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了這些黑漣巨蛟所經歷的一切,姜茹婉一直沉默着。
當年,仙界神界一起動手,並通過內應叛徒,突然對巫族發起了攻擊,將各個界面的巫族全部覆滅掉。
他們也不敢留下任何一個活口,就怕會出什麼紕漏,給了巫族重新崛起,報仇雪恨的機會。
但到了後來,他們再尋找巫族祕寶的時候,卻只是找到了一部分可有可無的東西,最核心的,最想要的那一些,尤其是傳承祕寶,卻是遍尋不着。
甚至於,他們還查到,巫族的血脈並沒有完全滅絕,還有漏網之魚。
這,讓這些人心下不安,一直在想法子,想要釣出那些漏網之魚。
也是因爲如此,那些人才會留下這一些黑漣巨蛟的性命,但卻是幽禁在了這無盡之崖裏邊,日夜折磨,以期能夠消磨掉這些黑漣巨蛟的那些本能印記,讓他們能夠順利地對這些黑漣巨蛟進行契約,並從中探查到巫族的相關消息。
只不過,中途出了些岔子,加之時間太過漫長了,導致這無盡之崖的黑漣巨蛟,似乎被遺忘了。
可對於這一些黑漣巨蛟而言,被幽禁於此,進階化龍無望,且是日夜的折磨,再有陣法封印的持續作用,讓這些本該爲神獸的黑漣巨蛟,神智漸漸地被消磨掉,越發的瘋狂,只剩下一些本能還是存續着。
或許是都到了這般情況了,卻依然無法對這些黑漣巨蛟進行契約,纔會讓那些人加重了對黑漣巨蛟的刑罰,讓它們越發的痛苦。
但是,估摸着那一些人也沒有想到過,巫族在這些黑漣巨蛟的神魂中烙下的印記,居然會這麼的深,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的年頭了,只要有馭龍術一出現,就會激發出這些黑漣巨蛟的本能,讓它們臣服。
只要姜茹婉想,這些黑漣巨蛟,都會成爲她的契約靈寵。
可瞧着這些黑漣巨蛟被折磨成如今這副樣子,卻還是對她這般的恭順,姜茹婉的心裏,愈發的複雜。
這個時候,沈珞琛輕輕地握住了姜茹婉的小手。
在姜茹婉轉頭看向他的時候,沈珞琛才溫和地說道:“婉婉,過去之事不可追,我們所能夠做的,所能夠改變的,就是着眼於現在與未來。有些仇有些怨,時候到了,我們統統都會報的。那些人貪心不足作惡多端,都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
沈珞琛的話,讓姜茹婉回過神來了。
掌心裏傳來的溫度,握着她手的力道那麼的小心翼翼又堅定,讓姜茹婉的心,也跟着安穩了下來。
輕輕地點了點頭,姜茹婉回道:“沈大哥,我知道的。我不會冒失去做什麼力不能及的事情的。想要報仇,也得是我們做好了準備,有足夠的實力纔行。”
頓了一下,姜茹婉又小聲地問道:“沈大哥,你說,我身上的這些巫族的血脈,是真的嗎?”
其實,姜茹婉的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傻。
只不過,在知道了這些黑漣巨蛟的經歷,以及巫族被覆滅的那些事情之後,姜茹婉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。
想到了嚴姒寶一件件地竊奪本該屬於她的機緣,到最後將她算計死在無盡之崖上,秦柏然還用一個玉瓶子,接下了她的心頭血,姜茹婉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。
那些人,該不會想要讓嚴姒寶完全取代她的人生,她的一切,再通過嚴姒寶,融合激發出巫族的血脈,以此來找到巫族的那些傳承祕寶吧?
爲此,他們纔會不惜一切代價,就爲了讓她,讓姜家都不好過?一件件地掠奪,佈下這麼大的一個局?
可那又如何呢?
在夢境之中,她並未激發出巫族血脈,更不用說得到這些巫族的傳承了。
就連秦柏然取走的心頭血,那也無法激發出巫族血脈的。
想要得到巫族的那一些傳承祕寶,可不是這麼簡單的掠奪就能夠做得到的。
嚴姒寶想要奪走屬於她的一切,並不會那麼順利。
即便在蒼瀾大陸,這裏的天道被篡改了,他們行事能夠順利,可到了仙界,神界呢?
只不過,想到她在大雪山那裏找到的乾坤暖玉手鐲,姜茹婉又看向了沈珞琛。
那麼,是沈珞琛在中間動了手腳?爲了讓她這輩子能夠有更加強大的實力,奪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,所以纔將乾坤暖玉手鐲提前送給她的嗎?
可沈珞琛,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?
疑惑地看着沈珞琛,姜茹婉直接問了出來:“沈大哥,那個乾坤暖玉手鐲,以及裏邊的那些東西,你是怎麼找到的?”
她上輩子並未有找到,沈珞琛,又是怎麼做到的?
這樣需要巫族血脈才能夠激發的祕寶,其他的方法,應該是沒有用的。
既然是巫族的祕寶,外人無從得知,沈珞琛又是從哪裏發現的?
這,讓姜茹婉很是疑惑。
對於姜茹婉的這一個問題,沈珞琛倒也沒有隱瞞,回道:“婉婉,上一輩子,我被那些魔修重傷,恢復得很是艱難,時間拖得比較久。”
“等我出關,去找你的時候,你已經倒在了無盡之崖上了。”
沉默了好一會兒,沈珞琛繼續說道:“當時,我差點兒就崩潰了,抱着你的遺體,手上沾了你的血,帶着你去報仇的時候,途中由你的血做指引,找到了被隱藏在虛空之中的乾坤暖玉手鐲。”
“乾坤暖玉手鐲,直接被你的血吸引,相互作用,我才知道,那是屬於你的寶物,便代你收了起來。”
“等我爲你報了仇之後,拼了命地提升修爲,就想要找到讓你復活的方法,卻遲遲找不到。”
“到了最後,等我到了神界了,終於是找到了可以逆轉時空的祕法,這才讓一切的事情得以重來的。”
看着眼前的姜茹婉,沈珞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