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並不認得眼前這個陌生的面具男子,但是,對方卻是在他動用傳送符返回魔昶山的空間傳送過程之中,將他硬生生地從時空隧道里邊給拽了出來,砸到了這地上來,害得他身受重傷。
能夠做到這樣子程度的人,少說也得是能夠撕裂空間的散仙了吧?
可是眼前這個面具男,他並不認得,更是不知道他有在哪裏得罪了眼前這人,纔會遭到了這樣子的粗暴報復的,他這次真的是冤得很。
就蒼瀾大陸他已經知道的那些散仙,甚至只大乘期大圓滿的大能,也似乎沒有眼前這一號人物。
這人,究竟是誰?跟他又有什麼仇什麼怨?
擦了擦嘴角的血跡,餘罡鋒還是溫潤無害地扯了一下脣角,忍下了心口處差點兒就要噴濺而出的腥甜,滿是客氣地開口問道:“這位前輩,不知道晚輩可是有何得罪了前輩之處,還請前輩能夠告知晚輩,也好給晚輩一個贖罪的機會,不知可否?”
揹着手站在了餘罡鋒的不遠處,沈珞琛臉上帶着一張羅剎面具,冷冷地掃視着餘罡鋒。
單單就這眼神,都給了餘罡鋒極強的壓迫感,讓他忍不住想要拜伏在地。
瞧見餘罡鋒受傷不輕,沈珞琛冷冷地哼了一聲,這才沙啞着嗓音,淡淡地反問道:“魔昶山的人?你是魔昶山的第幾代人物了?爲何會出現在修真界?你有什麼陰謀詭異,最好儘快交代出來。否則,別怪我下狠手。”
被沈珞琛這麼一問,餘罡鋒心裏頭大感不妙。
掙扎着站了起來,餘罡鋒踉踉蹌蹌站穩了,這才恭敬地朝着沈珞琛行了一禮,忍不住先輕咳了咳,緩解了喉嚨裏的難受,這纔將眉頭緊了緊,有些悲憤地說道:“回前輩的話,晚輩是餘罡鋒,乃是現任魔昶山主人餘厲炳的養子。”
只是養子,並非親子,那麼,如果這位神祕前輩真的跟魔昶山有仇的話,他或許還能夠僥倖逃過這一劫吧?
即便,這樣的可能性很小,他也想要試一試。
這人能夠一下子就點出了他來自魔昶山的身份,顯然對於魔昶山很瞭解的。
那麼,這人應該也知道魔昶山的規矩,養子,其實就是一些擋箭牌,極難成爲魔昶山的下一任主人的。
如果這人真的跟魔昶山有仇,是不是更應該去找老頭或是那個紈絝報呢?
殺了他,只怕也難以平息仇怨的吧?
當然了,知道這人很不好惹,餘罡鋒還是悄悄地做好了用祕法逃離這裏的準備。
聽了餘罡鋒這話,沈珞琛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了。
餘罡鋒!餘厲炳的第二個養子。
至於餘厲炳的第一個養子,早在大雪山的時候,就已經被他用神識重創,又被冰凰火鳳聯手收拾,差點兒交代在了大雪山那裏,這會兒恐怕還沒有徹底地恢復過來吧。
這般看來,眼前這個更加危險的人物,就是餘厲炳的第二個養子,餘罡鋒了,一個比餘厲炳,餘松滂都要更加隱忍狠辣的人。
或許也正是因爲這般,餘厲炳纔會將他的親兒子藏得嚴嚴實實的,至今都很少在魔昶山露過面。
而現如今,餘厲炳則是多多地差遣這兩個養子爲他奔走辦事,掃平麻煩,物盡其用。
只有等到時機成熟了,餘厲炳纔可能拿這兩個養子去獻祭,扶他的親兒子上位。
可這兩個養子,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被徹底壓制住的?在暗地裏知道了魔昶山的這些規矩之後,又豈會沒有自己的盤算?
就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餘罡鋒,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。
想起來後來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,沈珞琛還真的是沒有小看了餘罡鋒。
若非如此,他今天也不至於要匆匆趕來,並在半道上出手,就是爲了要收拾一下餘罡鋒的。
雖然沈珞琛還有意留着餘罡鋒去對付餘厲炳父子,但這餘罡鋒,眼下既然已經敢在暗地裏打着小丫頭的主意了,那他還是不要留下這個後患爲好。
憑着餘罡鋒的那些陰狠手段,真要是發起瘋來,那可不是好對付的。
也不答話,沈珞琛突然擡起手,朝着餘罡鋒打出了一道磅礴的靈力殺招。
這樣不發話就動手,也是讓餘罡鋒被驚了一跳。
不過,餘罡鋒一直都在全力地警惕着,這會兒看到沈珞琛出手了,餘罡鋒連忙朝着邊上躲去。
可惜的是,沈珞琛的神識已經鎖定了他,讓餘罡鋒逃無可逃。
不得已之下,餘罡鋒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逼出了心頭血,沾上了手中暗藏的傳送符,動用祕法,立即金蟬脫殼,逃離這裏。
這樣子的逃遁之法很實用,但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。
可在眼下這要命的關頭,付出些代價,能夠保住性命的話,那也是絕對值得的。
他還不想死,他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做,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就死掉?便宜了那一些人呢?
動用祕法,付出代價,但能夠保住這條性命了,他纔有翻盤逆襲的可能。
死了,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。
而沈珞琛這一次,其實也沒有想要直接殺了餘罡鋒的。
所以,在餘罡鋒動用祕法的時候,沈珞琛便沒有去認真攔着。
單單是那魔昶山祕法動用後需要付出的代價及後遺症問題,就不是鬧着玩的。
這餘罡鋒也是真的夠狠,居然選擇了動用這樣的祕法來逃離這裏。
等到餘罡鋒動用祕法逃遁了,沈珞琛冷冷地哼了一聲,立即讓半空中隱匿身形的冰凰跟了上去。
不毀了魔昶山的那些根基,終究會是些禍害。
留着餘罡鋒的小命,順道找到魔昶山的那些地盤,再全部都給收拾掉,這纔是沈珞琛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。
看了一下平州城的方向,沈珞琛嘆了一口氣,苦笑着搖了搖頭,這才循着冰凰所留下的行動蹤跡,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