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本事你再說一遍!你再說一遍我保證不打死你!”
“給你個機會把這話撤回,重新再說一遍!”
“你該不會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,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吧?正常人怎麼可能真的能做到無慾無求?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在醫院,實在不行算算你什麼時候出院也不錯啊?”
……
林清晚說:“既然不知道算什麼,那就算算姻緣吧。”
水友們都以爲林清晚會算這人得了什麼病,什麼時候能好,誰知她開口就是姻緣。
“林仙女你是不是算錯了?他都這樣了,還算姻緣啊?”
“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了,對女人應該更提不起興趣了吧?這說不定都當了多少年的和尚了。”
他們說這話的時候,完全沒注意到這個穿病號服男人死寂的眼神中,閃過一絲光亮。
他說:“再算也沒什麼意思,反正又不是她。”
林清晚反問:“不算,你怎麼知道不是她?”
病號服男人眼睛一亮:“這麼說,她還有可能挽回?”
林清晚神神祕祕的:“那你算不算?”
病號服男人連忙道:“我算,我算!”
“你叫齊樂賢,和前任是青梅竹馬是吧?”
齊樂賢連忙點頭:“是!”
“你們從對愛情懵懵懂懂開始,就已經認準了對方,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大事小事的都經歷過來了。甚至前段時間,都已經計劃着領證了是吧?”
回想起那段時間充滿幹勁的自己,齊樂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氣。
“是啊,那時候我每天都在幻想着,她做我新娘,我爲她揭開頭紗的樣子。”
“但你們還是分手了。”
一句話,將齊樂賢重新扯回現實。
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生機的他,又回到了之前的死寂。
林清晚臉上的笑不變:“你這人還算是幸運,是破鏡重圓的命。”
“破鏡重圓?”齊樂賢眼中的希望重新被點燃:“你是說,我有可能和她還會再複合?”
“不是有可能,是一定會。”林清晚已經做好了喫狗糧的準備:“去尋找你的破鏡吧。”.七
齊樂賢顧不上別的,趕忙問:“破鏡在哪裏?”
林清晚指引着他:“你現在出門左轉,走到樓梯口。向上爬兩層樓然後右轉第四個房間,進去後最中間那個牀位,就是你的破鏡。”
齊樂賢現在一心去尋找他的破鏡,顧不上想別的。
倒是水友們,對破鏡所在的地址很好奇。
“破鏡爲什麼會在醫院?”
林清晚抱着老幹部水杯“噸噸噸”幾口,心想也不知道傳說中的奶茶是個什麼味道,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:“因爲破鏡也得了抑鬱症。”
“也?這個男的是因爲得了抑鬱症,所以住院的?怪不得無慾無求。那破鏡爲什麼會得到抑鬱症?是因爲這個男的?”
林清晚想到自己算出來的東西,過濾了一下也沒什麼涉及隱私的,就跟水友們講。
“他們倆分手之後都難以釋懷,沒辦法放下對方,更沒有辦法接受其他人。時間長了,對對方的愛意不僅沒有消散,反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愈發濃烈,最後雙雙得了抑鬱症進了醫院。”
水友們:“……”
“所以,今天這個連線,我這個單身狗是來喫狗糧的?”
“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,想看他們重逢的樣子了。”
“樓上的你這是什麼愛好?居然喜歡喫狗糧!”
“嗚嗚嗚,爲什麼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?爲什麼念念不忘都是別人家的?爲什麼HE也是別人家的?我什麼時候可以和我初戀重逢?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那個女人的懷裏……”
在水友們的閒聊中,齊樂賢按照林清晚的指示來到了這家病房前。
本以爲他們倆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,誰知道那個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和自己在同一家醫院,甚至就住在自己樓上。
齊樂賢臨進門前,卻猶豫了。
他現在,有點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前女友,也不知道她現在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。
水友們都跟着着急。
齊樂賢壓根沒去看彈幕區的催促,站在門外擡起的手又放下,放下的手又擡起,來來回回卻沒有勇氣敲門。
林清晚不僅不着急,反而向後靠了靠。
過了大概十秒左右,沒怎麼說話的林清晚忽然出聲。
“三!”
“林仙女你突然數數做什麼?”
“根據我看幾場直播的預測,前面絕對有大瓜出現。”
林清晚:“二!”
“快到一,快到一!齊樂賢是男人你就趕緊進去啊!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像你這麼愛她了!”
“我都快急死了,到底要發生什麼?”
“馬上到一了!”
林清晚:“一點五!”
“我操操操,這是什麼操作?咋還有一點五?”
“一點五下面應該就是一了吧?了吧?了吧?”
林清晚:“零!”
還不等水友們說話,齊樂賢猶豫好久都沒勇氣打開的那扇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,露出一張年輕女人的臉。
那年輕女人在看到齊樂賢的一瞬間,愣在原地。
水友們激動起來了。
“是破鏡!這個女人是不是破鏡?”
“一定是,我見到了傳說中的破鏡!衝啊,上啊,抱住她啊,親她啊!”
“樓上的,我懷疑你想讓他們doi給你看!”
“我就是樓上的,那哈,如果他們要現場doi也不是不行。”
林清晚實在看不下去這兩人的對話。
好想讓他們禁言,但是她不會……
秦婉就只是想開門上個廁所,也沒想到會狗血到一開門見到前男友。
她眼眶一紅,揉了揉發酸的鼻頭,微微低頭,像是個不怎麼熟悉的熟人一般:“你好啊。”
齊樂賢一愣,順着她的話道:“你……你好。”
秦婉垂着的腦袋一直沒擡起來,聲音有些悶悶的:“那個,我需要出去,你能讓一下嗎?”
齊樂賢這才反應過來,原來自己把出去的門堵得嚴嚴實實。
“哦,好。”說着,齊樂賢按照杜碗的要求,朝旁邊一靠。
水友們都被他的舉動驚呆了。
“這是在幹什麼?你心心念唸的人就站在眼前,你就這樣讓她走了?”
“破鏡姑娘你回來!破鏡姑娘你回過頭看看這個想你想到抑鬱症的傻子!傻子你倒是去追啊,這次要是追不上了,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破鏡姑娘你回個頭,看看這傻子難過成什麼樣了。”
……
林清晚似懂非懂,按着水友們的話說:“要是再不追,以後就沒見面的機會啦!”
其實林清晚是騙他的。
明明還有。
林清晚的話像一記重錘,打在齊樂賢的腦袋上,瞬間讓他清醒。
他顧不上其他,幾步上前,一把拉過走出去好幾步的秦婉,沒想到她已然哭成個淚人。
“對不起婉婉。”齊樂賢心疼的爲她擦去臉上的淚水。
剛剛幾句冷漠的話,秦婉是狠下心來說的,此時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,她再也控制不住,撲到齊樂賢懷裏大哭起來。
這一定是他見過最傻的男人。
從來不懂哄她,卻永遠站在她身後。
只要她一回頭,他就永遠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