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主府前廳那裏,平州城城主畢平軒,還有陂州城城主孟勁稹,墨州城城主楚之旻,正坐着品茗。

    這個時候,畢平軒看向了孟勁稹,好奇地問道:“孟城主,爲何對姜真君如此禮遇?莫不是,孟城主有意要加入太玄宗的麾下?”

    這話問得很是直白,畢平軒也是想要試探一下孟勁稹的真實態度。

    畢竟,他都已經派人去請姜茹婉了,可孟勁稹那三個兒女,卻要在府外等着,看起來對姜茹婉的態度還很是恭敬。

    這以來,事情就有一些微妙了。

    想到了孟沅珊恢復清醒一事,畢平軒又問道:“孟城主,可否給在下透一下底?令千金得以醒過來,可是姜真君出手相救的?”

    如果真的是如此,那麼,太玄宗究竟隱瞞了多少的事情呢?

    不說上一次靈石礦脈出事,太玄宗被好幾個宗門一起上門逼債,眼看着就要不行了,卻要突然就有一大堆的靈劍可以抵債。

    這裏邊,要是太玄宗真的是在演,那可真的是藏得夠深的。

    再加上這一次,孟沅珊之前的那些狀況,若是姜茹婉給解決,使得孟沅珊得以恢復清醒的,事情可就大不一樣了。

    太玄宗的實力到了這樣地步的話,他也要考慮一下平州城的未來了。

    想到了最近逸仙派,以及嚴家很多事情都似乎不是很順利,發展不如預期,畢平軒還是有些搖擺不定的。

    當然了,一切,都得他真的知道些內部實情了,纔可能做出決定的改變。

    孟勁稹這裏,就是一個挺好的突破口,就是不知道,孟勁稹會不會跟他透露一些了。

    聽着畢平軒的話,猜到了畢平軒的小心思,孟勁稹只是笑了笑,說道:“畢城主,我陂州城向來受到了太玄宗諸多的照拂,這是大家都知道的。如今,畢城主派人去迎接姜真君,以及其他的真君真人過來,所要商量的,是嵐墟祕境的大事。這些無關主題的,暫時不提也罷。”

    看向了畢平軒,孟勁稹忽而笑眯眯地問道:“畢城主,你不也是差了大小姐親自前往逸仙派住處,邀請嚴仙子過來?若是照畢城主的意思來看,是不是說,畢城主已經準備要向逸仙派鄭重示好了呢?”

    話題落到自己的身上來了,畢平軒只是尷尬地笑了一下,開口回道:“哪有?涵兒她素來對嚴仙子的經歷頗爲好奇,這一次,正好給她機會,親自去見一見嚴仙子,邀請嚴仙子前來而已。”

    頓了頓,畢平軒又解釋道:“涵兒她去那裏,還要邀請嚴真君過來,可不單單只是嚴仙子而已。孟城主,可莫要誤會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孟勁稹不說,畢平軒也不再追問下去。

    而楚之旻,一直笑眯眯地聽着,這個時候也開口當起了和事老:“二位,不必在此互相試探了。眼下最爲要緊的,是等諸位貴客都到了,大家先商量一下嵐墟祕境的事情,可莫要耽誤了大事,還傷了和氣了。”

    楚之旻這不說還好,一說了,畢平軒只覺得心裏一噎。

    他跟孟勁稹之間,只是稍稍試探一下而已,還不至於要到傷和氣的地步。

    大家都是當城主的,都有分寸,行事爲人可不能夠不顧大體,是不會輕易跟人置氣,去得罪人的。

    更何況,大家都是城主,身負一城之事,那更是不好因爲他們而影響到大事。

    儘管他們兩人的立場可能不太一樣,但楚之旻這般說,是要將事情鬧大,他自己從中漁利?.七

    不過,不等畢平軒說什麼,城主府的管事,便領着客人到來了,畢平軒也只好暫時不去跟楚之旻計較。

    至於孟勁稹,對此倒是無所謂,依然淡定地坐着,喝下一口靈茶,悠閒等着。

    這裏是平州城,有畢平軒在,他自己倒是不用浪費口水,多喝些靈茶,還可以積攢一丁點兒的靈力,聊勝於無,也好過看着煩心。

    這一次嵐墟祕境出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問題,他們陂州城的修士,纔剛剛進去,就損失了好些人手。

    這跟過往的情況不一樣,讓孟勁稹心裏頭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可嵐墟祕境裏邊究竟發生了什麼,他們暫時還不知道。

    即便,他們大家聚在了一起,估摸着也是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使壞,那又豈會輕易說出來?繼續使絆子混淆視聽倒是更有可能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發現了孟淑彤的真面目之後,找到了一些孟淑彤吃裏扒外的蛛絲馬跡,證據都是指向逸仙派嚴家的,這,使得孟勁稹對於逸仙派,對於嚴家,實在是提不起好感來。

    這會兒,要跟這些人同處一室,孟勁稹只想安安靜靜地當個聽事的人就行,免得怒氣一上來,懟上了逸仙派那些人,直接撕破了臉,大家都不好收場。

    不過,知道他們還邀請了太玄宗的姜茹婉姜真君,孟勁稹倒是多了一些耐心,也有着兒女們去外邊等着相迎。

    姜茹婉,值得他們孟家厚禮相待。

    他繼續留在這裏,不想鬧事,也是不希望在恩人的跟前丟份。

    很快,萬劍宗的程至鉉,萬華谷的盧應雄,陣宗的司徒彰等人,都已經來到城主府前廳這裏了。

    緊隨他們後邊到來的,是姜茹婉他們。

    等到大家都分賓主坐下了,逸仙派的嚴鼎豐,這才帶着女兒嚴姒寶,在畢大小姐畢雅涵的陪同下,姍姍來遲。

    雖然嚴鼎豐還表現得看似謙和,但那眼中偶爾還是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些不滿與倨傲。

    這些,有心人自然就能夠注意到。

    這會兒,來到了前廳這裏了,掃了一眼前廳的衆人,看到了不少人那示好的笑意,嚴鼎豐心下很是滿意。

    可再看到了無動於衷,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的姜茹婉了,嚴鼎豐,還有跟在她後邊的嚴姒寶,臉色瞬間就陰鬱了不少。

    不說他們兩家之間的宿怨了,就是姜茹婉在坊市又搶了他們的機緣這事,嚴鼎豐就不會輕易放過的。

    想到了什麼,嚴鼎豐眼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狠辣,旋即又將表情面具戴上,看似還是一個溫潤有禮的厚道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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