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還是有些擔心，無色長老直接向餘罡鋒問道：“山主，與姜尊君合作，山主可是受到了姜尊君的控制了？”
驟然聽到了無色長老這麼問，餘罡鋒微微地愣了愣。
說是被姜茹婉控制，他確實是被姜茹婉下了術法了的，無法反抗姜茹婉的命令，更不能夠對姜茹婉有什麼不利的舉動。
只不過，姜茹婉也沒有要契約他爲奴僕的意思。
這樣子的做法，其實也就是姜茹婉對他並不信任，所以做出的防範舉措吧。
他總覺得，姜茹婉與修真界一般的修士有些不太一樣，心裏有着她自己的判斷跟底線存在着，輕易不會越過。
這，就包括了契約其他人做奴僕，不管是道修還是魔修。
即便是敵人，姜茹婉更是下意識地把他們當成了平等的人來對待。
大家可以是敵人，可以拼個你死我活，但姜茹婉卻不會各樣去作踐人，不會把人當靈獸一般契約。
當意識到了這一點時，餘罡鋒都覺得很是奇怪，對姜茹婉越發的看不透了。
在修真界，只要實力提升，只要能夠獲勝，各樣的手段都有人用。
要是本事足夠的話，契約其他人當奴僕，那也是想幹就乾的。
好比修真界就有不少的煉丹師，會契約一些修士當丹奴，以便徹底爲他們所用，也不用擔心會被背叛。
可在姜茹婉那裏，明明手段繁多，有些卻是直接被禁制了起來，根本就不會去動用。
有些對手，被姜茹婉禁錮起來，卻也不至於要契約當奴僕。
這，更是引起了餘罡鋒對她的興趣。
回想着這一些，餘罡鋒不禁笑着搖了搖頭，卻是擡頭看着無色長老，問道：“長老以爲，姜尊君是怎樣的一個人？”
見餘罡鋒沒有直接回答，無色長老猛地擡起頭來，看着餘罡鋒。
從餘罡鋒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眼神中，無色長老看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
不過，想到了姜茹婉跟沈珞琛的關係，無色長老這才微微放鬆了些。
再次拿起茶杯，喝下一口魔茶，無色長老這才說道：“姜尊君，本事了得，手段多樣，最好是不與之當對手。”
“如果真要對上姜茹婉，那就務必斬草除根，一擊致命。”
“當然了，這很難。”
“說是要對付姜茹婉，其實，都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了。”
“之前，姜茹婉修爲底下之時，沒有將之徹底地抹殺掉，現在再想要對姜茹婉動手，卻是已經太晚了。”
“如今要再面對姜茹婉，若是可以，自是當成盟友最好了。即便是做不成盟友，那也是儘量不要與之成爲死敵。”
“否則，後果髕骨會太好。”
“姜茹婉此人重情，最忌對她所在意之人動手。”
“從這一點看，能夠被姜茹婉在乎，確實是一件很幸運，有福氣的事情”
無色長老的評價一說完，餘罡鋒只是笑了笑。
或許在以前，他會對姜茹婉忌憚防備。
但是，這段時間裏的合作相處，餘罡鋒卻是變了心態了。
有不少，都是因爲姜茹婉的慷慨，得到了不少的機緣，修爲提升，實力強大起來的。
更重要的是，跟姜茹婉在一起，你不生什麼害人之心了，那麼，你也不必防備着姜茹婉會對你不利。
這，也是餘罡鋒渴望多跟姜茹婉相處的原因。
即便姜茹婉並不信任他，甚至還防備着他，但有了他當初親手奉上的那一抹神魂作爲牽制，姜茹婉能夠藉此來控制住他，也就不再如一開始那般的疏離了。
甚至於，在一些時候，姜茹婉還能夠多信任他一些，願意與他合作。
這種感覺很是微妙，餘罡鋒在魔宗地界，是幾乎沒有碰到過的。
就連眼前的無色長老，他信任着，但更像是在對待着一位能夠幫助他，指點他的長輩，而不是夥伴。
但在姜茹婉那邊，餘罡鋒就有着同齡人之間可以互相信任的錯覺，讓他很是嚮往，渴望去靠近。
可惜，他的機會並不多，畢竟不是同一路人。
這個時候，聽着無色長老對姜茹婉的評價，確實是比較的客觀，是作爲旁人對姜茹婉的評價，已經很高了。
可餘罡鋒卻還是在慶幸着，慶幸着他當初那麼愚蠢的舉動，能夠換來姜茹婉多一些的信任，這，如今再想想，也是值得了。
笑着搖了搖頭，餘罡鋒說道：“長老所言極是。姜尊君，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人物。”
“如果姜尊君平凡，也不值當仙主跟魔主那般看重，設計了一系列的計劃來對付了。”
“只可惜，他們到底還是棋差一招，算漏了，也造成了現如今不可控的局面。”
頓了頓，餘罡鋒繼續說道：“長老不必擔心我了，我是與姜尊君合作了，但還是能夠自保的。更何況，我自己也心裏清楚得很，姜尊君對我可沒有什麼興趣。”
“若不是我能夠控制住魔昶山，控制住魔宗的勢力，能夠跟她合作，能夠省事，只怕，姜尊君都不會出手幫我，甚至可能直接了結掉我的。”
“眼下，我跟姜尊君的合作，大家就是互惠互利罷了，倒也不算太嚴重。”
“與姜尊君合作，我定然是會自己多注意些的。”
雖然餘罡鋒這麼說了，但是，無色長老卻是從餘罡鋒那不經意間露出的那點兒笑意，還是看出了餘罡鋒的變化，不由得暗暗嘆氣。
罷了罷了，餘罡鋒現在還能夠控制住自己，從跟姜茹婉之間的合作裏頭獲利，那還算是好的。
餘罡鋒是有分寸的人，不會亂來的。
而且，與其信任餘罡鋒，他更是能夠確定姜茹婉的人物品性。
如同餘罡鋒所說的，若不是要留着一個人掌控魔昶山，減少對太玄宗，對修真界的威脅的話，姜茹婉真的可能會直接殺了餘罡鋒，一了百了的。
就是當初，餘罡鋒決絕地找上了姜茹婉，請求姜茹婉幫忙，解除同心契約的影響，姜茹婉也大可直接拒絕，或是趁機出手。
可是，合作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