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顫了一下,趕緊低下頭,從霍景深懷裏退出來,抓起鍼灸包,專心致志地替老太太二次施針。

    這回施針結束,老太太臉色慢慢出現了血色,呼吸平穩,像是熟睡了一樣。

    雲清用手語跟霍景深解釋:【老太太目前氣虛體弱,需要調養。我開個藥方,再配合每日鍼灸,就能很快恢復。】

    霍景深不說信也不說不信,只幽幽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雲清就直接寫了個藥方,交給翠喜,讓她去抓藥。

    翠喜看向霍景深,見他默許,才轉身出去。

    其他傭人也都離開了,偌大的臥房,瞬間安靜下來。

    但空氣中的壓迫感卻變得更重。

    “你很擅長用針?”霍景深冷不丁地開了口。

    雲清腦子裏瞬間閃過她之前在山洞,用針偷襲他的場景……後背生出幾絲涼意。

    霍景深已經湊到跟前,不知想着什麼,皮笑肉不笑,“真是巧了,我不久前也碰上個女人,針用得出神入化……等我找到她,一定會好好‘報答’她!”

    ‘報答’兩個字,他刻意咬得極重。

    雲清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,茫然地眨了眨眼睛。

    她心道:決不能讓這個變態發現她就是山洞裏的女人,否則麻煩就大了,還會影響她的計劃……

    雲清抓起旁邊的紙筆,飛快地寫下兩行字,遞到霍景深眼前。

    【我知道我又聾又啞配不上四爺,四爺您還是跟我離婚吧,我會點醫術,願意留下來照顧老太太,有口飯喫就好。】

    雲清還硬擠出兩滴眼淚,可憐兮兮地。

    可霍景深看着紙上的字,突然涼涼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不用自卑。”他慢條斯理地微笑道,“你雖然又聾又啞,但我就喜歡殘缺的。而且,霍太太這麼‘有能耐’,我又怎麼捨得休了你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雲清當時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。

    她還想再寫點什麼,下一秒,霍景深忽然伸手,一把將她摁在了牆上。

    雲清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了!

    “你很怕我?”他漫不經心地問着。

    雲清疼得倒吸了口涼氣,在心裏問候了霍景深祖宗十八代!

    擡起頭,卻仍舊是一副小白兔的柔弱姿態,眼泛淚光無措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而霍景深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收起脣角那絲冰冷的笑意,幽沉陰鷙的眸子緊盯着她,“話我只說一遍,照顧好老太太,別讓我發現你有什麼歪心思。否則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地過後半輩子!懂了嗎?”

    雲清害怕地顫顫點頭,在霍景深放開她的一瞬間,逃也似的飛奔出門。

    霍景深盯着她的背影,危險的眯起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拿出手機,撥通了陸修的號碼,“去查一下今晚來沖喜那個女人的底細。”

    “是,四哥。”

    霍景深摩挲着手心,彷彿還殘留着那個小啞巴的體溫……

    他頓了頓,低聲問道:“山洞裏那個女人有消息了嗎?”

    “還沒有。四哥,需要把搜索範圍再擴大一些嗎?”

    “不必,她對地形那麼熟悉,應該是當地人,跑不了多遠!”霍景深聲音泛着冷意,“另外,盯一下玉佩的動向,它就在那女人的手裏。只要玉佩一出現,就能抓住人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掛了電話,霍景深收起手機,一雙黑眸諱莫如深。

    他在山洞裏被那女人摸走的玉佩,是他奶奶給他的,這世上只有一塊!

    若他的新婚妻子真的就是山洞裏的那個女人,那這件事,可就有意思了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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