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晚把小貓咪的靈魂放在保溫杯裏的全過程，也是在鏡頭前。
此時，一個癱瘓在家的少年正盯着手機屏幕，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林清晚的直播。
他今天一整天都在盯着林清晚的直播，眼中的希望越來越多。
只可惜，想算命的人太多了，壓根抽不到他。
他盯着自己那條廢腿，眼中又多了幾分絕望。
林清晚把小貓咪安頓好後，重新走到手機前面，看水友們的評論。
她看到一條這樣的評論。
“那明明是隻狗，爲什麼要叫小貓咪？林仙女666”
林清晚挑了挑眉：“那叫小黑？”
聽她這麼說，水友們自動腦補了一句話。
這個全身都是黃毛的狗，就叫它小黑吧。
算了算了，叫小貓咪也行。
至少它們可能是第一批，也是唯一一批知道小貓咪其實是大黃狗的人。
“林仙女現在直播好像越來越勤奮了，爲什麼？”
林清晚回答：“因爲沒錢。”
“林仙女怎麼可能沒錢，小說裏這種會法術的，不應該隨手都能變出來錢嗎？”
林清晚冷笑一聲：“變錢？我用什麼變？頭髮嗎？”
說到頭髮，林仙女伸手摸了摸那一層厚厚的，披散在後背上的頭髮：“髮量好像是有點多，要是把頭髮可以變錢，我變成正常髮量之前做個首富應該沒什麼問題。”
日漸禿頭的水友們：“……”
這個話題就不應該起來。
林清晚說完頭髮的問題後，果真沒人再提變錢的事。
這回不僅是變錢，連其他話題都沒人再說了。
評論區的彈幕變成了清一水的“林仙女666”
需要休息一下的林清晚現在還不想算命，她咬了咬嘴巴里的奶茶吸管，尋思着是不是應該和直播間的水友們嘮嘮嗑。
她這個仙女，也應該接地氣一點。
平常都是這羣社交牛逼症的水友們找話題，現在全是清一色的“林仙女666。”
不得已的林清晚只能自己找話題。
“現在房價貴嗎？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買房？你們現在工資能養活的起自己嗎？”
“你們年紀輕輕就開始禿頭，老了可怎麼辦吶？”
“單身狗們準備什麼時候找對象啊？”
水友們被連續暴擊，終於有個猛士出來迎戰林清晚。
“你作業寫完了嗎？”
林清晚臉色一僵。
“算命！算命！聊什麼天？老闆買房了嗎？老闆買車了嗎？老闆二奶的限量款包包買了嗎？老闆都沒有實現財務自由，打工人怎麼能摸魚？打工人起來幹活啦！”
說着，林清晚就伸手戳屏幕，顯然是不想繼續聊天了。
“恭喜【￡西楚★霸王彡】中獎，我現在把直播連線請求發給你！”
【￡西楚★霸王彡】送您大神認證x10
【梨花雨落】送您爲愛發電x3
【煙花需要黑夜的映襯】送您波波奶茶x1
……
屏幕一分爲二，一張年輕的臉出現在鏡頭的另外一部分。
“算腿？”
林清晚上來就問。
少年對林清晚知道自己現在想算什麼並不意外，林清晚這麼一說肯定有戲，隨即狠狠地點了點頭：“是，算腿！”
林清晚嘴裏還喝着奶茶，不過並不影響她吐字清晰。
“自己先說說吧。”
少年趕忙自我介紹：“我叫韓無，今年17歲。你們別看我現在是個瘸子，其實我以前不瘸的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，就是在一週前，我腿忽然失去知覺，隨後就瘸了。”
他忽然想起不久前林清晚說的，如果生病一定要去醫院，算命不能代替看病，趕緊解釋。
“林仙女你放心，我是先去的醫院。但去醫院之後檢查出來的各項指標都非常正常，連缺鈣都沒有。”
聽完他的描述，林清晚放下手裏的奶茶：“你靠近些給我看看。”
韓無聽話的靠近。
看完之後，林清晚盯着他，意味深長的“嘖”了一聲。
韓無看林清晚這個反應，都要哭了。
“林仙女你別這個表情啊，你這樣我很害怕……我，我是不是快死了？”
聽他這麼說的林清晚一愣，眨巴兩下眼睛似乎是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。
“不是啊。”
韓無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：“還好還好，我還以爲我命不久矣呢！”
林清晚：“一週前你是不是去墳地了？”
一聽到“墳地”兩個字，水友們立馬來了精神。
“墳地？是有女鬼要給你當媳婦嗎？”
“女鬼媳婦好不好看？你帶女鬼媳婦見你媽的時候，你媽還給見面禮嗎？”
“那見面禮是給冥幣還是現金，或者是轉賬？”
……
韓無聽到墳地兩個字，都快哭了。
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，因爲害怕，瞳孔都跟着變大。
“林仙女你是說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，都是因爲一週前我看到的那個墳地？”
“是啊，你還記得你當時幹啥了嗎？”
韓無臉一會白一會紅。
估計是難以啓齒，支支吾吾的也不願意說。
“我，我沒幹啥啊？”
林清晚猜到他不想提：“你們當時是幾個人想去春遊，準備去爬山。山爬到一半你忽然內急，但周圍又沒有廁所。”
雖然林清晚沒說完，但林清晚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？
“周圍沒有廁所，你幹啥了？”
“我大概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，只能說人家沒要了你小命，都算善良。”
“你說你隨地這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嗎？你偏偏還……這樣能炫耀你距離遠，你牛逼嗎？”
“不是牛B，是B牛……”
“什麼遠不遠的，你們在說什麼？”
“樓上的未成年人禁止參賽。”
……
韓無看到水友們的評論有點慌，脫口而出：“我又不是故意尿他墳頭上的，我那不是憋不住嗎！”
聽這語氣，他多少還有點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