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底線。
“是！”
暗影拱手領命，一旁楚天河揣起嗩吶，予以協助。
夜北邁步向前，以鴻溝爲界，止步不前。
雲星淵跟婁元青二人，雙眼陰鷙，一雙怒目緊盯着夜北，顯然不準備臣服。
“戎天祥！”
婁元青突然一聲嘶吼。
人羣中，一人頓時一愣，移步而來，正是之前在山下的那鍛造宗師。
“將你的武器給我所用。”
婁元無需回頭，直接一手伸出。
自己的武器被毀，眼下，唯有先用他戎天祥的。
然而一語落下，卻是沒有等到迴應，不由得眉頭一皺，緩緩回頭。
“怎麼？不願意給？”
冷冷一語，難掩震懾之意。
戎天祥依舊不言，緊拄着手中的一把漆黑柺杖。
這可不是普通的柺杖，乃是烏金所鑄，是他的武器。
身爲一名煉器宗師，自己所用的武器，自不是凡品，這柺杖，堪比帝境初期。
這一點，婁元青自是知道，如若不然，也不會開口索要。
“我無法給你。”
戎天祥直接開口拒絕，這讓婁元青頓時一愣，越發的震怒。
一語落下，戎天祥拉着外孫女的手，竟然直接跨過面前鴻溝。
“之前多有得罪，還望北王大人恕罪，清怡，還不賠罪！”
一聲怒喝，其身旁的少女自是那田清怡，此時再無一絲高傲姿態，急忙躬身，行以女子禮。
“北王大人，小女在山下一時愚昧，還望大人恕罪。”
爺孫二人面對着夜北，皆是躬身。
戎天祥之所以這般選擇，自是有着他的考慮，自己已經日薄西山，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外孫女清怡，若是加入誅神殿，自是再無後顧之憂。
夜北點了點頭，對於在山下的這些小事，豈會放在心上。
至於這田清怡嬌生慣養，鑄就了刁蠻任性的性格，到了誅神殿，在軍事化的管理下，自會服服帖帖。
誅神殿，可沒有寵溺二字。
“戎天祥！連你也要背叛！？”婁元青目眥欲裂，一聲怒吼。
一名煉器宗師的重要性，遠比萬千隱修之士。
然而戎天祥，根本不予回話。
既然北王給出了這個條件，他自是要牢牢抓住。
“找死！”
婁元青槽牙幾乎咬碎，硬生生擠出二字，真氣凝聚掌心，對着戎天祥的後背，一掌轟出。
就算殺了他，也萬不能讓他爲對方所用。
當着夜北的面想要殺人？
這無異於癡人說夢。
一刀斬下，直接擊潰了這道掌風。
戎天祥豈敢停留，拉着外孫女，急忙遠離。
“最後一次機會，想要臣服者，便過來。”
夜北手握北王刀，站立在鴻溝邊界。
一語落下，衆人終究是不再猶豫，紛紛跨過……
原本千名武者，此刻，僅僅還剩下不到兩百人。
這些人，自是不甘心臣服，當然，還有極少幾人手上沾染過人命，過去，也是找死。
只不過不臣服，還是手上沾染過生命，在夜北眼中，這些人的結局，都一樣。
“一代北王誅神殿主，果然雄韜武略。”
“不過也不過如此。”
雲星淵嘴角微揚，難掩狂妄之色。
事已至此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，不是殺了他北王，便是被對方所殺。
“其中戰神級便有三人，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，被一刀斬首。”
這些陳年祕辛，雲星淵也不再隱瞞。
只不過，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，本想看到對方震怒的神色，故意引其亂了陣腳，畢竟，憤怒會讓人衝昏頭腦亂了分寸。
卻沒曾想，對方面無一絲波瀾，臉色平靜如水。
殊不知，這平靜的面容下，便是夜北真正動怒的時刻。
“憑你這句話，夷你三族。”
雲星淵聞言，頓時一愣，轉而暴怒。
“大言不慚，老子還想滅你九族！元青，不留餘力，咱們聯手殺了他！”
“還有你們，一起出手！”
一語落下，抽出腰間的武器，驟然間爆發出聖境級的氣息。
武者皆狂傲，何況是聖境之巔。
他雲星淵，的確有狂傲的資本。
放眼全球，能達到聖境級別，無一不是天縱之才。
這不是靠靈草靈藥這些底蘊所能達到的。
這一刻，白衣舞動獵獵作響，夜北的氣息徹底爆發，氣震百川，讓人如臨萬丈深淵。
身後，縱然相隔數百米，實力稍低者，已是忍不住雙膝跪地，根本承受不住這股氣勢威壓。
其中，那田清怡便是如此，雙膝一軟，就要倒下，被身旁戎天祥一手扶住。
“外公，這……這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境界嗎？”田清怡目露震恐，甕聲一語。
跟在外公身旁，她自是見識過不少強者，可無一人能達到這樣逆天的地步。
“氣如虹，貫蒼天，勢震人間，恐怕，這天地間，唯有北王能做到了。”
戎天祥強行抵禦着這股威壓，眼神難掩敬畏之色。
在山下，他已經親眼見到過夜北出手，已是讓他震恐萬分，殊不知，那根本沒用動用其全力。
此刻，他萬分的慶幸，跨過這鴻溝，他，選擇對了。
一時間，雲星淵跟婁元青皆未出手，顯然是被夜北這散發出的氣勢所震撼。
如此近距離下，餘下那兩百名武者早已跪在地上，動彈不得分毫，心中皆是懊悔不已。
“燃燒丹田！跟他拼了！”
雲星淵雙目赤紅，一聲嘶吼。
他自是知道，今日衆人或許皆可活，唯有他不行，殺了誅神殿中的將士，他今天難逃一死，唯有殺了北王！
話音落下，猛然爆射而起，雙手緊握手中的一把銀面斜刀，全身真氣凝聚刀身，對着夜北的頭頂，一刀斬下。
背水一戰，不成功，便成仁！
“呀，嗬！！”
嘶啞般的吼叫聲響徹半空，明顯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。
下一刻，夜北化作一道殘影，直接迎空而上，數百米的距離，眨眼便至。
唰——！
衆人只看到一道赤紅殘影一閃而過。
緊接着，一道身影從百米高空急速墜落。
嘭！！
一聲悶響，塵煙四起，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。
屍體深埋地中，自是看不到一絲身影，
衆人頓時昂首望天。
只見半空之中，一人虛空而立，一襲白衣迎風舞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