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，他這一次的劍招攻擊，最終卻是被秦柏然化解了。
等到飛掠過來，程至鉉這才正眼看向了許久未見的秦柏然。
這一看，程至鉉也是有些意外，轉而越發的凝重起來。
他沒有想到，秦柏然在入了邪道之後，修爲實力居然飆升得這麼快，已經比他還要強上一些。
這，讓程至鉉更加的忌憚。
秦柏然當初還當劍修的時候，就能夠那麼無情無義了，這成了邪修了，豈不是更釋放天性，爲所欲爲了？
今日，他務必在此斬殺了秦柏然這個叛徒，爲修真界除害！
靠近了秦柏然之後，程至鉉用手中的靈劍指向了秦柏然，也不廢話，直接出招攻擊。
既然是欺師滅祖的叛徒，說再多的話，也沒又卵用。
程至鉉身爲修道多年的劍修，實力那是實打實的。
秦柏然雖然入了邪道，實力強悍，但對上了招招殺意凜然的程至鉉，一時之間也沒有能夠佔到什麼便宜，反而是被程至鉉利用戰鬥經驗先壓制住了。
秦柏然，縱使擁有了以前的那些記憶，可是，他這兩輩子修爲的提升，更多的是靠從師門那裏得來的天材地寶走捷徑獲得，而不是歷練實戰，閉關苦修。
這般的經歷，對於現在的秦柏然，加持作用並不是很大，反而是讓他多了些莫名其妙的雜亂心思，亂了心態。
勾義老祖本意是要通過恢復秦柏然的記憶，激起秦柏然對姜茹婉的殺意，讓秦柏然繼續去完成擊殺姜茹婉的使命的，故而只是選用了其中部分的記憶進行恢復。
卻不想，秦柏然會恢復全部的記憶，記起了所有的過往，以及在無盡之崖搞了所謂的殺師證道後，他那驟然反轉，處處受制的悲催日子，包括最後的悲慘結局。
這一些記憶的恢復，也讓秦柏然在進行對比之後，意識到了當初他的師尊姜茹婉，對他是如何的好，是掏心掏肺的好。
可惜，一切都被他自己鬼迷心竅，被嚴姒寶跟那羣人所欺騙，終於是全部毀了。
這段時間以來，秦柏然可以隨着邪修四處殺戮，變得兇殘無比，邪惡駭人，但是，他自己依然沉浸在那些過往，無法自拔。
這，其實也是讓秦柏然多了些桎梏，導致了他有些感覺錯亂。
平日裏，他可以冷漠如同一臺殺人機器，隨意虐殺對手，但是，到了曾經的師尊姜茹婉跟前，秦柏然就萎了，再多的煞氣都無法發揮出來，連在戰鬥中都變得縮手縮腳的，絲毫不減原本兇殘狠辣的面目作風。
似乎，他現在還是姜茹婉的弟子，不希望讓師尊看到自己不堪邪惡的一面。
而這般，也導致了他在對陣程至鉉的時候，無法全力使出他拿手的那些手段。
他可以有多種算計手段，卻使不出來，反過來，對他早就有了戒心的程至鉉，更不會輕易上當。
此消彼長，在這一場戰鬥中，秦柏然很快就落入了下風，陣腳開始變亂。
這會兒真的跟秦柏然打起來了，程至鉉將實戰經驗老到的優勢，發揮得淋漓盡致，全力壓制住秦柏然，找機會一擊斃命。
當初在熾火山脈那裏，之所以被秦柏然在身邊捅了那麼一刀，差點兒殞命，全是因爲他正在對陣其他的敵人，對秦柏然這個師侄沒有絲毫的防備，纔會中招的。
秦柏然的那一刀，也是捅醒了程至鉉，讓他不再輕易去信任其他人。
劍修，本不該是多情之人，越多情，出招時越容易遲疑，越容易陷入險境，失去先機。
但性子越冷，則是能夠越理智去分析情況，能夠將劍招的威力發揮極致。
熾火山脈的那一段遭遇，程至鉉最終還是保住了性命，也是讓程至鉉因禍得福，在劍道上多了些領悟，劍術精進不少，實力也隨着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。
如今再次碰到了秦柏然，戰鬥起來了，程至鉉絲毫不留力，利用實戰經驗方面的優勢，也是能夠全力壓制住多有顧忌的秦柏然，逼得秦柏然落入了下風，形勢兇險不已。
有好幾次的機會，程至鉉都差點兒得手，擊殺秦柏然。。
若不是秦柏然身上的防禦法寶不少，修爲也比程至鉉的高，這場戰鬥只怕早就結束了。
可惜的是，當着姜茹婉的面，秦柏然還是想的太多了，也無法全力去應對程至鉉。
在戰鬥之中，秦柏然還會時不時地觀察一下姜茹婉這一邊，想要看看他曾經的師尊，對於如今的他，是否還有當初的那一份憐愛之情。
可是，秦柏然終究是失望了。
姜茹婉在看向了秦柏然的時候，就如同是在看一個陌生的邪修，毫無波瀾，絲毫尋不見曾經的丁點兒師徒情分。
姜茹婉這樣子的態度，雖然是在預料之中，但還是讓秦柏然心裏一涼，如同是一個迷了路回不了家的無助孩子一般，眼中那點點的期盼，快速地消散而去，而身上的邪氣，隨着開始急劇地上漲着。
瞧着這樣的一幕，姜茹婉也是無語得很。
現在的秦柏然，給了她一種很是詭異，錯亂分裂的感覺。
明明已經入了邪道了，秦柏然又恢復了過往的記憶，按照她對秦柏然的瞭解，他更應該變成殺伐果斷無情無義的吧，爲什麼這一次在面對她的時候，秦柏然要表現得這麼複雜，好像是她故意拋棄了他，不念情義地讓他變成孤苦無依獨身一人般？
這種想法一冒出來，姜茹婉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了。
這怎麼可能？
一定是她的感覺出錯了！
秦柏然本就是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，是不可能有這樣子的情緒發生的，一定是那裏出錯了。
並且，姜茹婉通過觀察，越發覺得秦柏然的狀態非常的不對勁，內裏與外在完全不協調了。
在秦柏然的身上，究竟發生了什麼，竟然讓一個煉虛期的邪修變得這麼怪異，思緒心態混亂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