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兮辭發現了聞寒時的表情不行,哎喲,這位大哥,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?誰參加戀綜是板着個欠他五百萬的臉色的?
哎不對,以聞寒時的身價,這表情起碼欠的是五千萬,或者五個億。
……說起來,溫兮辭好像真不知道聞寒時的身家,對他的身家一無所知。只知道他有錢,但不知道他有多有錢。
不過也不妨礙她把他矯正一下。
溫兮辭拉了拉他,在旁人看不見的背後擺出很兇的表情警告他:“你笑一下!”
聞寒時:“……”
見過囂張的,沒見過這麼囂張的。
他抿緊脣,很想也擺出很兇的表情兇回去,可是她可以轉頭和他說話,他站在後面面對的就是所有人。只能不情不願地扯了下嘴角:“你們好。”
女老闆沒忍住,直接“噗嗤”笑出了聲。
——真是活生生像極了妻管嚴。
彆彆扭扭又不得不聽媳婦話的樣子喂。
女老闆快磕死了,要不是她老公死命按住她的手,她現在已經掏出手機瘋狂拍了,直接懟到兩人面前的那種!
她磕CP的心蠢蠢欲動,快按不住棺材板了!
——好吧,她承認,她就是浩浩蕩蕩的誓詞大軍中的一員!
節目組感慨了下,這就是保密協議的重要性了,不然看這樣子,要是沒有鉅額違約金壓着,女老闆怕是早就把視頻一拍,迫不及待地傳到網絡上去了叭?
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節目組深以爲然。
兩個老闆是要跟他們交接一下花卉價格,工作內容之類的,說完就得走。
男老闆帶着他們介紹。花店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真交代起來還是得費點功夫的。溫兮辭怕記不住,推了推聞寒時,委以重任。女老闆偷偷笑着,跟在溫兮辭身邊說:“我一直覺得你們倆就算不是情侶,也會是很好的朋友的,怎麼會是仇人呢?”
網上太多相關言論,有些時候CP粉們也會懷疑,他們在真實的生活中,會不會真的是仇人?會不會真的不喜歡對方?一切都只是粉絲想太多、腦補太多而已?
這條路他們走的再堅定,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去害怕這樣的想法。
其實他們的要求真的不高,只要聞寒時和溫兮辭在實際生活中不是仇人,他們就很滿足了。
看得出來女老闆很高興,眼角眉梢都跳躍着喜悅,溫兮辭似乎能與她共情,心頭生出許多感觸。她搖搖頭,給女老闆吃了顆定心丸:“我們不是仇人。”
這輩子,即使不是夫妻,不是情侶,也會是心裏永遠掛念着對方的陌生人。
愛到極致會生恨,但是恨的源頭又是愛。循環往復,怎麼也不可能真的把對方當仇人。
溫兮辭笑了笑,或許,誓詞CP粉們到最後可以磕到真的CP。
女老闆聞言,大大鬆了口氣。那就好!
“我真的很喜歡看你們倆在一起,到時候這綜藝出來我肯定追!”她已經能夠想到她追綜藝時會有多快樂了。
聞寒時聞言回頭看了下她們,女老闆以爲他是介意她這樣說,瞬間心都提了起來,沒想到她等來的卻是聞寒時微微勾脣,像是春日的暖陽融化了寒冰,溫聲道:“謝謝。”
男老闆滿臉都是對妻子的寵溺,笑着說:“我愛人很喜歡你們,太高興了哈哈,見諒。”
“不會。”聞寒時搖頭,“我們也很開心遇到你們。”
聞寒時說的是“我們”。
女老闆眼前一亮,刻在DNA裏的CP粉的基因又動了。這不就是糖嗎!好想磕……
男老闆眼疾手快把她往身後一拉:“乖啊老婆,別嚇到兩位老師。”
聞寒時眼裏藏了笑,也去拉溫兮辭的手,“不會。”
挺順其自然的。
以至於誰都沒覺得不對勁。
等老闆給他們講完基本的一些東西后就要離開了,留了個電話:“有問題隨時call哈。”
聞寒時道謝後又叫住女老闆,“我們給你籤個名吧?感謝二位對節目的關照。”
女老闆反手掏出紙筆,嘿嘿一笑,顯然準備已久。聞寒時笑了笑,在上面迅速簽好名,又拿給溫兮辭。溫兮辭只接了筆,就着他的手簽好。
女老闆真的快磕死了,這兩人隨便一點動作都是CP感滿滿!她連聲道謝後,依依不捨地和自家老公離開。
在溫兮辭準備回店裏的時候,她聽到身後傳來惡魔般的低語:“你什麼時候叫我聲老公呢?”
溫兮辭差點被把自己絆倒。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看他,他卻施施然收回視線,笑着進屋去了。
溫兮辭在他背後瞪着他的背影。狗男人,大白天的做什麼白日夢呢?
——老公?
溫兮辭耳朵又熱了起來。
在準備營業前他們需要先熟悉一下這裏,還有就是處理些雜活。聞寒時像是“不經意”地問:“你和林昀珩還有聯繫?”
“啊?”溫兮辭愣了下,纔想起來,他好像還不知道她和林家的事情。
她皺了下眉,思考應該從何說起。
這件事情真的是複雜,不是從頭就知道的人,很難從頭解釋起。
話說回來,她這段時間一直和他在一起,但是竟然一直沒想起來和他說?
溫兮辭有些心虛,不是因爲別的,就因爲他們現在多了層夫妻關係,而她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時候都沒和他說。……多少有點不負責任了。
溫兮辭拉拉他,“回去再跟你說,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。你不要多想哦。”
聞寒時:“……”
她越這麼說,不是越容易讓人多想嗎?
他咬咬牙,並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耐心等到回去。可是不等又不行,他覺得他快被這個女人折磨死在這裏。
某個女人突然發現了一束香水百合,眼前一亮,小跑過去,哪裏還記得他?
聞寒時憋了口氣,只得抿緊脣,默默嚥下。
店裏很快來了人,是個大男孩,二十來歲,似乎第一次涉足花店,看起來很侷促。
溫兮辭主動上前問:“您好,要買什麼花嗎?我可以給您推薦一下。”
“啊……那個,我是來問一下,玫瑰花一支多少錢呀?”他看上去實在膽怯,都沒敢直視溫兮辭,只低頭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張皺皺巴巴的一塊錢紙幣,想買一支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