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晚多看了保姆兩眼。

    “她是……”

    喬寧趕忙解釋給林清晚聽,“這是我專門從外面請來的保姆,他們公司培訓出來的保姆都特別會帶孩子,我也是聽一個朋友介紹的。他們公司不怎麼打廣告,但好評率特別高,都是靠大家口口相傳。”

    她平時不怎麼信打廣告的東西,逮着一個不打廣告的,就覺得是發現寶藏了。

    即便是一個月要價數十萬,她還是覺得值。

    林清晚“哦”了一聲表示自己聽明白了,轉而問保姆。

    “這個孩子現在是不是隻有你帶着纔不哭鬧?”

    保姆察覺到林清晚話中的試探,她回答得滴水不露。

    “我們公司有專業的培訓,比其他人更懂小孩子的情緒,自然更知道怎麼照顧小孩。”

    林清晚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 這人,有點能耐。

    說得全是車軲轆話。

    她又問,“那你們是怎麼做到懂小孩子情緒的?能教一些給這位新手媽媽嗎?”

    “這屬於我們的看家本事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,不能教。

    喬寧一愣,狐疑的看了她兩眼。

    當初籤合同的時候,合同上明確寫了要教給新手媽媽一些帶孩子的技巧,怎麼現在就不行了呢?

    她剛想問保姆是什麼意思,就聽林清晚轉移了話題。

    指了指保姆脖子上帶的小香囊,林清晚問,“你脖子上這個小香囊還是挺好看的,能告訴我在哪買的嗎?我回頭也買個一模一樣的帶着。”

    保姆低頭,看到自己不小心露出的香囊,眼中閃過慌亂。

    很快,她就把香囊塞進衣服裏。

    “這就是我在老家隨便買的一個香囊,不好看,也不值什麼錢的。”隨便搪塞林清晚兩句,保姆扭頭,不高興的對喬寧說,“我來這是來帶孩子,不是接受盤問的。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,大可辭退我。”

    她有恃無恐。

    反正她沒犯錯,如果喬寧主動辭退她,所有工資是不退回的。

    “我覺得這孩子跟我有緣,現在看來,還是您另請高明吧!”

    她篤定,喬寧不可能讓她就這麼走了的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她話音剛落,就見喬寧準備道歉。

    其實喬寧自己挺憋屈的。

    問個香囊怎麼還生氣?自己僱來的人,還要小心翼翼的照顧她的情緒。

    但又沒辦法,離了她孩子就哭。

    孩子一哭,她就心疼得不行。

    “你給害你孩子的罪魁禍首道歉幹什麼?”喬寧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,就被林清晚阻止。

    保姆的眼睛陡然變大。

    “你少信口雌黃!憑什麼說我害他?”

    林清晚沒說什麼,隔着屏幕點燃了一隻香。

    保姆看着她神神叨叨的,心裏鄙夷又帶着一絲緊張,面上還在故作淡定,“電子產品對小孩有輻射,你們還是把手機拿出去吧。這件事就這麼算了,以後別再搞這種封建迷信。”

    “憑什麼?憑什麼給手機拿出去?”

    “雖然我知道給手機拿出去也不影響林仙女,但影響我們看熱鬧啊。”

    “樓上的謹言慎行,這怎麼能叫看熱鬧呢?我們都是散落在全國各個角落的朝陽區羣衆,時時刻刻都肩負着及時報警的重任!我現在一個手機看直播,另外一直手機都按好110等着隨時播出去,爭取成爲林仙女直播間第一個報警的。”

    “封建迷信?我想起來了,林仙女之前還跟我們說要相信科學的來着。”

    “相信科學這四個字,誰說都比林仙女有說服力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都護着你孫子這麼多天了,出來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林清晚話音剛落,角落裏慢慢浮現出一個老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佝僂着背,很瘦,頭髮被化療折磨得都掉光了,但滿臉的慈祥,看着就是那種很開明很好相處的老人。

    男人當時就紅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知道,老人當初堅持化療,就是爲了撐着一口氣,想看一眼孩子。

    “爸。”

    一聲落下,眼淚也跟着掉出來。

    沒想到,他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父親。

    老人“哎”了一聲,點了點頭,想過去看一看自己這一家人,但又擔心身上的陰氣會傷害到他們。

    他遠遠地看着孫子,滿臉的擔心。

    保姆在老人現身的那一刻,臉上就再也掩飾不住的慌亂。

    她那一套能騙過活人,騙不過死人。

    慢慢往後退,她現在不想要錢了,只想跑。

    老人見保姆要跑,急的大喊。

    “別讓她跑了,她一直在害我孫兒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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