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上官序這個‘叛徒’，何止是梁武，其餘幾人皆是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。
若不是這個老酒鬼，那一天，夜北又豈能安然離去。
更可氣的是，堂堂一代術武老神王，竟然舉家投奔，尋武者的庇佑！
這簡直是術武一脈，所有人的恥辱！
“你們幾人皆在這玄山之上，老頭子我只身一人前來，想要殺我，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？”
眼看梁武即將出手，上官序紋絲未動，微笑的臉龐，毫無一絲懼色。
這句話音落下，讓梁武沒有即刻出手。
事實上的確是如此，此刻這個老酒鬼孤身前來，無疑是找死，而他，也絕不會輕易來赴死。
下一刻，上官序移步向前，從梁武身邊直接走過，站立在山崖邊。
“你們想殺夜北，無非就是想得到他體內的星辰印。”
幽幽一語飄落，讓梁武頓時沉聲回道：“就算他沒有星辰印，我們也會殺了他！”
上官序望着茫茫夜色，掏出酒袋喝了一口，沒有言語。
能威脅到術武的武者，必然不會讓其存活，這一點，他又豈能不知。
“你們如今，有擊殺他夜北的把握嗎？”
聽聞此言，再看到對方此刻悠閒飲酒的姿態，梁武瞬間火大。
“沒有你，他夜北早就死了！你現在反來問我這句話？”
怒喝聲起，梁武並未出手，這老酒鬼前來，必然是有什麼目的。
然而上官序一時間卻沒再開口。
“還有十幾年，靈地就要開啓了。”
片刻沉寂，蒼老一語飄來，飲下一口酒，緊接說道：“真想進去看一看啊。”
“哼，你是不可能看到了，靈地開啓之前，你跟夜北，必須要死。”
梁武一聲冷笑，覺得這老酒鬼簡直是異想天開。
做了叛變之事，與敵爲伍，眼下還竟奢想活着去靈地？
“我糟老頭子一個，活了這麼久，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。”
上官序緩緩轉身，“我就想問你們，有幾成把握能殺掉夜北？”
話音落下，梁武聞言不語，足足沉寂了一分鐘，開口問道：“他的傷勢，恢復的如何？”
之前拓蒼山巔一戰，夜北負傷，而他們幾人，也是損傷慘重。
現在各自休養，拼的，就是看誰先恢復。
上官序聞言，不免一笑，“怎麼？拿我當探子？”
“老酒鬼，你別忘了你的身份！你習修的是術武！更是一代神王，與武者爲伍，尋求庇佑，也不怕被千古唾罵！”
梁武一聲厲喝，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，夜北傷勢恢復程度。
這個至關重要的信息，眼下也唯有這個老酒鬼可以回答。
“勝者爲王敗者寇，梁武，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？”
“術武也好，武者也罷，誰勝，便擁有着書寫歷史的權力。”
上官序渾濁目光看着梁武，淡然說道。
這一點，無需質疑，從古至今皆是如此。
梁武自然明白，微蹙的眉頭冷喝道：“說吧，你前來的目的。”
他沒功夫跟這老東西在這呈口舌之爭。
“合作。”
上官序也沒有再隱瞞，直接開口。
“合作？”
梁武聞言一怔，繼而狂笑，顯然是沒有料到對方能說出這二字。
話音落下，笑容漸退，取而代之的，是陰森至極的面容。
此刻，他恨不得將這老東西扒皮抽筋。
然而接下來聽到的一句話，讓他頓時爲之震恐。
“夜北體內的傷勢，估計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什麼？！這不可能？你這老東西在誆我！”
距離那一戰纔不過幾天的時間，以夜北那沒有開啓靈竅的武者之軀，沒有三五個月的時間，根本不可能恢復。
就算對方能強行衝開塗老仙的六合印，自己的魁炎印，絕不是那麼好逼出的，這一點，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。
但是看到對方那一臉認真之色，明顯不像是在扯謊，而且，也沒理由如此。
“老酒鬼，你現在只要站在我們這邊，之前的事，我既往不咎，如何？”
梁武凝聲話音，發出了邀請，卻看到對方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無用的，如今，就算咱們幾個合力，也無法保證能夠殺了他。”
“我現在待在他身邊，以友處之，反而能給你們帶來所需的信息。”
上官序淡然開口，這也是他敢孤身一人前來的原因所在。
梁武聞言，雙眸微微眯起。
“當初，若不是你鬧那一出，他夜北非死即殘，如今，你卻又來幫我們，老酒鬼，你這算盤打得可夠響的。”
上官序城府頗深，梁武又豈是省油的燈，活了這麼久，一個個早已是人精般的存在。
瞬間明白了，這個老酒鬼，恐怕是兩邊都不想得罪。
大戰之下，無論誰生誰死，他都能安然活下去。
繼而冷哼一聲，道：“想同時懷抱兩顆大樹，這世上可沒有這樣的好事。”
“今夜，你要麼與我們爲伍，要麼便把命留在這。”
“夜北傷勢就算恢復了又如何，如今玄山之上，六人齊聚一心，他想要拼憑藉一己之力擊殺我們幾人，可不是易事。只要他敢孤身前來，所有神王宮術武一脈，將會兵臨城下，直接血洗各大城池！”
冷言話音，絲毫不掩威脅之意。
若是能等待一些時日，等塗老仙袁老鬼，還有須耕徹底恢復傷勢，將其反殺，根本不在話下。
“齊聚一心？呵呵……”
“若是如此，那倒是真的簡單了，你們幾人只要術法共享，夜北必然不敵。”
上官序微笑的嘴角，嘲諷之意毫不掩飾。
梁武聞言，一臉陰沉無言以對。
幾人所謂的齊聚一心，不過皆是私心使然。
原因無二，都想得到星辰印罷了。
梁武的沉默，讓上官序移步向前，收起酒袋揣入懷中。
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，沉聲道：“靈地還有十幾年便要開啓，你難道不想進去？”
輕言一語落下，讓梁武雙眸之中瞬間閃過一抹精光。
等了數千年，他怎能不想進去，不止他，幾個老傢伙無一不盼着這一天的到來。
自身的實力，受天賦所限，早已到了盡頭，唯有進入靈地，方有再次突破的機會。
“今日你們衆人皆在，我爲何獨來找你一人？”
“進入靈地的寒冰之門如今雖未開啓，但必然已是薄弱，你的魁炎印再加上我的琉掣印，合力之下，融化一個洞口應該不算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