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彆着急,把事情說明白。你放心,就算是他們現在出現,也傷不了你。”
孫深並沒有因爲林清晚的話而放鬆警惕。
只是他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些。
水友們一看連林清晚都跟着嚴肅了幾分,立馬抓過備用機,在備用機上按好110三個數字,一旦找到證據就立馬撥打出去。
看來,這個學校不僅僅是虐待學生這麼簡單。
只是虐待學生,爲什麼要殺人?爲什麼校長身邊還會跟着道士?
孫深整理了下思緒。
儘量不讓自己說話顛三倒四。
“從我記事起,我爸媽就很忙。我早上起牀上學,他們還沒醒,我晚上睡着,他們還沒回來。跟我待在一起最多的,是我們家的阿姨。我媽怕我跟阿姨有感情,不跟她親近,每隔一年都會換一個阿姨。我生日,家長會,他們一次都沒有去過。
直到有一次我在學校跟別人起衝突,班主任讓叫家長,我爸纔去。當時我覺得,我終於找到了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方法,所以我開始抽菸喝酒逃課打架。雖然這些事我並不喜歡,但看他們對我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我就有種報復的快感。
後來我越來越叛逆,就被我爸媽商量着送到這裏來了。”
說這些的時候,孫深很淡然。
因爲比起他現在的危險處境。
這些都不算什麼。
但誰都清楚,他現在的危險處境,跟這些脫不了干係。
“這樣的家長配當家長?孩子沒時間教育,那當時是怎麼着急忙慌的生出來的?”
“有時間生,沒時間養[大拇指]”
“我小時候,爸媽整天吵架打架,他們剛開始還會避着我,後來就經常當着我的面動手。我媽被我爸打,就會打我出氣。還好我從小就喜歡看書,在書中學到了很多道理,成年之後又重新教育自己一次,纔沒有毀掉我的人生。我非常喜歡小孩,但我要確定自己的人格是健全的,將來有能力教育好他,我纔會要。”
“是這麼回事,好好教育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……
“我剛來第一天就捱打了,先是被這裏的教練打了一頓,後來又被同班同學打了一頓。我慫得很,見打不贏就認輸,心裏想着早點出去,老子一定要掀了這個地方。但跟我同一天來的,也就是這個手機的主人,他脾氣大得很,不知道捱了多少揍就是不服氣。
順帶,孫深解釋了下他爲什麼能用別人的手機刷禮物。
“今天晚上,他熄燈後覺得晚飯沒喫飽大吵大鬧,被幾個教練合起夥來帶走。雖然這傢伙挺討厭,但在這裏,我們一致的敵人是學校。我看那幾個人面相兇狠,怕他出什麼事就偷偷跟上去看看。”
“後來呢?”林清晚說。
“後來我發現,他們竟然是想殺了他!”
被驚到的水友們好一會纔回過神來。
“殺人?就因爲大喊大叫,所以要殺人?這些人是神經病吧?”
“他們殺了人要怎麼和家長交代?怎麼向社會交代?還有沒有王法了?一個破學校竟然敢私設公堂,到底是誰給他的權利?”
“我前段時間把我孩子送進去了,他會不會出事?我現在非常着急!!”
“你現在着急有什麼用?當初爲什麼要把他送進去?孩子不聽話是一天兩天不聽話嗎?以前你爲什麼不好好教育?”
……
覺得自己說得不太準確的孫深又改了口。
“其實也不能算是殺人,因爲被殺的人不會當場死亡。他們會器官衰竭,但皮膚不會衰老,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。所以他們出去後死亡,也並沒有和學校有直接關係。”
回想着自己偷聽到的對話。
孫深想到了一個形容。
“他們更像是在奪走人的時間,吸取人的一部分生命。”
當然,被吸取過後的人僅剩的一部分生命,也只能夠維持到出了學校一段時間而已。
他們這麼做並不是因爲心軟。
僅僅是爲了擺脫嫌疑。
聽了他描述的林清晚想了想,喃喃道。
“這個,怎麼這麼像是在給誰續命?”
續命在玄學裏算是很旁門左道的功夫。
別說是正統的玄術師,就連一些邪修都不一定會用。
因爲奪取他人壽命這種做法本就有違天道。
是會遭天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