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着靠近,一個個虛空踏立在崑崙山巔,足足有六道身影,渾身散發着滔天般的威壓,讓所有人爲之心悸。
“你若不想死,最好把元神收起來。”
羽千雪突然一語,自然是說給夜北聽的。
一旦讓這羣人發現夜北的氣息,後果自是不言而喻。
“虛主?你這是……”
左青玄越發的困惑。
從始至終,虛主沒有對此人動手,反而所言之語,皆是勸誡。
況且事已至此,對方本就是奔着此子而來。
難道虛主是要護下此人?
正在所有人爲之不解的時候,半空之上,一道蒼老之聲由勁力而發,震徹整座崑崙虛。
“羽千雪!你竟然想護下踏上禁忌之路者,而且殺了上官北冥的肉身,你這是要公然與我們爲敵?”
人羣之中,一個蒼老身影一步踏出,臉上滿是怒意,緊接又道:“早就聽聞你跟那闕蒼的關係匪淺,如今看來,此傳言非虛!”
震喝之聲如驚雷貫耳,令不少崑崙虛弟子紛紛後退,僅僅這勁力之聲,足以展示出其強大般的實力。
夜北不由望去,此人一身黑袍,這本尋常,但是隱隱散發而出的氣息夜北可不陌生。
而接下來,羽千雪說出的話,更是印證了他心中猜測。
“魁天,收起你那倚老賣老般的姿態,本虛主所要做什麼,無需你來過問!”
一個‘魁’字姓氏,意味着此人乃魁殿中人,而且是爲首般的存在。
“呵呵……”
一聲冷笑隨之飄落,來自一名錦袍玉帶之人,看上去氣宇軒昂風度翩翩,夜北都無需猜測。
如此容貌,除了精靈族,怕是無人能達到這份氣質。
“羽千雪,情字頭上一把刀,過去了這麼多年,沒想到你依然念念不忘那闕蒼。”
話音落下,令崑崙虛所有人爲之詫異。
這跟闕蒼有什麼關係?
難道此人是闕蒼的後輩子嗣?
不可能,闕蒼當年殞命之際,可從未有過家人。
羽千雪臉上閃過一抹怒意。
“步星君,若論‘情’字,我可遠遠不如你,聽說你連你門中弟子都不放過,用來供你享樂。”
此言一出,步星君臉色驟變,不由怒喝道:
“我那是雙修!況且我族內之事,還輪不到你過問吧!”
“雙修?呵呵呵……”
羽千雪冷笑,“這種淫邪之術,你步星君也有臉說出口!”
“你!”
步星君瞬間暴怒,幽藍色的勁力直接迸發而出,照亮了漆黑夜空。
剛想出手以泄心中震怒,卻被一人所阻。
那人面色陰森,盤起的髮束卻是一半黑一半白,看上去頗爲的詭異。
眼看被阻,步星君難掩怒色,不由沉聲喝道:“幽無冥,怎麼?難道你跟她羽千雪也有私情?”
此人乃雙級閣閣主,幽無冥,因所練功法緣故,造就了他如陰陽兩色般的模樣,被外界稱之爲陰陽聖主,論實力,在各勢力之中,足以進前三般的存在。
“你看那人。”
頓時,半空之上所有人聞言望去。
“怎麼了?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,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?”
步星君並未察覺到有何異樣之處,認爲此人不過是崑崙虛中的一名普通弟子。
所有人皆是如此認爲。
“不對!”
魁天率先察覺到了異常之處,眉頭猛然一蹙。
剛纔隨意查探之下,此人的確平常至極,但是仔細察覺,頓時覺得有不尋常之處。
確切的說,是此人的元神,煞氣太重了。
這擺明了不正常。
“這小子,應該就是上官北冥那傢伙所說之人。”
幽無冥那陰森般的目光緊緊盯着夜北,幽幽一語。
此言一出,所有人爲之一驚。
幽無冥的意念力,可是出了名的強大,這跟他所學功法有關,雖不如龍族的異瞳,但也差不了多少。
“看來這小子來崑崙虛?是在尋求庇佑。”
魁天冷冷一笑,繼而將目光移到羽千雪身上。
“先交出此人,咱們的賬,以後再算。”
“我若是不交呢?”
羽千雪迎着魁天的目光,淡然一語。
她自是知道,上官北冥的元神逃遁過後,此事瞞不住的,這羣人必然會來。
“你覺得你現在有的選擇嗎?”
“羽千雪,看在你當年擊殺掉闕蒼的份上,我們一直敬你三分,你可不要走錯了路。”
魁天嘴角微揚,字裏行間,威脅之意絲毫不掩。
此次除了上官北冥無法前來,術武一脈盡數前來,就算崑崙虛有着各勢力無法比擬的至寶,又能如何?
羽千雪卻面無一絲懼意,明知這羣人會來,還這般鎮定自若,自然是有着依仗的資本。
“青玄,開啓崑崙虛大陣。”
羽千雪冷言下令。
此言一出,何止左青玄,所有崑崙虛之人皆是震驚。
崑崙虛的大陣,乃是先輩所留,每一次開啓,所耗費的代價是巨大的。
“虛主,自上一次開啓,咱們的大陣最多隻可再開啓一次,道魂臺便會消失,您何必非要如此?”
左青玄實在是無法理解虛主所爲,竟然要動用護山大陣。
此人本就是衆人之敵,崑崙虛也不例外,虛主今夜若是要護住自然,崑崙虛頃刻間便淪所有人之敵啊。
如此代價,羽千雪又豈能不知。
然而事已至此,這件事可以說跟夜北毫無關係。
就算交出夜北,跟上官北冥的仇也是結下了。
崑崙虛中的至寶,這羣人貪念不是一天兩天了,一旦跟上官北冥的星月閣發生激戰,這羣人會幫誰,又何須去想。
她所做的一切,不過是爲了闕蒼,是爲了贖當年犯下之罪。
羽千雪剛想開口,卻是徒然一怔,只因一道身影沖天而起,不是旁人,正是夜北。
“你做什麼?你這是在找死!”
羽千雪不由一聲冷喝。
別說夜北,就算是自己,面對這羣人合力圍攻,也是不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