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沒指望她們兜裏能有多少錢，但能賣（坑）出一個是一個。
零零散散的，也有那麼幾個人對她們吆喝。
“清朝末年的翡翠手鍊降價啦，這可是慈禧帶過得好東西。”
“夜明珠啦，全世界只有這一枚！”
“唐三彩！唐三彩！”
……
反正吹牛不要錢，在他們口中，自己攤上每一個寶貝都是價值千金的古董。
一路走來，慈禧含過的夜明珠出現了三次，王羲之親筆出現六次，唐三彩足足出現了九次！
還有個拿了個不知道哪弄來的破畫，非說自己這是清明上河圖！
林清晚走着走着，忽然在一個攤位前停下來。
不是因爲這個攤位有真品，而是因爲有個玻璃球很適合給小貓咪玩。雖然它自詡是個成熟的狗子，但林清晚還是瞧見過他偷偷玩玩具的樣子。
那老闆看林清晚盯着一個玻璃球不放，以爲自己要來生意了。
“小姑娘好眼光，這可是明朝初年的東西！”
林清晚沒接他話。
他應該對每一個駐足的顧客都是這麼說的。
指了指這個玻璃球，林清晚問，“這個玻璃球多少錢？”
老闆將玻璃球拿起來，用手掌擦了擦上面的浮灰，“這個玻……翡翠可是上好的東西，要是別人少於這個數我是不賣的。”說着，他還伸出一個手指頭跟林清晚比劃了下。
而後，他期待的看向林清晚。
發現對方眼中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小興奮，有點被打擊到的老闆繼續套路。
“賣你三千，怎麼樣？這可是誠心價，別人來肯定沒這個價！”
“賣我三千，含淚賺我兩千九百九十八？”林清晚一副你看我傻嗎的表情，然後拉着莫沐走了。
老闆差點脫口而出。
你怎麼知道我是從兩元店進的貨？
幾乎把這裏的店逛了個遍，林清晚也沒發現有稱心如意的玉。
正打算換地方時，她忽然瞥見角落裏有個小店。
有輕微的靈氣從這個店裏散發出來。
她直奔這家店。
果不其然，散發着靈氣的，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。比起其他做工精巧的玉，這塊玉看起來和石頭區別不大，擺在這裏許久都無人問津。
林清晚一眼就相中了。
店鋪老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。
林清晚指了指這塊玉，“多少錢？”
“二十萬。”大叔說。
林清晚覺得值，剛準備掏錢刷卡，被莫沐伸手拉住。在林清晚不明所以的目光中，也不知莫沐哪來的勇氣，張口就是。
“給我們便宜點，十萬。”
林清晚微瞪大眼睛。
你怕不是想被趕出去？
她以爲老闆要生氣，結果老闆對莫沐這種行爲早就習以爲常，再三強調自己不掙錢之後，還是做出了讓步。
“十八萬。”
林清晚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這都行！
察覺到林清晚震驚的目光，莫沐心中得意。有個看家本事，她以後就能經常跟着林清晚喫飯了。
只要讓她跟着林清晚喫飯，喫到正常體重指日可待！
“老闆，你看我們這也是誠心買，你也是誠心賣！你給我們說個實誠價，別來虛的！”
“十七，不能再少了！”
莫沐臉皮厚，也不怕被打，“說十萬就十萬！”
老闆，“我都給你讓了，你怎麼着也得加點，不能是你說什麼價就是什麼價不是？”
莫沐，“好，我給你加！九萬一口價成交！”
林清晚，“？”
莫沐像是完全沒發現林清晚和老闆的震驚一樣，拉着林清晚小碎步慢慢朝外挪。
“老闆你要是不誠心賣，我們就去其他家看看！”
被拉着走了兩步的林清晚剛要說“不行，只能買這個”就聽見老闆痛心疾首的說，“十五萬！真的不能再少了！”
林清晚，“！！！”
居然還可以這樣！
這是什麼法術？怎麼感覺比她算命厲害多了！
等林清晚刷卡，提着包好的玉出來，她都還是暈暈乎乎的。她迫不及待的跟莫沐討教，“你剛剛那是個什麼招數，教教我唄！好厲害，這一下子就便宜了這麼多。”
莫沐將砍價的步驟講給她聽，最後還着重強調一點。
“砍價的精髓就是：老闆你賣不賣，不賣我走了啊！然後他就會假裝虧本，痛心疾首的賣給你！”
林清晚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問。
“那他要是不賣呢？”
莫沐不知道林清晚爲什麼要問這個，理所當然的回答。
“不賣自己再回來唄。”
林清晚“哦~”了一聲，將莫沐的總結昇華了下。
“我覺得砍價的精髓是，夠不要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