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巧雲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,她家日子越過越難。

    哦,對!

    是從生了孩子開始。

    第一胎是女兒,公婆丈夫臉色就不好,但也沒說什麼太難聽的話,月子也是好好做的。

    剛出了月子,她就被婆婆催二胎。

    二胎又是個女兒。

    公婆丈夫態度大變,對她不似從前熱情不說,連她需要乾的活都重了許多。

    直到生三女兒的時候徹底壞了身子,以後都不能有孩子了。

    從那以後,公婆看她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
    她少喫多幹活,連丈夫在外面偷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還是沒能換來在婆家的一絲地位。

    與她相比較的就是趙巧雲,兒子一個接一個,丈夫踏實能幹,沒賺什麼大錢,但都交給趙巧雲保管,她日子別提有多滋潤了。

    所以許蘭更難受了。

    這樣的日子和她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。

    趙巧雲站在旁邊,冷眼看着許蘭。

    看着她臉上表情變幻,看着她一會懷念,一會陰沉。

    她沒有興趣看下去,擡腳就走。

    反應過來的許蘭一把抱住趙巧雲的腿,嚥下心裏的苦澀和不滿,哭道,“就這一次,原諒我這一次。”

    趙巧雲很輕的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原諒你的次數還少嗎?”

    許蘭一愣。

    心裏忽然有個猜想。

    該不會她做得事情,趙巧雲都知道了吧?

    趙巧雲也沒給她答案。

    “這一次不可能,因爲你碰我兒子了。”

    說罷。

    趙巧雲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跟上。

    看了全程的水友們一點也不同情許蘭。

    “差點把人兒子弄死,還想着讓人原諒,咋想得這麼好呢?”

    “後山上這麼熱,還有野獸,把一個兩歲的孩子丟在這,不就是想弄死的嗎?真是惡毒!就像趙巧雲說的,現在沒釀成悲劇是孩子命大,是有林仙女指路,可不是她許蘭手下留情。”

    “一般人嫉妒誰也就在心裏罵罵,頂多背後說兩句壞話。許蘭的嫉妒真可怕,直接想要人命!”

    “生活中可要遠離許蘭這種人。”

    “想起了困在地鐵裏的那三個女孩子!看看人家那感情,看看這塑料,真給女人丟臉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剛切斷連線,林清晚就收到了連線請求。

    是小貓咪找帶腐肉氣息的玫瑰花有消息了!

    林清晚幾乎是在接到連線的同時就點了同意。

    小貓咪還有農樂珍一家,此時正站在一個老式居民樓前。

    這個地方的房子放在二十年前很不錯,屬於有錢人標榜自己身份的房子。

    但近些年來,各種高檔小區蓋起來,這個房子也就不顯好了。

    如今住這房子的,要麼是日子過得緊吧的,要麼就是外來打工因爲房租便宜住在這裏的。

    林清晚一眼掃過去。

    看到的就是正前方那棟居民樓四樓飄蕩着的那濃濃的黑氣和死氣。

    她“嘖”了一下。

    這麼濃。

    看來這下得牽扯到不少人。

    和林清晚看到的黑氣、死氣不同,水友們看到的則是窗臺上那些嬌豔欲滴的玫瑰花。

    這些玫瑰花被照顧得很好。

    比一般人種的玫瑰花都要好看很多。

    枝葉粗壯,顏色翠綠,像是上好的翡翠散落其中,和盛開中紅豔豔的玫瑰形成鮮明對比。

    紅和綠從來都不是俗和土的代名詞。

    只有花能把這兩種顏色詮釋好。

    這一棟的居民樓其實很老舊,曾經灰色的外牆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,顯得破敗不堪。

    但那一簇嬌豔的玫瑰就是生長得很好。

    給這一棟樓增添了很多色彩。

    “好好看的玫瑰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開花店的,這些玫瑰都是上等!就這麼些做成玫瑰花簇,能賣十幾萬呢!”

    “爲什麼我感覺不到好看,反而脊椎發涼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想想小貓咪來找什麼的,爲什麼停在這裏,細思極恐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學植物生長這一塊的,說實話,我養不出這麼好看的玫瑰。”

    “應該不會吧,看起來就是一簇比平常玫瑰更好看的玫瑰花吧?主人用心,照顧得好而已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水友們正討論着,就看見有兩個女孩子從那棟居民樓裏走出來。

    她們關係很好,手挽着手。

    從小貓咪他們身旁路過的時候,水友們清楚的聽到她們的談話。

    其中一個長頭髮女孩跟另一個抱怨。

    “臥室的天花板一直往下滲水,也不知道樓上的怎麼回事。我上去找了兩次,樓上那人凶神惡煞的,一口咬定不是他們的問題,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。”

    旁邊的短髮女孩性格比較溫順,一般不喜歡和人起衝突,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。

    “算了,漏水用盆接着就好,反正房子也快到期了。”

    長髮女孩並沒有被安慰道。

    “要是隻用盆接就算了,我也不生氣了。只是盆接到的水巨臭無比,上面還飄着油,我都不知道是什麼。”

    短髮女孩又和她說了什麼。

    只是她們走遠了,聽不太清楚。

    但就這,信息量已經夠大的了。

    “九敏,我被噁心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麼了,這倆人真是,不知道那個水是啥就不噁心,不知道就不害怕。我現在頭皮發麻,大熱的天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,像是有一個鬼在朝我背後吹陰風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在說什麼?爲什麼害怕?不就是天花板漏水嗎?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知道,就我一個人沒聽明白嗎?”

    “忽然想起,昨天我樓上也地板漏水,我用盆接的來着。當時覺得很正常,現在已經開始害怕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水友們說了半天,也沒見小貓咪有進去的跡象。

    又害怕又好奇的水友們忍不住開始催起來。

    小貓咪看了看周圍沒人,纔開口說話。

    “等一會。”

    水友們都在問等什麼。

    小貓咪還沒來得及說話,就有警車開過來。

    七八個穿着警服,帶着手槍和手銬的人過來走到他們面前,對農樂珍說。

    “是你們報警說這棟樓的401有命案,對嗎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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