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眼前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,顧沫離急忙移步而上。
自己若是死了,夜北也不可活。
這必然跟那所謂的祕術有關,必要弄清楚。
可剛一邁步,撕裂疼痛,如同電流般瞬間遊走全身,讓其柳眉不由微微一蹙,一聲痛呼。
顧不得疼痛,追上二人,可無論怎麼詢問,二人皆不做聲。
這時,一名黑衣勁裝的將士移步走來。
正是北境第二軍團長紀宏毅。
“暗部使,有二人前來,想見殿主。”
暗影聞言,止步問道:“是何人?”
“對方說,來自天山。”
紀宏毅面色凝重。
天山二字,整個龍國上下,唯有那神祕之地。
本以爲是傳言,難道天山真的存在?
若是旁人,紀宏毅便會直接拒絕,哪怕是來自天山。
但讓其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是,對方手中,拿着殿主的白袍。
此刻。
大殿之中,二道身影駐足而立。
不是旁人,正是天山聖女羽若,以及那大楚神算子,黃石翁。
原本披頭散髮,邋里邋遢的模樣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長袍,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神采。
如今無需裝瘋賣傻,這纔是他真正的面貌。
以夜北之名,僅需稍加打聽,便知來自何處。
暗影三人步入大殿之中。
羽若跟黃石翁聞聲轉身,未看到夜北的身影,而是三個女人,這讓二人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。
而三人看到眼前二人之時,目光卻是緊緊聚焦在那白裙身影之上。
曼妙女子,清顏白裙,青絲墨染,若仙若靈。
尤其是那一雙晶亮的雙眸,明淨清澈,燦若繁星,宛如仙女下凡。
雖有輕紗掩面,卻根本遮掩不住那絕美的容顏。
暗影,白悠容以及顧沫離,他們三人的容顏皆堪稱絕美。
但在此人面前,竟不由心生而出一絲的自愧不如。
大殿之中寂靜無聲,一時間,竟無人開口。
“我來歸還衣物。”
羽若輕聲開口,率先打破了寂靜。
將手中的一件白袍,輕輕放到旁邊的桌上。
衣角處,一個金絲縫製的龍頭標誌,代表主人是誰,不言而喻。
“你爲何會有殿主的衣服?”
暗影冷言開口,不由得輕輕看了一下身旁的沫離姐。
一個宛如天仙的女子來歸還殿主的衣服?
這是什麼意思?
任誰也會想歪啊。
這樣的絕色女子,天下間,又有誰能抵擋的住?
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。
就算是殿主,怕也會沉淪吧。
然而顧沫離卻是面無波瀾,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。
“本以爲夜北會跟天下男人不一樣。”
“如今看來……”
羽若輕顏一笑,目光遊離在三人身上。
不得不說,這三人,的確很美。
以夜北的實力,擁有這樣的美女,哪怕再多上三五個,也是不足爲奇。
但是,昨天在天山之上,夜北的一舉一動,尤其是看到自己一絲不掛之時的眼神,那深邃的雙眸之中,純淨無暇,並沒有絲毫的漣漪波動。
尤其是聽到翁老說,夜北乃是他千年之前,推演卦算,是救天山之人時,殺意更無。
更何況自己得救,是拜夜北所賜。
如若不然,此刻,依舊是在被冰封之中,或許直到死。
她雖然是天山聖女,但畢竟是女人。
對於夜北,她秉着感恩之心。
亦或者,有着一絲說不出的情愫。
畢竟,自己不僅被他所救,身體,也是被他一覽無餘……
今日前來,歸還衣物是其一,更多的,是想當面予以感謝。
但是眼下,看到這三人,不知爲何,讓她心生一絲反感。
感恩之情也是驟減七分。
具體爲何,她自己也說不清。
反正,連同夜北在內,此刻,她都厭惡。
“羽若……”
看到羽若放下衣物後,便邁步離去,黃石翁頓時開口。
今日前來,可不僅僅是歸還衣物。
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。
“翁老,好色之徒,你覺得他會拯救蒼生?”
羽若止步,繼而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,隨手扔到一旁的桌上。
“救我之命,以此物報答,從今往後,各不相欠。”
話落,徑直離去。
自己欠夜北一份救命之情,但,他夜北就不欠?
自己被他看光了,這比死了還要難受。
望着逐漸遠去的背影,黃石翁欲言又止。
活了這麼久,他自是能看出。
羽若,怕是對夜北動了情愫之心了。
這也難怪。
英雄難過美人關,可反之,亦嘗不是?
以夜北如今弱冠之齡,便達到絕巔之境,放眼古今,又有幾人?
而這句話還有下半句。
那便是,美人難過賣酸攤。
爭風喫醋,女人天性。
傾慕之人,已有她人,而且不止一個,羽若惱怒,自在情理之中。
可眼下,這些兒女情長,又能算得了什麼。
“在下黃石翁,今日前來,是有要事,要與夜北先生說,還望勞煩通報一下。”
黃石翁微微一笑,舉止得體溫文爾雅。
“黃石翁?”
白悠容聽聞此名,不由得一聲呢喃,只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,只不過一時想不起來。
“老先生,夜北正在休息,您有什麼要事嗎?”
顧沫離應聲回道。
說實話,他心疼夜北,想讓其多休息一會,但又怕眼前老者真有什麼要事。
“既是如此,那老夫等着便好。”
得知夜北在這裏就行,要事是要事,可不差這一時半刻。
“大楚神算子,黃石翁?”
這時,白悠容終於想起這個名字。
既是來自神明的天山,那麼極有可能便是此人。
黃石翁略顯錯愕了一下,繼而笑道:“夫人竟然還能記得老夫的名號,甚慰、甚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