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大型犬。
一般也就能陪主人十來年。
當時她不覺得有什麼，因爲潛意識覺得十來年還是挺長的。
但沒想到，快樂的日子轉眼就過完。
“從11歲開始，它就不停的生病，大大小小的病三天兩頭的生，基本上每個週末都要帶它去打吊水。從11歲到13歲，它一共做了三場大手術，其中一場還是關於心臟的手術。還好它堅強，全都挺過來了。後來醫生不建議再做手術，年紀到了也就該喫喫該喝喝吧！畢竟，狗生走到最後，快樂最重要！”
胡悅媛本來不想哭的。
但眼淚不停的掉。
鳳梨還是像以前一樣，見到胡悅媛難過就立馬搖着毛茸茸的大腦袋過來蹭她。
但現在，它根本碰不到她。
意識到這個時候，鳳梨立馬在原地坐好。
胡悅媛太瞭解它了。
她知道，鳳梨這樣只是爲了讓她不那麼難過。
林清晚看了看鳳梨，抓過小貓咪正在畫符的筆，現畫了一張符傳過去。
“你把這張符貼在身上，就能暫時觸摸到鳳梨。”
看着胡悅媛抱着狗哭，狗子不停的用腦袋蹭她，安慰她，水友們也有些觸動。
“想起我小時候養的貓。”
“別太傷心了，其實鳳梨已經比絕大多數的狗子過得好了。無論主人是窮是富，它都是主人的寶貝兒，倖幸福福的過完這一生。”
“我小時候在農村，家裏養了一個小黑狗，每天我上學它都會送我，放學在村口接我。我以爲它已經聰明到知道我幾點放學，但我媽說其實它是時不時的就會跑過去看，每次都是失望得尾巴垂下來回家，一直到我放學它纔會高興，蹦蹦跳跳的跟我一起回家。後來它很老了，我們家招小偷，它衝上去護着我家羊，被小偷一磚頭拍死了。”
“已經哭了，賠我兩包抽紙。”
……
“從把它接回家的第一天，它就是跟我一起睡的。它很懂事，每次都在牀頭我給它準備好的小毯子上把腳擦乾淨再上牀，從來沒把牀單弄髒過。但它走的那天，我早上一睜眼並沒有在牀上看到它的身影，也沒有我發出一點動靜它就跑過來，其實我當時心裏已經有數了。它是躲在客廳角落鞋櫃後面走的。”
說到此，胡悅媛又是泣不成聲。
“我猜，它不想讓我一睜眼就看到它的屍體，所以纔會躲在角落裏。平時，它根本不會去那個地方。”
這麼多年，她根本不願也不敢回想鳳梨走的那一天。
因爲每一次回想，都足夠讓她崩潰。
“哭了，養寵人真的看不得這個！！我緊緊地抱着我家乖狗砸哭。”
“怎麼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，鳳梨不願意走，一定是捨不得你！！你會永遠記得它，它也會永遠記得你的，別難過，鳳梨一定不想讓你難過。”
“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好虛僞嗎？既然捨不得鳳梨，爲什麼要養菠蘿？這對菠蘿來說公平嗎？”
“你爲什麼會這麼想？”
“我覺得菠蘿很幸福啊！胡悅媛的窮日子是鳳梨陪着過來的，現在有錢了是菠蘿在享受。而且，胡悅媛對菠蘿非常非常好啊，因爲她把對鳳梨的那一份好，也給了菠蘿，那就是雙倍的好。再說了，菠蘿要是不願意，能跟鳳梨一起玩？菠蘿都不介意，你介意什麼？”
……
“我是在失去鳳梨的半年後遇見的菠蘿，它和鳳梨長得實在是太像了，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。我叫鳳梨的時候，它會答應我。寵物市場人來人往那麼多人，它就偏偏對我有反應，一見到我就搖尾巴，就好像許久之前就認識我一般。”
她當初執拗的認爲一定是鳳梨來找它了。
胡悅媛猶豫再三，還是沒用鳳梨的名字，而是用了和鳳梨很相似的菠蘿。
此時，她也明白過來。
菠蘿是菠蘿，鳳梨是鳳梨。
胡悅媛現在很自責，既覺得對不起鳳梨，又覺得對不起菠蘿。
鳳梨和菠蘿就像是能明白鬍悅媛說什麼似的，圍在胡悅媛周圍嗷嗷叫喚，一個比一個聲音大，吵得林清晚都朝後面仰了仰。
胡悅媛雖然是兩個狗的主人。
但她也聽不明白這兩個狗在叫喚什麼。
林清晚一把將小貓咪拽過來，“翻譯。”
小貓咪耳朵裏聽的是狗語，嘴巴里說的是人話。
這個狗說，他喜歡弟弟。
這個狗說，他喜歡哥哥。
胡悅媛緊繃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。
兩個狗都是她養大的，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她當然希望它們互相喜歡。
之前的激動緊張稍微緩解，胡悅媛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回事。
“鳳梨已經去世好幾年，按理說應該早就去地府投胎了，爲什麼到現在都沒去？”
鳳梨說，小貓咪翻譯。
“當然是因爲捨不得你。”
胡悅媛也猜到了是因爲這個，只是，“雖然我不太懂，但滯留陽間應該對你不太好吧？”
依舊是鳳梨說，小貓咪翻譯。
“我是你養大的，早就把你當我媽媽了。下輩子，我想做你真正的小孩，一直跟在你身邊是想等你懷孕生孩子，我好投胎當你孩子。但沒想到五年過去了，你依舊一點生孩子的跡象都沒有。”
胡悅媛原本是又感動又激動的。
但被鳳梨這麼一吐槽。
這種情緒忽然就沒了。
她也沒想到怎麼一下子就提到了這個。
尷尬了兩秒鐘，胡悅媛才默默地提醒鳳梨。
“我連男朋友都沒有，怎麼生孩子？”
嘴上是這麼說，但胡悅媛已經在心裏琢磨着要着手找個男朋友生孩子了。
也不知道鳳梨這五年是怎麼等過來的。
她可捨不得再讓它等下去了。
但她還沒盤算好，林清晚就給了她當頭一棒。
“它滯留陽間全憑執念，如今五年過去了，它也被耗得差不多了。”
言下之意，鳳梨其實沒有多少時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