嗎?我不知道嗎?”
小助理默默閉上嘴,知道尹菀心情不好,也沒再敢撞她槍口上。
尹菀把手機丟桌上,和林溯兒吐槽起溫兮辭來。
林溯兒沒什麼心情,也是被尹菀不停call纔出來的,神色懨懨。
“明明脾氣那麼大,嬌裏嬌氣的,還被他們捧着,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,哼。”尹菀憤憤不平,“網上那些人也就是不知道她的真實面目罷了!”
林溯兒:“……”
換了以前,她還會笑罵她一句幼稚,可現在,她只覺得如鯁在喉。
呵呵,誰壓榨誰,誰連個不字都不敢說,那還不一定呢。以前是她,現在可不是了。
林溯兒出來就是爲了散心,現如今倒好,更加心塞。
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黑咖啡,沒加糖,苦到了心裏。
尹菀覺得今天林溯兒好奇怪,格外的安靜,她這裏話說了一籮筐,她那裏一句都沒有。不由奇怪道:“你還好吧?是身體不舒服嗎今天?”
林溯兒薄脣緊抿,“沒事。”
她點點桌上的甜品,“邊喫邊說。”
尹菀“噢”了聲,拿起小叉子。
林溯兒胸口的煩躁感越來越強,她忍了又忍,還是沒能忍下去。
事到如今,也只能慶幸她開口得早,十五天那邊飛行嘉賓的事情已經敲定。不然換到現在,還不知道林其胤會不會答應。
這次錄製她就要去了,所以她才提前把尹菀叫出來,熟悉熟悉,說說話,到時候節目上多少讓她帶帶。可是現在林溯兒沒心情了,找了個藉口先走,找安爾去了。
比起這個蠢貨,她還是和安爾說話比較舒心。
安爾在安氏,從接任以後,她就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。
她看完一份下面的人交上來的報告,給蔣泊去了個電話。
蔣泊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浪蕩,這個人的浪蕩是從骨子裏的。
“小安爾,怎麼想起我來了?嗯?”
安爾其實並不喜歡這人,但是蔣二手裏的權勢和資源足夠她忍耐不喜。
“蔣二爺,我就是聽說了溫兮辭被壓的電視劇進審覈流程了,來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事兒。”
蔣泊說起這個就來氣,“別提了,是聞寒時乾的。眼看溫兮辭要撐不過去了,誰知道半路冒出來個聞寒時。安爾,三年了你還沒拿下聞寒時麼?你說說你,你有什麼用?”
安爾的臉色瞬間鐵青。
這人,可真是會說話,一刀一刀的,全往她心上扎。
蔣泊兀自笑夠了,才勉強停下來,“哎呀,聞寒時出手我能怎麼辦?我又擰不過他。”
安爾深呼吸,忍下脾氣,問:“真沒辦法了?”
“蔣家再能耐,也能耐不過聞家。”蔣泊正經了些。
安爾嘆了口氣,故作遺憾:“那你這女人都收拾到了一半,又停下手,豈不是很壞心情?”
蔣泊嘖了聲,“別在這給我玩激將法,不管用。你玩你自己的吧,別把小爺當槍使,我告訴你,沒用——”
他掛了電話。可他自己卻沒說的話那麼幹脆,眼神登時陰狠起來。怎麼會甘心?他等溫兮辭求饒等了三年,聞寒時說打斷就打斷?
安爾被蔣泊氣得把手機一摔,剛好砸在要進來的林溯兒腳邊。林溯兒被嚇了一大跳,尖叫出聲。
安爾捂住耳朵,“別叫了!”
林溯兒拍拍胸脯,着實被嚇得不輕,“怎麼了你?怎麼、怎麼氣成這樣?”
安爾轉開話題,“沒有,生意上出了點麻煩。”
林溯兒感慨:“咱們姐妹倆,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。”
安爾沒接話。她在思考,現在該怎麼辦。這麼多年的努力,可不能功虧一簣、任其付之東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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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兮辭回到家,酒酒已經被接回來了,她好久沒見酒酒,看到它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,趕緊就抱懷裏擼。
秦慢笑着說:“你瞧它,它也想你了。”
溫兮辭揉揉它,這回真的太久沒見它了,給她想壞了。
酒酒的毛很耐rua,三兩下就把她媽哄的不知東西南北。
門鈴響起的時候,溫兮辭還沒意識到危險,想給酒酒找喫的,“慢慢你去開。”
秦慢開門去了。
卻在看到來人時直接愣住,“你???”
溫兮辭和酒酒玩得正開心,貓嬌嬌的叫聲連連,外面的人走進來時,酒酒卻突然朝來人跑去:“喵——”
溫兮辭手裏一空,錯愕擡頭。
擡眸就看到聞寒時帶着個行李箱,長身而立,站在那兒看着她,目光溫和愜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