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陸晉強顏歡笑一一回禮,他萬沒想到,三家門閥家主會前來陸家,這可是幾十年都未發生過的事。
“北王大人,這……”陸依晴望向門外三名老者,雙眸難掩震驚。
就在剛剛,她剛說過,陸家從不與其餘門閥來往,這眼下,無異於是在打臉。
“這衣衫,你拿回去吧。”
陸依晴潔白牙齒輕咬嘴角,雙手輕輕托起手中的一襲白衣。
此時,她都疑惑了,從記事起,爺爺跟爸爸便從未與其餘門閥來往過,今日爲何會有門閥前來?而且還是三位門閥的家主。
“衣服收好,別弄丟了。”夜北淡然一語。
送了就是送了,就算這陸家門閥真的做出了些什麼,看在她哥哥陸戰的情分上,也會保下她一命。
陸依晴低着頭,沒再說什麼,目光望向門外,只見父親跟對方一陣寒暄,親自帶路,帶領着三人前往宴會廳。
既然來了,即是客,何況還是三位門閥家主,陸晉雖然不歡迎,可在今日,他如何拒絕?
三人踏步向前,周圍人也是不停的拱手寒暄着,畢竟,這三人可是跟陸家老爺子齊名般的存在,萬萬是不敢得罪。
三人揮手示意,與衆人一一打着招呼,臉上始終掛着笑容,看到夜北時,目光根本沒有停留,直接一掃而過。
對於夜北,他們從未見過,只認爲是誰家的公子哥罷了。
也好在夜北褪下了外衫,三人對於夜北不認識,可那龍頭標誌,自是認得。
雖然距離很遠,可對於封王級的人物來說,五官的敏銳度,豈是常人可比。
天色漸暗,隨着三人的到來,壽宴也即將開始。
看到夜北並未有離開的意思,陸依晴不免輕聲開口問道:“北王大人是要留下用餐嗎?”
“不歡迎?”夜北輕笑。
陸依晴猶豫了,若是之前,夜北留下,她自然是歡迎的,畢竟,是自己邀請夜北前來,可此時,三家門閥家主的到訪,讓她陷入了恐慌之中。
可北王若是想留下,別說自己一介女子,普天之下,何人又能阻攔?
“北王大人請……”
陸依晴微微躬身,一手指引宴會廳方向。
夜北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讚賞之色,這陸依晴的膽量,還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。
宴會廳內,燈火輝煌,卻是略顯冷清,僅僅只有五桌賓客,別說這是國都門閥家主過壽,就算是普通人家,也不止這些。
夜北在陸依晴的指引下,跟衆少男少女坐在一起。
畢竟,年輕人是年輕人圈子。
可夜北剛一坐下,身旁兩人急忙起身。
“那個依晴,我剛想到還有點事,我、我就先走了。”一名青年頓時說道。
“我跟他是同一件事。”另一人急忙附和着,話音落下,二人頭也不回的疾步離去。
陸依晴剛想開口,那二人已是走出了大廳。
很顯然,這二人在涼亭外時,被夜北所震懾。
而那三家門閥的家主依次坐立在陸家老爺子左右身旁,也是,他們三人的到來,又有誰有資格坐在左右尊位之上。
不過,此時陸家老爺子的臉色異常的陰沉,明顯似有怒氣強壓着。
“各位……”
眼看衆人已經落座,陸晉端起一杯酒,朗聲一語,接着說道:
“感謝各位能來參加我父親的壽誕,我作爲陸家的長子,首先表示由衷的感謝。”
話音剛落,掌聲四起,陸晉急忙壓手示意。
“各位能來我們陸家,給我父親祝壽,皆是親朋好友,是我陸家的榮幸,邀請之前,我便一再強調,不收任何壽禮,今日,還是有不少親朋好友拿來了壽禮,在此,我說明一下,心意收到,至於壽禮,我已經讓管家放置在門口房間內,誰送來的,也有標註,一會宴會結束後,還請各位拿回去。”
一語落下,一些賓客不由得一陣交頭接耳。
“陸晉兄,這樣就太見外的了吧。”一人頓時開口說道。
“是啊,禮物本也不貴重,只是代表一個心意而已。”
幾人紛紛開口,這送來的壽禮豈有拿回去之說。
今日前來之人,熟悉陸老爺子的,自是不會拿來壽禮,知道拿來也不會收,可也有一些人秉着討好陸家之意,平日裏,想送禮根本連門都進不來,趁此機會,豈能空手而來,送的壽禮皆是價值不菲。
“陸晉說的,便是我的意思,臨走之時都拿回去。”陸應山一聲沉喝。
一語落下,衆人不再言語,都知道,這陸老爺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,若再說下去,估計都會被立即趕出去。
“行了,大家敞開喫喝,我先敬大家一杯,再次感謝大家的到來。”陸晉緩和了一下氣氛,舉起手中的酒杯,率先一飲而盡。
衆人隨後共同舉杯,宴會正式開始。
原本略顯冷清的宴會廳逐漸熱鬧幾分,衆人談笑風生,推杯換盞,一個個自然是先敬今天的主角壽星陸老爺子。
陸應山幾杯酒下肚,陰沉臉色緩和的幾分,若不是這三人的不請自來,他今日自是沒有什麼不開心之事。
三家門閥家主相互之間對了一下眼色,來之前,三人自是已經商議好了對策,等到宴會結束後再動手,畢竟賓客衆多,難免會有漏網之魚。
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,這宴會僅僅只有區區半百人數罷了,若是動手,兩人先行出手制服這陸應山,剩下一人頃刻間便可消滅餘下的這些小魚小蝦,何須等到宴會結束。
“陸老,我也敬你一杯。”齊家門閥家主齊壽梁端起酒杯,臉上浮現一抹詭異般的笑容。
陸應山剛剛緩和的臉色猛然一沉,不予理會。
眼看着陸應山絲毫不給自己面子,齊壽梁一聲冷笑,“怎麼,陸老這是不給我齊某面子?”
一語落下,這一桌的氣氛頓時壓抑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