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，好突然的塌房。”
“看着家裏收藏的畫，忽然被噁心到了。虐待動物就罷了，居然還拿自己的家人當替身，怎麼會有這種人渣！果然，人品是人品，才華是才華！”
“林半仙是在胡說八道吧？仗着粉絲多就可以無憑無據的隨便污衊人嗎？”
“你什麼時候見過林仙女污衊人？”
“我不管，我家哥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！他那麼單純，只有繪畫才能表達出他內心世界。他每天都在沉迷於畫畫，哪有時間去搞這些勾心鬥角的事？肯定是這個心機婊在陷害我家哥哥！打着爲哥哥好的名義，分明是想毀了他。”
……
不理智的粉絲，林清晚見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她並沒有放在心上。
看着樂梓倩還在迷糊中，林清晚耐着性子具體說了下。
“在陰界，紙人都能被拿來當做替身，更別說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了。你們這些家人之所以沒有受到傷害，是因爲這些貓很善良，它們想法也單純。
它們知道是誰害的它們，就算是進不去房間只能徘徊在外面，也沒有傷害其他人。”
從這個角度看，和小動物相處遠比和人相處要輕鬆的多。
它們不懂爾虞我詐，不會背後捅刀子。
它們的世界單純到，你給我一口喫的，就是我的全世界。
林清晚話說得很明白，但樂梓倩根本不願意相信。
“林仙女你弄錯了對不對？那是我哥哥，親哥哥，他怎麼會做這種事？他從小就會畫畫特別有天賦，老師都誇他是個好苗子。後來他年少成名，事業上可以說是一帆風順，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的。”
樂梓倩覺得。
相比較起來，應該自己心裏不平衡纔對。
長相不突出，學習成績不突出，對任何行業都沒有天賦。
就是個普通到放在人堆裏，都找不到的人。
她就算是怎麼努力，都會被別人稱爲樂天妹妹。幾乎，她就沒有過自己名字。
林清晚看了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，“我看到的就是這樣，信不信由你。如果不信，大可另請高明。”
樂梓倩沉默三秒，緩緩開口。
“林仙女，我想看看那些貓。”
林清晚同意了。
房間的窗簾被拉得死死的，水友們能看到香被點燃後那星星點點的火。慢慢的，煙霧蔓延到整個房間，那些他們之前看不到的東西也慢慢顯現出來。
即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，水友們還是嚇了一跳。
因爲他們看到了一屋子的貓。
這些貓毛色，品種各不相同，其中以田園貓爲主。只是這些貓並沒有讓大家覺得可愛，反而陰森可怖。
一個渾身雪白，頭頂有塊黑，渾身肥胖但偏偏臉沒有發福的貓，沒了尾巴。
一個臉很圓，眼睛很圓，腳底板黑得跟燒火棍似的狸花，嘴角帶着血。
一個毛很長，眼睛是碧綠色但嘴角長了一塊黑毛的大佐，腦袋癟進去一塊。
一個黃白相間的，腳長得像炸開的爆米花似的貓咪，沒了一隻眼睛。
最恐怖的，是在屋子正中央的那隻。
面容清秀，毛髮乾淨，非常漂亮的一隻小貓。
只是它的腦袋，四肢和尾巴，都和身體分開一條縫隙……應該是生前身體遭到過拆解。
“不求世界上所有人都愛護小動物，但求求你們別傷害它們行嗎？我就是因爲喜歡小動物學的動物醫學，每次看到這樣的新聞都會淚流滿面。”
“那個身體和四肢分開的貓，不是樂天的成名作嗎？有人記得嗎？”
“我有印象！當時我看那幅畫就覺得生理不適。那個貓安詳的躺在地上，面容祥和，毛髮乾淨。但四肢，腦袋和尾巴都是和身體分開的，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叫一聲咪咪，它就會爬起來用腦袋蹭你。但實際上，它永遠都不會站起來了……”
“就是這幅畫拍出了六百萬的高價！誰能想到這六百萬來得這麼骯髒！”
“一條貓命換六百萬，要我我也換。”
……
看着這一屋子的貓，樂梓倩就算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。
這些貓中，有兩個是她曾經帶回家的流浪貓。
她是想帶回家好好養的。
只是貓咪剛來兩天，她就因爲有事情出門，把這兩隻貓託付給了哥哥。當時樂天答應她是要好好照顧貓咪的，但等她回來的時候，樂天卻告訴她說貓咪跑丟了。
她當時以爲流浪貓不習慣家庭生活，自己跑了。
但現在看着那兩個熟悉的身影，樂梓倩才知道自以爲做好事帶回來，實際上卻把它們推向了死亡的深淵。
林清晚問她，“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衆人也看向樂梓倩。
就在大家以爲樂梓倩會大義滅親的時候，她卻說。
“那怎麼做才能把這些貓趕出去，別讓它們傷害我哥哥？”
衆人更震驚了。
“什麼叫把貓趕出去，別傷害你哥哥？”
“要不然呢？總不能因爲一些貓，讓人去死吧？畜生就是畜生，畜生的命怎麼能跟人的命比？”
“樓上的你以爲你的命比畜生的高貴多少？”
“我不否認人命比動物的命重要，在特定環境下肯定是優先考慮人的。但是……這些動物又沒有傷害人，人把它們折磨成這樣，不是心理變態是什麼？要不是有法律約束，這些變態肯定也會對人下手吧？”
“這些變態，就應該送去緬南。”
“我倒不覺得樂梓倩多愛她哥哥，是愛他的財富吧？畢竟，這一家老小的開支，可全部來自於樂天畫畫。要不是樂天畫畫出名，他們能住得上別墅？”
……
林清晚又問了樂梓倩一遍。
“你確定是讓我把這些貓趕走？”
樂梓倩點了點頭，“確定。”
看着她的模樣，林清晚輕嘆了口氣。
樂梓倩的善良，是有前提條件的。
在保證自身利益不被損害的前提下，她不介意做一個善良的人。但一旦損害到自己的利益，之前所有的善良都不復存在。
當真是親兄妹。
本質上一模一樣。
林清晚沒再說什麼，擡手將樂天房門上的禁忌解除。
沒了這禁忌，就沒了阻擋這些貓進去他房間的屏障。
一時間，那些徘徊在他房門前的貓像瘋了似的，爭先恐後涌入他的房間。
沒多久，房間裏便傳來淒厲的叫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