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一說，林清晚算是承認了“她”的存在。
胡玉她們不僅沒放心，反而更害怕了。
“大，大師，能跟她商量一下，讓她走嗎？”
雖然，但是。
她還是走吧。
算到這隻鬼性格的林清晚有些好笑，吩咐胡玉：“你們把那件衣服拿去燒了，再買些紙紮的化妝品一併燒了，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三人一聽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，連連答應。
誰知道下一秒，小林的衣櫃門竟然自己打開了。
她們確定沒人去打開衣櫃。
並且現在也沒有風！
既然沒有人，嗎，沒有風，那就只能是……
嚇呆了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願意提那個字。
吞了吞口水的胡玉悄悄地把直播攝像頭轉向衣櫃。
之間那件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像是脫離了地球引力一般，自己揮動着袖子，從衣架上把自己“脫”了下來，然後就跟長了眼睛似的，自己飄到胡玉身後。
她們三個人完全嚇傻了，連動都不敢動一下。
衣服像是在等她們似的，等了一會發現她們三個人動都沒動一下，有點生氣，用袖子指了指手機屏幕。
沒弄明白它幾個意思的三人，沒也沒敢有所動作。
衣服氣得叉腰，然後又伸袖子指了指屏幕。
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，誰知道它幾個意思。
還是林清晚說了句“它讓你把攝像頭轉向它”三人才恍然大悟，好像它剛剛的動作就是這個意思。
衣服見自己出現在手機屏幕裏，這才滿意的收回指着手機屏幕的袖子。
林清晚還是第一次見要求這麼多的鬼，有點無奈。
“說吧，你幾個意思？”
衣服見林清晚搭理她，開始手舞足蹈起來，像是在表達什麼。
在胡玉，她室友，以及衆多網友看來，就是一件紅色的嫁衣在凌空扭動，看樣子很是駭人。
等她不扭了，林清晚才搖了搖頭：“不行。”
衣服看起來有點着急，身體扭動得更厲害了。
林清晚就那麼看着她扭，還好心提醒它：“行了，別這麼激動。放了這麼多年的老骨頭了，當心把自己撕壞了。”
雖然衣服不會說話，它也沒有臉，看不到臉上的表情。
但大家能感覺到，在林清晚說它一把年紀的時候，她挺明顯的不高興了。
這衣服，還有小脾氣。
林清晚語氣還挺兇：“好好說話，要不然就把你撕成破爛做拖把頭。”
衣服頓時蔫了，都縮成一團。
沒過多會，它又精神起來了，然後小幅度的在扭。
也不知表達了什麼，只見林清晚搖了搖頭：“不行，她們都還是學生，沒那麼多錢。”
衣服扭。
林清晚：“兩年一個。”
衣服再扭。
林清晚：“一年一個，不能再多了，不行你就去當拖把頭。”
被林清晚“友好”商量的衣服終於點了點衣領，雖然落在胡玉牀上，像是一件放在牀上的普通衣服。
眼睜睜看着紅嫁衣睡在自己牀上的胡玉：“……”
跟您商量個事，咱換個地方躺行不？
林清晚手一揮，手指微動，隨即收回，而後對着鏡頭說。
“你們宿舍門口有一張符紙，你去把它拿着在紅嫁衣面前燒了，它就走了。”
在胡玉僅有的前二十年的認知裏，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。
聽林清晚說她宿舍門口有張符，她第一反應是：“大師你是不是住我們隔壁宿舍？”
林清晚無語，朝旁邊側了側身子，露出家裏的半個沙發。
“你說呢？”
“那……”胡玉剛想說“那宿舍怎麼會有符紙”轉念一想人家都能和一件衣服對話，隔空送點東西，也沒什麼好稀奇的。
怪我見識太短。
撓了撓頭的胡玉在心裏想。
一開宿舍門，除了一個黑色垃圾袋啥也沒看到的胡玉有點懵：“大師，你是不是送錯地方了？”
她從來沒想過那個黑色垃圾袋會和林清晚扯上關係。
這黑色垃圾袋明顯不符合大師的逼格不是？
也不知道是哪個宿舍的這麼沒有素質，把垃圾丟在她們宿舍門口。
絲毫不覺得尷尬的林清晚清了清嗓子。
“門口不是有個垃圾袋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
到現在爲止，胡玉還是沒把黑色垃圾袋和林清晚聯繫在一起。
在她心裏，大師出手的東西，必定得一層一層華麗的包裝。
林清晚：“符紙就在那個黑色塑料袋裏。”
胡玉震驚。
衆人也跟着震驚。
瞅了瞅走廊裏沒人，胡玉才上前兩步，做賊似的把黑色塑料袋抱在自己懷裏，然後衝回宿舍。
剛震驚過的衆人立馬改成無語。
小姐姐？
漂亮的小姐姐？
你這樣就差把“我是賊”寫在臉上了好不好？
胡玉手伸進黑色塑料袋裏，果真從裏面掏出來兩個黃色的符紙。
“大師你是不是給多了？”
林清晚一本正經的：“另外一個是預防火災符。”
剛準備@消防員網友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。
得，沒法抖機靈了。
“對了。”林清晚像是剛想起來什麼似的：“按照她的要求，你們每年中元節的時候要買一個化妝品給她，別買重複了。放在古着店門口，她自己會去拿。”
林清晚對化妝品不太熟悉，交代完這些她疑惑的眨巴下眼睛，那女鬼交代的東西她好像忘了一部分。
果不其然，見她接下來沒什麼動作，那件古裝不樂意了，頓時從牀上蹦躂下來，看起來挺激動得扭自己身體。
林清晚立馬想起來：“哦，她說她是黃皮，你們多挑挑色號，選個顯白的口紅。”
古裝滿意的點了點領子，纔算是安分下來。
水友們都被這個臭美的古裝笑死了。
還沒見過這種鬼。
“大師你問問她是幹皮油皮，粉底液別買錯了！買粉底液的時候順帶買個美妝蛋！”
“那個，我在一家化妝品櫃檯做銷售，找我可以打折。”
“樓上你連鬼的錢都想賺。”
“那個你們買的時候能發個微博嗎？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想買個同款。”
這三個女生髮現宿舍鬧鬼的時候還以爲小命要交代在這了，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給送走了。
至於她的願望，也是挺出奇的。
胡玉有個室友忍不住的問：“大師，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林清晚也有點無語：“她爲了美容，過量使用白鉛做成的鉛粉，也就是現在的粉底液。後來也不知道她聽誰講的，說是喫白鉛能美容，她吃了一堆，重金屬中毒死的。”
衆人：“……”
原來容貌焦慮從古代就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